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道無疆 >第五百四十四章 歐陽尋出關
    連續三天,蕭聰施展土遁術到地面上探查情況,直到第四天,風波平息之後,衆人才從地窖中回到地面上來。

    這幾日雖多在地窖,但大家基本上沒有浪費時間,之前蕭聰傳授了隊伍中每個人需要的祕法,這幾天他們就是在參研祕法中度過的。

    蕭聰跟着歐陽尋學習從老猿那裏得到的真學手札;冥烏族兄弟硬着頭皮揣摩《混元參同楔》,或許這門術法對他們來說實在是有點太難了,所以他們每隔兩個時辰就要入定默誦鴻翔之前寫給他們的那篇從《神祕古經》中褪脫出來的經文,也不知是出於什麼緣故。

    星流雲施展的《紫焰七迭》目前來看還不穩定,自然不能在地窖這般狹小的空間中練習,但這一次星流雲也沒有吊兒郎當地翹着二郎腿無所事事,他找歐陽尋要來了當初在古周平原推演大道軌跡時的手稿,竟自覺地一個人蜷縮在地窖西南角,專心致志地研究起手稿來,這雖然有點不符合星流雲一向的行事風格,卻讓蕭聰幾人覺得甚是寬慰。

    尹諾的《鍛神訣》也已經入門,他盤坐在那兒,妖刀平放在大腿上,閉眼掐訣,乍一看是滿滿的俠客風範;鴻翔修習的《應魂咒》里正好有一心多用的階段訓練,照顧黎牧的光榮任務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肩頭,如此一來,幽女纔有了時間修習《淵泱七式》。

    黎牧跟鴻翔在一起,從不哭鬧,這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因爲鴻翔對他的有求必應,而是因爲鴻翔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一直勾引着他,被幽女陪着的時候,黎牧總是歡愉的喧鬧的,可陪伴者換成鴻翔之後,小傢伙便莫名其妙地安靜了下來,他總是以迷惑的眼神看着鴻翔,小腦袋在這邊歪一會兒,又歪向另一邊,週而復始,有時候他會擡手試圖觸摸鴻翔的身體,鴻翔坐在那兒一動不動,他卻中途停止了,無處安放的小手胡亂比劃一會,便又陷入那種很認真的狀態,也不知道是鴻翔在修習《應魂咒》的緣故還是他真的在鴻翔身上看到了什麼。

    三天的時間匆匆而過,初次涉獵真學,蕭聰憑藉着那一股子新鮮勁,從中學到了很多,有老猿的手札做指引,他覺得真學比起玄學來要容易很多,他覺得自己的以身種陣之法肯定比以石刻陣之法成功要早,甚至開始期待不久之後他就能在生靈身上種下簡單的法陣,到時候他一定要給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種上一座,雖然不一定有多大的威力,但好歹算個出其不意的後手不是?

    蕭聰辰時初刻施展土遁術從地窖中來到地面,將靈識感應發揮到最大化,覺知方圓六百里之內已經很安靜,就在昨天,這附近還有諸多打鬥,今天突然沒了動靜,他隱隱覺得是時候可以讓地窖中的夥伴們重見天日了,但他還是不太放心,於是花了近一個時辰就地布了座可以探查生靈氣息的法陣,這座法陣功能單一,所以效力很高,探查範圍可以達到方圓千里。

    蕭聰回到地窖,手裏拿着與上面法陣相關聯的一件法器——鏡子,坐在那兒靜靜地看着,從鏡面上雖然看不出具體的圖像,但那些顯化的紋路卻能讓馭陣師清楚知道方圓千里之內哪裏有古獸出沒,如果紋路有糾纏,那便表示這個地方有打鬥。

    足足一個時辰過去,鏡面上安安靜靜的始終是那幾個小點,看來外面是真的消停了,蕭聰這才決定帶着衆人回到上面去繼續趕路,臨走之前歐陽尋本打算將地窖毀掉,但被蕭聰制止了,之前佈置下的傳送陣和匿影藏息陣也沒有被撤去,他準備將此作爲逃生據點以備不時之需,可歐陽尋卻說這有點冒險,因爲大荒中的生靈活動範圍太大,這地窖日子久了難保不會被破壞甚至是被佔用,到時候不明情況被傳送過來,不是被喫就是被埋,那就悲哀了。

    風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地上一片狼藉,零零散散的全是古獸被大卸八塊的肢體,好大一片地方被鮮血染透,五顏六色的,像一隻被打落的調色板,歐陽尋看着,忽而幽幽一嘆,

    “由此可見,這幾天的戰鬥確實是死傷慘重,如此之大的破壞,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復過來。”

    鴻翔鼻子裏一笑,揶揄道:

    “歐陽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杞人憂天了,大荒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兒,再說,你能怎麼樣?還真當自己是救世主了。”

    “這些古獸死傷越多,越有利於我們的進程,至少可以不用像以前那樣戰戰兢兢了。”

    幽女隨聲附和,言辭遠沒有鴻翔那般尖酸刻薄。

    蕭聰莞爾一笑,

    “話還真不能這麼說,於大荒的守護者而言,死傷如此慘重,多年努力肯定要大打折扣,我們就是大荒守護者這一邊兒的,所以這件事看似對我們有利,其實從長遠來看,必定不是什麼好事,而對我們自己來說,少了這麼多危險,便少了許多歷練,這是僥倖,更是損失,不過話說回來,對於這些,我們也就是能動動嘴皮子,其他的還真無能爲力,所以無論怎樣,保持平衡心,用心去做就好了。”

    鴻翔撇撇嘴,

    “哥哥,你怎麼變得跟星流雲一樣了。”

    蕭聰直眉輕挑,

    “哦,此話怎講?”

    “沒事找事兒。”

    “自虐成癮。”

    幽女和鴻翔語氣平靜,一前一後說,

    蕭聰摸摸鼻子,不說話,將目光投向星流雲,只見星流雲微微仰頭吹了口輕氣,幽幽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說着,低下頭來,自顧自苦笑一聲,接着道:

    “唉,自古有言曰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這等道理,怎麼能奢望他們明白呢,罷了罷了。”

    幽女:“……”

    鴻翔:“……”

    星流雲話裏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這不就是在諷刺他倆一個是女子,一個是小人嘛!可惜星流雲突然如此作態,意外之下竟讓他倆一時有點詞窮了。

    還是歐陽尋有“大將”風範,爽然大笑道:

    “這可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嘴皮子上的功夫長了不少,看來這幾天沒白學,雖然說將大道真理用在耍嘴皮子上有點華衆取巧,但多少也算是一種學以致用,萬事都有一個從無到有從少到多的過程不是?一步步來,再接再厲哈,哥們相信你。”

    口蜜腹劍,笑裏藏刀的歐陽尋一席話將所有人逗笑,論在文化上耍流氓這門本事,恐怕星流雲就是再學十年,也不夠給歐陽尋提鞋的,倔強的星流雲這一次沒有發飆失態,而是再次吹了口輕氣,搖頭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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