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嬌嬌揣着一疊厚厚的銀票走出了‘安樂堂’,她的手在胸口上按了按,心滿意足的呼出一口氣。

    那些草藥換了三萬兩銀票!

    她不僅感慨京城物價之高,更感慨一個醫館居然能隨隨便便的就拿出三萬兩銀票。

    若是在陽山縣,那麼多藥材最多賣個千兩吧。

    “今天賺了這麼多,是不是可以請我喫頓飯?”褚風笑看財迷心竅的佘嬌嬌。

    佘嬌嬌得意的轉動眼珠,“瞧你說的,好像我多摳門似的。”

    “走吧,想喫什麼?君又來?”

    君又來酒樓好像是京城最大的酒樓,熱鬧得很,上一次去喫的時候,因爲去的時間晚了,沒有廂房了,便坐在了大廳裏。

    褚風和董文傑遇見好些個熟人,喫飯都沒喫安穩。

    這次去的早,還有廂房。

    定好廂房後,掌櫃的多嘴道,“褚公子,周家小姐正在樓上廂房宴請閨友,要不要知會她說一聲。”

    褚風一愣,第一反應不是去反駁,而是看向佘嬌嬌。

    可是佘嬌嬌根本沒在意,她已經跟着夥計往樓上走了。

    無奈,褚風只好壓低聲音對掌櫃說,“不用,我同她不熟。”

    不料那掌櫃的怕是聽多了坊間傳聞,把他和周賀蘭的事當了真,“呵呵,褚公子說笑了,褚家和周家向來親睦...”

    褚風不想聽他說了,直接擺手離開去追佘嬌嬌。

    “嬌...”他心急之下差點漏了陷,好在及時的收住了。

    進了廂房,佘嬌嬌讓夥計看着安排店裏最受歡迎的菜。

    夥計離開後,褚風纔開口,“嬌嬌...我和周家小姐真的不熟。”

    “我知道啊。”佘嬌嬌點頭,拿起茶杯準備給自己倒水。

    褚風搶在她前面拎起了茶壺,給她斟上茶,“知道?”

    “對啊。”佘嬌嬌端起茶杯湊到鼻尖聞了聞,“這茶好香啊。”

    “這是玉露茶,我們去的那個玉露山山頂有個茶莊。”褚風解釋過後,又問,“你怎麼知道我和她真的不熟?”

    其實也不能說不熟,褚家和周家確實親睦,他孃親尚在的時候常和周家夫人聚在一起,他和周賀蘭自然也就常常見面了。

    只是他比周賀蘭大了六歲,根本玩不到一起,後來孃親病逝,他們兩個就沒再私下見過。

    當初他孃親和周夫人那般親厚,都不曾想過要讓他們成婚,偏偏孃親逝去,他爹和周尚書卻生出了這樣的想法來。

    佘嬌嬌皺起眉頭,“在邊境的時候,你不就讓褚將軍不再提兩家的婚事嗎?”

    若是有意,或者想娶,那還取消幹嘛?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姑娘了?”佘嬌嬌問,她竭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平淡,沒那麼在意。

    褚風心中一慌,竟不敢直視她,他低頭給自己倒茶水,“沒,沒有...”

    沒有?佘嬌嬌只覺得惘然若失,“沒有啊...”

    褚風喝了口茶水,根本沒聽出她的失落。

    “客官,菜來了。”門外傳來夥計的聲音。

    “進來吧。”佘嬌嬌嗒喪的應道。

    這頓飯喫得十分冷清,佘嬌嬌全程都不怎麼說話,褚風則一頭霧水不知道哪裏出了錯。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廂房,正好和幾個女子在樓梯那裏碰到了。

    “咦,賀蘭,那不是褚公子嗎?”有個白衣少女驚訝的看向褚風和佘嬌嬌這裏。

    而她說話的對象是個藍衣嬌柔的女子,也就是周賀蘭。

    周賀蘭和她的名字一樣,優雅如空谷幽蘭,模樣更是香嬌玉嫩。

    這樣的姑娘,他竟不喜歡?

    佘嬌嬌狐疑的看了眼身側的褚風,心道這丫莫不是眼神不好?

    周賀蘭朝着褚風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並且還往旁邊側了兩步,示意他們先走。

    褚風回以一個淺淺的微笑,然後和佘嬌嬌走在了她們前面。

    “賀蘭?你們不是談婚論嫁了嗎?怎麼招呼都不打?”白衣女子很疑惑。

    周賀蘭嬌道,“阿琳,那些不過是無聊的傳聞罷了,怎麼能當真?”

    “我和褚公子不過是年幼時見過幾面,兩家雖然親厚,卻從來沒有結親的意思。”

    佘嬌嬌聞言往後看了眼...

    看來兩家的長輩還真是多餘操這心了,這兩人都沒那個心思。

    到京城已有三日,佘嬌嬌也一直掛念着之前遇到的仙鶴。

    可惜,它們現在四方館裏,被嚴密保護着。

    看來只能等到北境的人將它們獻給皇上以後再找機會了。

    可是皇上什麼時候才召見他們呢?

    佘嬌嬌帶着這樣的問題睡了一覺,第二天得知褚懷靖和褚風都被皇上召見了。

    褚風在進宮前特意來叮囑她,說是皇上隨時可能派人來帶她進宮。

    到時候,她只需要謹記自己的身份就行,其他的實話實說不必隱瞞,這裏指的是在西黎的作爲。

    佘嬌嬌留在將軍府裏,喫過早飯便開始發呆,一直呆坐到午飯時間,又吃了午飯。

    一直沒人來帶她進宮,褚家父子也沒回來。

    天氣寒冷,又實在無聊,佘嬌嬌便抱着小君鑽進了被窩,悠悠的睡着了。

    “小公子,小公子...”院外傳來兩個丫鬟焦急的聲音。

    小白見佘嬌嬌沒有醒來的跡象,乾脆趴在牀邊,用它的大爪子扒拉着她的肩膀。

    “孃親,孃親...”

    它的呼喚聲,讓外面的丫鬟禁了聲,但是瞄到旁邊正在等的侍衛,她們還是鼓起勇氣來喊,“小公子,小公子。”

    領頭的侍衛不耐煩了,“我們進去喊他。”

    兩個丫鬟攔住他,“侍衛大哥,不是我們不讓你們進去,只是那位小公子他身邊養着一隻老虎,要是...”

    老虎?侍衛以爲丫鬟說的老虎是褚風養的那頭老虎。

    褚家公子褚風身邊養了只老虎的事,他們都是知道的,而且那老虎從未傷過人。

    “無妨。”侍衛撥開丫鬟,徑自的走進去。

    小白沒叫醒佘嬌嬌,可院外的侍衛已經進來了。

    它眯了眯眼,將兩個前爪從牀邊放下,孃親是女子,這些侍衛是男子...孃親在睡覺,男子不能進來。

    想到這裏時,侍衛已經到了門口。

    它腳下一躍,直接撞破屋門,朝着領頭的侍衛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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