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風回來後就一直心事重重,大黃也終於感受到主人的情緒低落了,難得的陪在他身邊。

    “主人,你怎麼了?”大黃輕聲問。

    可褚風聽不懂它的話,只以爲它是過來賣好,便伸手揉了揉它的大腦袋。

    大黃求助的看向佘嬌嬌,“岳母大人,你問問我主人呢?”

    佘嬌嬌無奈的走過去,“褚公子,大黃很擔心你。”

    褚風認真的看向大黃,大黃的神情很糾結,確實是在擔心他。

    他再次揉了揉它的腦袋,“別擔心。”

    “你到底怎麼了?”佘嬌嬌問,她自己也好奇,但是本來是不想問的,畢竟每個人都有隱私,他不想說總不能逼他呀。

    可是大黃請她幫忙了,她就問了。

    褚風從袖中拿出信件,遞給她,“我可能要走了。”

    佘嬌嬌對他要離開的消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聚散總有時嘛,褚風本來就是暫住在這裏。

    可是大黃卻驚了,“走?現在就走?不是要到夏天嗎?”

    它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小白,它還沒等到小白開竅呢,就這麼走了...

    佘嬌嬌接過信,這個時代的信是用毛筆寫的,一張紙上寫不了幾個字,所以這封信還挺厚的。

    她一張一張的看過去,便明白褚風爲何心事重重了。

    “你父親受傷了?”

    信不是褚懷靖寫的,應該是他下面的副將寫的。

    說是褚風提出的建議非常有效,他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擊退了象兵,但是西黎的人很聰明,發現他們的目的後就及時調整了戰略,而且很不幸,將軍在一次伏擊不成功後想要追擊,卻受了傷,因爲傷勢嚴重,夏天怕是不能回京了。

    副將說,將軍不讓他們把消息告訴褚風,但是他們覺得這麼大的事應該通知他,畢竟他們都是對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褚風對佘嬌嬌猜出他父親的身份並不意外,“我父親受傷,我要去邊境看看。”

    佘嬌嬌將信還給他,“應該的。”

    大黃哀怨的垮着臉,“那我和小白怎麼辦?”

    佘嬌嬌蹲下來,捧着大黃的臉,“大黃,你要以大局爲重,不能想着兒女私情。”

    大黃的嘴角耷拉下來,“岳母大人...”

    “你放心,小白身邊不會再出現另一頭老虎的,等你的大事辦完了,你還記得小白的話,就回來找她。”

    大黃激動的擡起前腿,扒在佘嬌嬌的肩頭上,“真的嗎?岳母大人,你沒騙我。”

    “不騙你。”佘嬌嬌笑道。

    她站起來,“打算什麼時候走?”

    褚風看了看大黃,“三日後吧,讓大黃和小白好好的道別。”

    大黃走到小白身邊去,直接對着小白來了個壁咚,將小白懟在了背後的屋子上。

    它對着小白好一陣的舔舐,表達着不捨。

    小白和它抱在一起,黏着它磨蹭。

    一個哀傷,一個懵懂,卻把離別的哀愁渲染到了極致。

    佘嬌嬌甚至覺得眼眶都有點溼了。

    但是這只是暫時的,佘嬌嬌很快就從悲哀中抽身出來了。

    她走到小白身邊,秉着一個負責任的孃親身份提醒它,“小白,男人的話聽聽就算了,可不能當了真啊。”

    大黃哀怨的看過來...

    晚上,褚風將要離開的消息告訴了佘遠和方三娘。

    “爲了感謝遠叔和嬸子,我有一份謝禮奉上,只是還在準備,得等兩天。”

    佘遠連連擺手,“哎,不用,當初你和大黃畢竟救了我們的命,怎麼還能要你的謝禮呢?”

    “對啊,理應我們謝你纔是。”方三娘附和道。

    “而且家裏也不缺什麼。”她道,現在家裏可是有千兩白銀,真的不缺什麼。

    “遠叔,嬸子,我送的這份謝禮,你們一定用得到。”褚風信心十足。

    夜晚,佘嬌嬌關上屋門準備睡覺。

    她的屋裏前所未有的清淨,野雞留下的幾個孩子住在雞棚裏,野兔一家也走了,玲瓏改名大毛去了大哥屋裏,大黃和小白也連夜上山鍛鍊去了。

    屋裏一下子空了,她心裏也空落落的。

    想到自己手腕上還有兩條小蛇,她將它們從手腕上取下來,放在牀上端詳着。

    “你們和你父親長得可真像啊。”

    “你們以後也能長到你父親那麼大嗎?”

    “得長多少年啊?”

    “不會太久,三年足矣。”突然,有聲音回答她。

    佘嬌嬌還沒反應過來,“三年就能長那麼大?太誇張了吧?”

    等她反應過來,身體下意識的僵住,“誰...誰?”

    “是我。”屋門被一道力量打開,黑蛇王遊了進來。

    佘嬌嬌嚇得從牀上掉下來,幸虧黑蛇王及時的游過來,用身體墊着她。

    軟軟的,冰冰的,黏黏的...

    佘嬌嬌手忙腳亂的站好,“你,你,你怎麼又來了?”

    白天不是給你看過孩子了嗎?

    “小姑娘,我有事相求。”黑蛇王說。

    佘嬌嬌緩了口氣,“有事相求,那你也得有有事相求的態度啊。”

    黑蛇王凝視着她。

    佘嬌嬌發現自己的語氣太過激動了,“你,你可以敲門的嘛。”

    “人嚇人都能嚇死人的,何況是你這麼大一條蛇呢?”

    雖然埋怨吧,佘嬌嬌還是問它,“你有何事相求啊?”

    “我媳婦身體虛弱,看起來快不行了。”黑蛇王說,“山上的野雞說,你可以給動物治病。”

    野雞?又是它給自己惹的事啊?

    佘嬌嬌往它身後看了眼,“你媳婦來了沒?”

    黑蛇王說,“它已經不能遊動了。”

    不能遊動?那就有點嚴重了。

    “那我跟你去看看吧。”佘嬌嬌說着,裹了棉衣就準備出發。

    黑蛇王跟在她身後,一出屋,就看到褚風站在院子裏。

    “又怎麼了?”褚風的聲音壓得很低,怕驚動其他人。

    “正好,你陪我一起去看看黑蛇王的媳婦吧。”佘嬌嬌說。

    大黃和小白都不在,她一個人還有些害怕,既然褚風在,那乾脆就讓他一起去。

    褚風已經把弓箭背好了,“走吧。”

    佘嬌嬌這次熟門熟路的往黑蛇王的洞穴走去。

    “褚公子,你在外面等我。”佘嬌嬌一個人從洞穴入口爬進去。

    褚風擔心的蹲下身子,一直看向洞穴裏面。

    這個洞穴很窄,只有佘嬌嬌瘦弱的身體可以爬進去,他根本進不去。

    佘嬌嬌徑自來到白蛇面前,她發現白蛇的呼吸有些問題,張着嘴巴,喘息的聲音很沉悶。

    她試探的伸出手,抓住白蛇的嘴巴。

    白蛇弱弱的睜開眼,看到是佘嬌嬌後竟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佘嬌嬌輕輕的掰開白蛇的嘴巴,發現它口中有黏液。

    “是肺炎。”佘嬌嬌放下白蛇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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