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逍遙峯,青彩霞前往青天峯,去尋找瑤池聖地除她之外輩分最高的人——青菱。
在靈識掃視下,很快找到青菱的所在。
只是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青菱一改過去躬身無法起身老嫗模樣,而是以一個成熟美婦形態存在,她的境界赫然距離古帝只有一步之遙。
別人只是踏出一小步,而她只剩下最後半步。
林逸真有那麼大魅力嗎?
數個紀元過去,絲毫沒有鬆動的境界,短短兩百多年就往前走了那麼多,只要獲得神格立即就能成就古帝。
師妹果然是一個大福源之人。
對於青菱的突破,別說青彩霞,就連林逸都感到奇怪。
當初拒絕告訴她突破古帝的辦法,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怎麼的,回去後不久青菱氣息就一路暴漲。
可能她過去的執念太深,放下後自然就突破了。
這最後一步讓林逸明白,這個世界不會讓野生的古帝誕生。
青菱證明自己天賦的恐怖。
這些年,
青菱徹底放下所有,在青天峯後山建了一棟小木屋,一天澆澆花養養小動物或者曬曬太陽,隨心而爲。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青菱小日子過得輕鬆愜意,青彩霞眼睛裏居然閃過一絲嫉妒。
她一個古帝都處處受限,青菱卻能過着這麼好的生活,
都是命嗎?
“師妹好雅興!”青彩霞靠近,酸酸的說道。
看到青彩霞,青菱情緒沒有一絲變化,彷彿一個陌生人一樣。
本來關係莫逆的兩人,短短几百年時間關係就淡了,世間萬物就是如此奇妙。
“彩霞師姐,你怎麼來了。”青菱聲音平淡,平淡到青彩霞陌生。
這還是她的小迷妹青菱嗎?
短短几百年,就發生如此巨大變化。
思考許久,青彩霞問出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師妹,你還記得我們一開始的夢想嗎?”
一開始的夢想?
青菱一直都記得,也爲此付出了一生。
可現在,
她只想住在這個木屋裏,每天打理花花草草,不問世事。
爲聖地付出那麼久,是時候該養老了。
“師姐,兒孫自有兒孫福,該付出的我都付出了,現在我只想跟着自己的本心,把剩下的日子快樂的過下去,不負光陰,不負自己。”
“師妹,師姐知道這些年苦了你,今天來是希望你能帶着聖地弟子回到聖地去,你也不願意聖地就此沒落。”
“回去才能讓聖地長盛不衰。”
……
青彩霞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但青菱卻絲毫不爲所動,依舊不急不緩的提着水壺,細心給每一株靈花靈草澆灌。
等其說完,青菱纔回了對方几句,“師姐,姐妹無數歲月,到現在我才發現,你是如此的自私自利。”
“當年我爲什麼就沒有發現,傻傻的做了那麼多。”
“聖地,洪荒,你名留青史,被人追捧傳唱,從來沒有人提及爲你踏上帝路付出的人,那麼多峯主長老,聖地天驕自毀前程。”
“我不否認你成帝后威懾了無數對聖地有異心宵小。”
“除此之外,你爲聖地做了什麼?”
“現在你要走了,一句話就想讓大家回去。”
“回去做什麼?”
“等你回來再收割一波嗎?”
“師妹,你……”青彩霞指着青菱,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她想到師妹變了,卻沒想到會變得如此陌生,會說出如此傷她的話。
要不是其靈魂純淨,都要以爲對方被奪舍了。
仔細一想,
她還是一點反駁餘地都沒有。
當初瑤池爲了扶她上帝路,傷筋動骨,就連她們師尊都隕落了。
成帝后,
得知外面還有更大世界,不顧聖地長老和師弟師妹的阻攔走出洪荒。
哪是瑤池聖地的低谷期。
是青菱用她不是很寬廣的肩膀擔起了瑤池重擔。
等瑤池聖地恢復元氣,而她也在虛空沾上魔念,回來享受其成。
仔細說來,她除了一個古帝名號對瑤池聖地真的一點貢獻都沒有。
就這一點,
她這位高高在上的古帝就不能要求瑤池衆人爲她做什麼。
想到這裏,青彩霞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就被隱藏起來,就連青菱都沒有發現。
“師妹,師姐知道過去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可瑤池真的不能倒下,否則我們怎麼給青家列祖列宗交代,如何向師父交代。”
列祖列宗?
師父?
以前在青菱心中分量很重,現在不過如此。
她把最美青春都獻給聖地,將風雨飄搖的瑤池聖地帶到現在的盛況,就算未來見了列祖列宗也能挺起腰桿說話。
某人就不一定了。
青菱掃視一眼青彩霞,眼睛裏閃過一絲厭惡,很快消散。
怎麼說也是古帝強者,她並不想給林逸招惹麻煩。
“師姐,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又何必執着,天星山脈並不比瑤池差多少。”
“你——”
青彩霞胸口高低起伏,指着青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話裏話外都是她的不是,而她還無法反駁。
古帝做到這份上,只能說也是一種失敗。
“算了,你心裏有數就好,終究是我欠你們的。”青彩霞走了,背影是那麼落寞。
真的錯了嗎?
青彩霞自問。
或許是真的錯了,在錯誤的時間離開又在錯誤的時間回來。
最近更是傷透了所有人的心。
他們離開瑤池聖地,完全是自己行爲導致。
後來,
青彩霞找到無數封印者,將他們帶回瑤池重點培養。
可他們除了無休止的索取,對聖地卻一點貢獻都沒有。
一天天天老大他們老二的樣子。
這也導致瑤池聖地留下的最後一批人也離開了。
不要懷疑,
等她離開洪荒,曾經盛極無數瑤池聖地故地將變爲一片無人問津的荒蕪之地。
或許無數歲月之後,天星山脈將成爲新的聖地住址。
哎~!!
青彩霞今天都不知道嘆息多少次了,受了多大委屈。
卻只能默默承受着。
誰讓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有能怨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