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佳餚可口,南宮梨和南宮柒兩個小丫頭像極了天真可愛的倉鼠,小嘴被塞得鼓鼓囊囊,南宮喻的形象比起自己的妹妹來好上一點,但手裏的筷子也從沒放下過,四位老祖估計是破天荒做了會心軟好人,對自家後輩有失儀範的喫相視若無睹,可能他們也覺得沒必要做席上故作糾正,都是活了那麼些年的人了,怎麼會看不出,他們尊敬的蕭四少爺就喜歡這種輕鬆的氛圍,若是出言訓導,還得勞煩那最有分量的年輕人來打原場,到時候還是得由着他們狼吞虎嚥,罷了罷了,這次就便宜他們幾個了。
言辭來往間,自然會扯到星流雲渡劫這件事情上來,一來這是此宴之緣由,二來,蕭聰跟南宮家的四位老祖在此之前已經談論了那麼多,現在除了這個也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了。
“星流雲,那條雷龍是怎麼回事?”
聽見蕭聰問及這個問題的時候,星流雲正在跟尹諾他們幾個拼酒,不由一愣,
“雷龍?什麼雷龍?”
衆人一起望着星流雲,都在等待他的回答,沒想到這傢伙竟然裝不知道。
鴻翔不耐煩道:
“就是你渡劫時吞進嘴裏那個東西,還有煉化的最後一重天雷。”
星流雲恍然大悟,
“哦,你是說那個。”
說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後一臉正色道:
“那也是星家祕法中的一招,是星家後人從龍焰中褪脫出來的,不過已經很就很久沒人練成了,而且練成的人一共加起來也不超過兩手之數。”
星流雲愈發得意,喜上眉梢,
“說起來,我還得請你幫個忙咧。”
鴻翔睫毛不由得抖了抖,
“什麼忙,怎麼幫?”
星流雲嘿嘿幾聲笑,
“我想在這招祕法原來的基礎上再進一步,讓那兩頭雷龍通靈,化作我的靈寵,到時候再跟人打鬥,攻其不備,絕對能把對方殺個人仰馬翻,若是不給它通靈,雖然也有一定的效果,但不是長久之計,施展個一次兩次的就廢了,想想就覺得可惜,而且你不知道,煉化這玩意兒的過程太遭罪了,簡直是生不如死,咱們這裏面就你在精神領域的造詣最大,所以你必須得幫幫我,完成這一壯舉!”
鴻翔眼珠子轉了兩轉,問道:
“這主意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星流雲果斷搖頭,傲嬌道:
“雖然以我的聰明才智,也能有這般奇思妙想,但我一向都是個誠實的人,所以不得不承認,這主意是星家先人早就提出來的,不過因爲他們能力有限,所以一直沒能實現過。”
鴻翔見狀,嗤之以鼻,揶揄道:
歐陽尋聞言發出一陣咳嗽,將嘴裏的東西全都吐進了近旁的碗裏,擡起頭來,意味深長地好心勸戒道:
“鴻翔,你平時說說我也就算了,你不能因爲我倆把四大王族連着一塊笑話啊,你可看好了,這一桌子,四大王族的有仨,隨便拿出一個來就夠你喝一壺的,說話悠着點哈。”
鴻翔翻了個白眼,蔑然冷笑,
“怎麼着,想找住機會拉着幽女姐姐還有星流雲報復我啊,我好愛怕哦,你問問他倆,願意跟你同流合污做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嗎?”
星流雲擺擺手,對着歐陽尋大氣十足道:
“歐陽尋,你說啥呢,人家鴻翔說的是實話,咱有錯誤就改嘛,哪兒來那麼多屁話。”
歐陽尋不服,語氣憤然,
“身爲王族之後,星流雲你有點骨氣行不行……”
星流雲指着歐陽尋的鼻子,一臉狠厲,
“歐陽尋,今兒你要是壞了我的好事,我揍死你!”
此言一出,氣氛不慎尷尬,按照這個節奏發展下去,這倆人非得打起來不可,蕭聰他們一行人對這種大尺度的玩笑早已習以爲常見怪不怪,故而也沒太大反應,倒是南宮家那邊,看的一愣一愣的,連南宮柒和南宮梨這兩個饞蟲都忘記往嘴裏塞東西了。
歐陽尋環視四周,見蕭聰等人個個冷眼旁觀,沒人給他臺階下,他就得自己找,但見這廝搖頭悵然一嘆,痛心疾首,
“唉,世間安有兩全法,亂世浮名太嘲吒,你也有你的難處,罷了罷了,隨你去吧。”
歐陽尋能辦出這種唾面自乾的事兒在蕭聰等人的意料之中,卻讓一旁的南宮家人一時有點接受不了,於是再看向星流雲的目光,不由得詫異了許多。
星流雲陪着笑臉,對着鴻翔央求道:
“怎麼樣鴻翔,幫兄弟個忙,日後你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我星流雲上刀山下火海,絕對沒有半個不字!”
頭一回見星流雲這麼低三下四,鴻翔不由得有些心軟了,
“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這麼客氣,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肯定會全力以赴,但至於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證,你自己要有點心理準備。”
星流雲喜形於色,彈了個響指,道:
“有你這句話,這事兒肯定能成!”
說着,將自己碗裏倒滿酒,
“來,我先敬你一碗。”
言罷,將碗中酒一飲而下,端的是酣暢淋漓。
鴻翔朝尹諾擺擺手,尹諾會意,將酒罈子遞過來,鴻翔爲自己斟滿一碗,道了句“來往不往非禮也,回敬。”接着便沌沌地將酒全部灌入了肚中。
南宮傲笑道:
“若是星少爺有意,我南宮家也願意祝您一臂之力。”
“哦?”星流雲劍眉輕佻,有些意外,“前輩若是願意助我,晚輩自然是感激不盡,只是不知道前輩要如何助我?”
南宮弼對星流雲的回答更顯意外,
“難道星少爺沒聽說過南宮家的賦靈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