“陛下息怒。”

    “息怒?朕怎麼息怒?去查,找人查清楚,看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這麼水性楊花,如果是,就壓入大牢,聽候發落!”

    夏燚發了大脾氣,本來這幾日因爲西陵國的相國西陵華提出和親之後,他的心情就不好,如今又出了這一檔子事兒,讓他沒有功夫去想是不是刻意的,是不是有人特意安排讓這封信在這個時候送到他的手裏。

    他現在只是覺得在這個節骨眼上譚可兒居然自己撞上了槍口。

    西陵華昨日在宮中與他商議了許久都沒有結果,雙方僵持不下,夏燚覺得此時兩國和親不合時宜,而西陵華卻一個勁的認爲東夏國是在找藉口推脫。

    於是夏燚就說自己累了,直接離開了這裏。

    但是西陵華不想放棄,他今日還等在殿外等着夏燚給他一個說法,但夏燚覺得此事還要好好思量思量,沒有讓他覲見,跟他說讓他回去,他也不回去。

    也不知道西陵國此番如此堅決地要求和親究竟是爲了什麼,難道只是爲了結秦晉之好?

    “陛下,西陵國對待此事態度堅決,想必是帶着目的而來。老奴認爲陛下該三思而後行。”

    “怎麼?你覺得西陵華此番前來不單單是爲了求親?”

    趙公公笑了兩聲,腰彎的更低了。

    “老奴只是覺得奇怪,陛下,要不要問一下淑妃娘娘?”

    夏燚看了趙公公一眼,點了點頭,“好,那朕就去問一下淑妃,看看淑妃怎麼說。”

    *

    西陵琢站在宮外,原本他是準備覲見的,可是不知爲何,他今日剛走到宮門口,便看見了譚可兒被宮中的侍衛拖出來的情景。

    “王爺,會不會是因爲相國提出和親之事後譚可兒撞在了夏燚的槍口上?”

    西陵琢沒說話,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覺得心口慌亂,像是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一樣。

    他轉身,直接上馬車去了西陵華住着的地方。

    “不知相國大人此次來,真的只是爲了求親嗎?”

    西陵琢喝了口茶,探究的眼神落在了西陵華的身上。

    “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以爲我來到這兒是爲了別的目的,不是爲了求親?如果我來這兒是爲了別的目的,那我爲何還要提出求親?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更何況如果大皇子不信,大可以看聖上的手諭,臣不撒謊,也從來不會違背聖命。”

    西陵琢淺笑,“相國着什麼急?本王只是來問一下大人,又沒有別的意思,大人何苦這樣警惕?聽說大人此次來還帶着你的小兒子西陵晟一起來了,不知是何用意,難不成你想給自己的小兒子在東夏尋得一位良妻?”

    西陵華沒說話,他這次來確實只是爲了求親,至於他的兒子,自己帶他來,只是想讓他看看這東夏是何等的繁華,又是何等的頹敗。

    “不過相國大人此番來東夏也着實讓本王覺得有些震驚,畢竟相國大人不是說十年不曾踏上東夏的國土了嗎?爲何此次卻同意來了,難道只是因爲父皇的聖旨?”

    西陵華擡眼看他,心中卻覺得這個大皇子覺得自己來東夏肯定是爲了別的目的。這一番說辭也一定是爲了套自己的話。

    可是西陵華又不傻,西陵琢現在和西陵鈺一起在東夏,而西陵琢這些年一直想找藉口除掉西陵鈺,所以自己此番來東夏肯定他是非常關注的。

    西陵華也大致猜到了西陵琢的用意,他大概是想拉攏自己一塊兒除掉西陵鈺。

    不過西陵華心裏清楚,在太子的位置上,西陵琢比不上西陵鈺。

    所以當年在西陵國的國主封太子的時候,他舉薦的人是西陵鈺。

    “大皇子不必在此處套微臣的話,微臣此次來只是爲了和親,至於微臣的兒子一起來,則是爲了想要帶他看看東夏的環境。畢竟您也知道微臣的這個兒子啊,從小最是頑皮,所以微臣想讓他來這東夏受一受磨練,這樣回去之後也好盡心盡力的爲陛下做事,您說是不是?”

    西陵琢想說的話被他這樣堵了回去,頓時沉了臉色,“真的只是這樣嗎?”

    “難不成微臣還能騙大皇子嗎?微臣哪有這個膽啊?大皇子與其在這兒套微臣的話,不如與微臣一道去勸勸東夏國的皇帝陛下,讓他們答應和親,這樣對我們二國都好,不是嗎?”

    西陵琢沒再說話,今日他本來就是該進宮去拜見東夏的皇帝陛下,可沒想到他一走到宮門口就看到了譚可兒那件事,這讓他頓時覺得皇宮內可能出了什麼大事,所以他就沒有再進宮。

    又在西陵華這裏坐了一會,西陵琢找了個理由離開,西陵華笑着送他離開,有些彆扭。

    “王爺,您覺得相國大人的話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管是真是假,你現在馬上寫一封信傳到譚府,看能不能傳進去。”

    “是,屬下這就去。”

    西陵琢現在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覺得譚可兒可能出事了,而且這件事跟他有關。

    譚可兒從她被關進這譚府之後,好幾次她開門想出去,就發現門外也站了侍衛,就連她的丫鬟也被關進了屋子裏,動彈不得。

    只要她一開門,不管她去哪兒,身後就會侍衛跟着她,在監視她,也是在關着她。

    “你們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那些侍衛就好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一個字也不說。氣的譚可兒直接跳腳。

    石夜到了譚府外面的時候,發現外面站了一排的侍衛,心頭頓時涌上了不好的預感,他想着翻牆上去看看整個譚府的情況,但沒想到還沒等他翻上去就有侍衛過來驅趕他,問他在這兒幹什麼。

    他敷衍性的搪塞了幾句,一邊笑着一邊連忙跑走了,一路回到了西陵琢的府上,將這些情況悉數告知於他。

    西陵琢聽後,心中不解。

    難道譚可兒真的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打聽清楚了嗎?爲什麼譚府外面會有侍衛守着?”

    “屬下不知。”石夜搖着頭,“屬下本來還想像那些侍衛打聽一下,不過還沒等屬下問出口,那些人就讓屬下趕緊離開。”

    西陵琢聽着他的話沉思,心中越發的不安。

    譚可兒到底怎麼了?

    爲什麼夏燚會派人關着她?她現在已經和夏子昭和離了,只是個百姓,爲什麼……

    西陵琢想不明白,心中的那份不安讓他坐不住。

    如果是因爲他,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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