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環境很苛刻,好在褚風也做了充分的準備。
馬車裏有厚厚的被褥,足夠的乾糧,水,還有傷藥和布帶。
“就在這附近了。”年初六這天的早晨,他們走了一個時辰,地鼠突然有個感應。
佘嬌嬌叫停馬車,然後帶着地鼠下車。
她把地鼠放在地上...
地鼠在地上轉動,鑽個洞下去,又從另一個洞上來..
幾次三番後,它終於停了下來,朝着他們的右手邊,“在那邊...”
褚風和佘嬌嬌看向它指的方向,那是一片看起來很荒蕪的山,只有零零散散的小片小片的樹木。
“從這裏上山吧。”褚風將馬車裏的乾糧和傷藥背了出來。
小傢伙們上了山,如魚得水一般的高興自在。
它們可都知道佘嬌嬌最喜歡什麼呢,這一進山,各種稀奇珍貴的草藥、食材就送過來了。
佘嬌嬌沒帶揹簍,只能趁着褚風不注意的時候把這些草藥收進空間裏。
她當然也知道褚風肯定心存疑惑,甚至心中可能有多重猜測,但是關於空間這件事,她還不打算告訴他。
兩人帶着小傢伙們奮力的攀爬了一天,纔到了山頂。
佘嬌嬌站在山頂往下看,這一整片山脈都很荒蕪,山上沒有樹木的原因大概是因爲山上沒有足夠的土壤,所以只能生長一些矮小的植物。
這樣的山脈...越看越像礦山...
佘嬌嬌把地鼠放在地上,“確定是這裏嗎?”
地鼠像個小人一樣站着,兩個前爪叉腰,它篤定的點頭,“不錯,就是這裏。”
說完,它便開始挖洞。
它徹底的鑽入山下後,久久的不見出來,佘嬌嬌和褚風耐心的等待着。
大概半個時辰後,地鼠才從洞裏出來。
它將爪中的一小塊碎石交給佘嬌嬌,“你看看,是不是你們要找的東西。”
佘嬌嬌捏起這塊小碎石,站起來交給褚風。
“其他的太大了,我好不容易纔找了這麼小的。”地鼠還在訴說着它的不容易。
佘嬌嬌忙蹲下來感謝它。
而褚風,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黑色的東西,慢慢靠近那塊小石頭。
Duang的一聲,小石頭吸在了黑色上。
佘嬌嬌聽到聲音,詫異的站起,“這,這是磁石?”
褚風點頭,將黑色的東西交給她,“是磁石,你也知道?”
佘嬌嬌接過來,這磁石不如現代的磁石光滑,但是不影響它的作用。
拿來小石頭,試了試,能被磁石吸住,那這小石頭就是鐵礦了。
“太好了。”佘嬌嬌蹲下來點了點地鼠的腦袋,“這正是我們要找的東西,謝謝你啦。”
地鼠嘿嘿的一笑,抱住佘嬌嬌的手指蹭了蹭,“別這麼客氣,能幫到你就行。”
“那你能探出這一片山上哪些地方有這些東西嗎?”佘嬌嬌順勢問。
地鼠貪戀着她的安撫,迷惘着眼神說,“到處都有。”
“額?”佘嬌嬌一愣,趕緊的把它從自己手指上拉下來,“你說什麼?”
它從佘嬌嬌的手臂順勢爬上她的肩頭,“姑娘,你站起來。”
佘嬌嬌慢慢的站起,地鼠又讓她擡起手臂。
她聽話的擡起手臂,地鼠從肩頭爬上她的手心。
“前面...左邊,後面...右邊...這一片...都有。”地鼠在她掌心上轉了個圈。
佘嬌嬌不可置信的按照她理解的範圍畫了一個圈,“這一片?”
這一片可是他們腳下的整座山...
地鼠頷首,“是啊,這一片都有。”
褚風只看到佘嬌嬌和地鼠來來回回的比劃,說的話也像猜謎似的。
“嬌嬌,它說什麼?”
佘嬌嬌吞了吞唾液,“它...”
她震驚得有點結巴,“它,它,說這一片,這一片啊...都有鐵礦。”
果然啊,人類的震驚是互通的,褚風聽了這話也是一整個愣住。
“這一片?”褚風也畫了個圈。
佘嬌嬌確定的點頭,“嗯,這一片。”
董文傑說過,南清是有鐵礦的,但是開採出來的量很少。
據他的形容,那些鐵礦耗費大量的人力、財力...開採幾年、十幾年,只開出一個小小的鐵礦。
和那些礦相比,這座鐵礦豈不是...龐然大礦?!
“從上到下...都有嗎?”褚風上下比劃。
佘嬌嬌看向地鼠,地鼠肯定的點頭,“一直到山底下...很深。”
她把地鼠的話轉述給褚風,“到山底下,很深!”
褚風的神情瞬間嚴峻起來。
這麼大的鐵礦...
他掂了掂手中的小鐵礦,“能不能讓它再下去找幾塊?”
不用佘嬌嬌‘翻譯’,地鼠已經鑽下去了...
不知道要等多久,佘嬌嬌找了個乾淨平穩的坐下。
“痛,痛,痛...”她剛坐下,身後就傳來二狗撕心裂肺的叫聲。
二狗本來就是有點神經質的豺狗,所以佘嬌嬌一開始並未在意,只以爲是小傢伙們在鬧着玩。
可是二狗的叫聲越來越慘烈,其他小傢伙也圍了過去,尤其是赤狐們,它們也發出懼怕的聲音。
佘嬌嬌趕緊的走過去,發現二狗正吐着舌頭喘息。
再看,它的舌頭上有一道傷口,流着血呢。
舌頭傷了?佘嬌嬌忙蹲下來抱住它的腦袋,“怎麼回事?”
她用左手手指卡在二狗的嘴巴關節處,右手將它的舌頭夾出來,仔細的觀察。
好在傷口不算深,靠着豺狗的自愈能力應該可以痊癒。
佘嬌嬌鬆了口氣,放開它的舌頭和嘴巴。
二狗吐着舌頭說,“我,那個,咬,劃破...”
佘嬌嬌順着它的指示找到了劃傷它的東西,一團蜷縮起來,滿是鱗片的東西。
褚風已經走向那個東西,他用腳輕輕一踢...“這好像...也是個動物。”
佘嬌嬌已經認出來了。
這個滿身都是鱗片,蜷縮成一團球的,是鼎鼎大名的——穿山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