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道無疆 >第二百九十九章 那是一柄魂兵
    談笑聲戛然而止,二人相繼側目,皆是一臉詫異,鴻翔的臉上還帶着一點毫不掩飾的敵意,冷冷問道:

    “閣下找誰?”

    來人幾聲輕笑,笑聲有點怪,看樣子是微微轉了下腦袋,隨即走進來,並將皮簾子隨手放下,拱手作揖道:

    “在下找蕭四公子。”

    坐在一旁的蕭聰臉上掛着耐人尋味的微笑,卻遲遲未語,他當然已經知道這不速之客是誰。

    鴻翔頭也不轉,一本正經地胡謅道:

    “什麼蕭四公子,這裏沒什麼蕭四公子,閣下找錯地方了吧。”

    蕭聰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自始至終鴻翔都沒有轉臉看他一眼,這足以說明這涉世未深的小傢伙演技和定力又提高了不少。

    此時的無名狠人亦是換上了另一身勁裝,雖然款式與昨夜那件一般無二,但看上去的確是整潔了不少,觀其摸樣,在來這裏之前應該也是將自己一番仔細搗飭過的,只見他微微一笑,並將目光轉向含笑不語的蕭聰,笑道:

    “那不就是蕭四公子嗎?我們昨晚剛剛切磋過的。”

    鴻翔聞言,始知“來者不善”,眉毛立即豎立了起來,怒道:

    “原來昨夜打傷我哥哥的人是你!”

    無名狠人訕訕一笑,

    “切磋而已,切磋而已,不瞞小哥,昨夜在下也身受重傷……”

    無名狠人話還沒說完,便聽得鴻翔不帶絲毫感情地冷冷道:

    “你受不受傷管我們什麼什麼事兒,你到這兒來要幹嘛,報仇麼?”

    無名狠人再次訕訕一笑,一時無言以對,求救似的將目光望向蕭聰。

    蕭聰終於開口,玩味兒般笑道:

    “閣下如此信守承諾,倒是讓在下甚是喫驚呢。”

    無名狠人再次拱手作揖一拜,

    “蕭四公子謬讚了,有仙之誓在身,豈敢造次,在下既然輸了,那就該履行承諾纔對,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蕭聰微微一笑,不急不緩道:

    “昨夜勝敗,可作數?”

    “作數,作數,蕭四公子贏了,在下應依約爲奴。”無名狠人平靜道。

    蕭聰直眉輕佻,笑道:

    “我贏了?怎麼感覺贏得這麼容易呢。”

    無名狠人聞言驀地擡首,錯愕道:

    “容……容……易嗎?”

    蕭聰點點頭,應道:

    “不算很難。”

    無名狠人嚥了口唾沫,囁嚅着說不出話來,他本就是不善言辭之人,此時被蕭聰這般生噎硬懟,自然招架不住無所適從,或許在戰鬥時他就還有些許心戰上的小心思,但在這般隨意閒談間的鬥心之下,是怎麼也沒有半點勝算的,當然也不知道此時那笑吟吟的人兒心裏在打什麼算盤。

    一旁的鴻翔圓睜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以他天境初期的修爲,理應還不能覺察無名狠人的深淺,但有一點他與蕭聰一樣——經完美國度的老東西洗禮後而變得異常強大的精神力,這精神力已經到達他本該在渡河境才能達到的層次,使得現在的他也能通過精神力來感知到無名狠人的大致修爲,蕭聰當時也是因爲這個才得以判斷無名狠人的渡河境初期實力的。

    半晌,蕭聰莞爾一笑,語氣稍緩了些道:

    “昨夜你顧及我蕭四少爺的身份,牽襟掣肘實力未得以完全施展,所以昨夜勝負算不得數,你若無意爲我之奴,現在大可放心離去。”

    無名狠人一聲苦笑,

    “蕭四公子多慮了,昨夜在下的確是使出了全力,之所以敗北,不過是因爲蕭四公子技高一籌罷了,再說,現在我是否爲蕭四公子的奴,恐怕也不是蕭四公子能說了算的,你若要我現在離去,那就是故意置我於死地了。”

    這場豪賭是有仙人見證的,而仙人只在乎敗者是否如約成了勝者的奴,卻不在乎其他,決定權現在已經不在勝者的手裏,既然是有言在先,那仙人的見證怎可隨意消遣,這在某些程度上來說,可是對仙人的威嚴的褻瀆甚至是挑釁啊!

    鴻翔這時候沒來由插了句嘴,

    “這話說的,確實是沒毛病!”

    蕭聰淡淡瞥了鴻翔一眼,後者被嚇得縮了縮腦袋,隨即別開目光,不敢與其對視,但聽得蕭聰不溫不火道:

    “既然都已經到這份兒上,那咱就敞開天窗說亮話,閣下想要留在我身邊,倒是也可以,不過得有其他條件,以保我生命安危萬無一失。”

    “什麼條件?”無名狠人語氣裏再現陰沉。

    無名狠人語氣的變化蕭聰自然是感受清晰,但他波瀾不驚的態度卻是一如既往,恍似是在面對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語氣也是依舊淡得像水,只是偶爾會泛起一道如微風輕撫過時的漣漪,

    “我想在閣下身上施一道禁制,以防閣下以後不知那根筋搭錯了要跟我玉石俱焚,怎樣?”

    無名狠人強壓着怒意,咬牙切齒般道:

    “難道有仙之誓還不不夠嗎?再說,蕭四公子就那麼信不過在下!”

    蕭聰微微一笑,平靜答道:

    “確實是信不過。”

    鴻翔這時候又毫無徵兆地小聲插嘴道:

    “哥哥,你這樣就確實是有點過分了。”

    不過這次蕭聰連看都沒看他,沒想到這傢伙竟賊心不死,鬼使神差地又來了句,

    “可他現在已經是你的奴了,加不加這禁制已經不是由他說了算的事兒,跟他那麼多廢話幹嘛!”

    蕭聰裝着深不可測的高冷,強忍着沒有笑出聲,無名狠人聞言只是狠狠地瞪了鴻翔一眼,,倒也沒有什麼出格的大動作,只有始作俑者,裝得跟個沒事人一樣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好像在說,我覺得我說的挺有道理的,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呢?

    又是半晌,蕭聰才輕聲說道: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

    無名狠人默不作聲,腮邊肌肉輪廓分明,想必已是咬牙切齒近乎怒不可遏,蕭聰倒也有耐心,靜靜地看着無名狠人一個人在那裏做心理的掙扎,不刺激,也不干涉,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彷彿一切都已經在掌握之中,勝券在握。

    如此這般又過了小半刻,無名狠人終於擡起頭來,緩緩回道:

    “好,就依蕭四公子所言。”

    蕭聰微微一笑,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多少因心意得逞而帶來的變化,而是動作甚是端莊地起身來,慢慢往前走幾步,來到無名狠人身邊,緩緩閤眼,右手掐訣放在嘴邊,神神叨叨地嘟唸了半晌,然後伸出掐訣右手朝無名狠人虛空一點,一抹金色流光就這樣自指尖竄出,準確無誤地落在了無名狠人的襠部——那個難以啓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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