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豐召向皇上進言,說是阿羅青陽這是第一次離開北境,對南清的風土人情十分好奇,便想到處逛逛,懇請皇上安排個人陪伴。
並且還指名褚風。
所以這些天,褚風每天都陪阿羅豐召、阿羅青陽到處閒逛。
今天能來接佘嬌嬌,還是因爲他扯了個藉口。
“那你明天也要陪他們嗎?”佘嬌嬌已經回到自己的院子裏用膳了。
“明天...”褚風陪着她喫飯,“今天聽阿羅豐召說,他們帶來要獻給皇上的那個寶貝生病了...”
“生病了?”佘嬌嬌動作一頓。
北境獻給皇上的寶貝是丹頂鶴啊,它們生病了?
“是啊。”褚風點頭,“就是那個仙鶴。”
“你不是想救它們嗎?”他傾向佘嬌嬌,“明天,我帶你去四方館。”
“好。”佘嬌嬌點頭,繼續喫飯。
“啊,還是將軍府的飯菜好喫,皇家馬場的飯菜可真是不能入口。”佘嬌嬌誇張的嘟着嘴。
褚風輕笑,將面前的湯往她身邊推了推,“多喝點湯。”
“西黎談和的事情談得怎麼樣了?”佘嬌嬌接過湯來。
“現在兩國之間有分歧,還需要繼續談。”褚風又把一碟雞腿放到她面前。
還特別體貼的給她夾了一塊,“西黎想要讓出幾座城池,再獻上一個公主。”
“但是皇上不想收他們的城池,也不想要什麼公主,只想讓他們每年上貢十萬斤的銅礦。”
佘嬌嬌還記得褚風說過,南清的皇上不想要什麼城池,因爲要安排人去管理,費時費力的。
倒不如要一些實際的。
這銅礦,可是做銅板的材料,也就相當於錢了,每年十幾萬張...這談和的契書籤了起碼也得五十年起步吧?算一算...那可是不老少呢。
“所以一時半會的談不攏。”褚風自己沒喫多少,一個勁兒的給佘嬌嬌夾菜,“你別操心這些了,乖乖的在馬場待着。”
“好吧。”佘嬌嬌重重的點頭。
“過幾天等他們逛夠了,我便常去馬場陪你。”他說。
陪?陪她?
佘嬌嬌不好意思的擺擺手,“不,不用陪...我。”
褚風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握緊...正想表達什麼...
突然,一陣旋風颳了進來,直接吊在了佘嬌嬌身上。
“孃親,孃親,你總算回來了。”小白直接撲在佘嬌嬌身上,不顧自己的尾巴把桌子上的碗都掀翻了。
可它根本不在意,還一個勁的往佘嬌嬌身上爬,“孃親,我想去馬場找你,可是大黃不讓我去,說是會嚇到別人,壞了孃親的事。”
“孃親,孃親...”
“姥er,姥er...”小君在在佘嬌嬌身邊蹭着。
佘嬌嬌哪裏掙脫得了熱情的小白,她只能抽出一隻手來,垂到凳子下面去摸了摸小君的腦袋。
悟悟空空則滿臉高興的站在她身邊。
佘嬌嬌好不容易將小白從身上安撫下來,朝着悟悟空空伸手,也好好的安撫了一下它們。
“好。”佘嬌嬌抽了空對他擺擺手,然後繼續稀罕小白小君去了。
她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鑽進被窩纔想起沒看到富貴。
“富貴呢?”佘嬌嬌問悟悟。
悟悟捂着嘴,“它現在可厲害了。”
佘嬌嬌挑眉,“什麼意思?”
“姑娘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它天天出去...挑戰各方野貓野狗,已經無敵手了。”
佘嬌嬌下了牀,“那我給它留個門...”
夜晚,富貴剛從圍牆上跳下就聞到了屬於佘嬌嬌的味道,它加快了步子,從門縫裏衝進去。
它抖了抖身體,將一身寒冷甩掉,然後才跳上牀,鑽到被子裏去。
佘嬌嬌難得睡了個安穩覺,卻早早的被褚風挖了起來。
直到兩人進了四方館,來到阿羅豐召和阿羅青陽面前,佘嬌嬌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聽說你們要獻給皇上的寶貝病了,丁鐵牛他學過醫術,所以來看看能不能幫忙。”褚風說。
阿羅豐召想也沒想的搖頭,“不行,他幫不上忙。”
那是隻鳥,不是人。
佘嬌嬌一直低着頭,儘量的減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可聽到阿羅豐召拒絕..,她下意識的擡頭,“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
阿羅豐召擰眉,說話的語氣也重了起來,“那是一隻鳥,怎麼?你會給鳥把脈?”
佘嬌嬌心道,我當然知道那是鳥了。
“我...”
褚風拉住佘嬌嬌,“殿下,丁鐵牛他雖然不會給鳥把脈,但是可以根據它的情況猜測一下。”
“猜測?這可是本殿下從北境帶來的,若是猜錯了?他怎麼賠?”
阿羅豐召咬着牙,看起來十分生氣。
但是...低着頭看不到他表情的佘嬌嬌,光是聽他的聲音卻覺得他好像並沒有那麼反對她去看。
果然,阿羅豐召幾個喘息後,突然轉身面對她,“既然,人已經來了,那,就去看看吧。”
佘嬌嬌狐疑的看了褚風一眼,然後跟在阿羅豐召身後。
他們來到北境使團住下的院子,又走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裏放着一個籠子,原本這個籠子外面應該還有一層木頭釘着的,現在去除了。
籠子裏一隻丹頂鶴病懨懨的趴在籠子裏。
佘嬌嬌看到它這樣子,忍不住的心痛。
她在現代的時候曾去過丹頂鶴溼地生態公園,國家級珍禽自然保護區,那裏的人用生命保護着丹頂鶴。
如今...
她慢慢的走近那隻仙鶴。
感受到人類的靠近,即便是已經沒有力氣了,仙鶴還是滿身戒備的凝視着佘嬌嬌。
“別怕...別怕...”佘嬌嬌伸出手,慢慢的往下壓,以此來安撫仙鶴的情緒。
“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佘嬌嬌緩緩的蹲下身來,聲音十分柔和。
仙鶴防備的看着她,眼裏除了戒備還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