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貓應了聲就跳下了牆頭,幾步就來到佘嬌嬌身邊,然後仰着頭等佘嬌嬌的吩咐。

    “去讓富貴回來吧。”佘嬌嬌說着彎下腰摸了摸它的腦袋。

    小野貓在她的手指上蹭了蹭,然後快速離開。

    “謝,謝公主!”卜公公連連感謝,“那,那老奴回宮覆命去了。”

    他佝僂着身體,忐忐忑忑的離開。

    當他回到皇上身邊,富貴果然已經不在了。

    卜公公鬆了口氣,“皇上,富貴大王它...走了?”

    “走了。”老皇帝嘆息一聲。

    想起剛纔那隻叫富貴的貓離開的場景,他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

    剛纔,他在處理各地送上來的奏摺,富貴就在他的案邊躺着。

    看似睡得很熟,可只要他一動,它的耳朵便也跟着動一動。

    突然,外面傳來一聲貓叫。

    要說以前,宮裏也有貓,那些妃嬪喜歡養貓,還有一些野貓,所以貓叫聲是很平常的。

    但是現在...老皇帝一聽到貓叫便是一個激靈的看向富貴。

    富貴聽到貓叫聲,緩緩的睜開眼睛,然後叫了一聲迴應外面。

    接着,它便跳了出去。

    兩隻貓有來有往的一番交流之後,富貴又緩緩地走進來...

    那種姿態,哪裏像只貓,倒像是...像是豹子,像雄獅,像將軍...

    總之就很威武,很有壓迫感。

    它跳上案頭,盯着老皇帝。

    雖然聽不懂它的話,但是老皇帝總覺得它是在說,‘你給我放聰明點!’

    更讓他驚愕的是,那貓居然用爪子蘸了蘸他用的墨,唰的一下在他正要處理的摞起的奏摺上留下一道爪印。

    老皇帝把那一疊奏摺往卜公公面前推了推。

    卜公公定睛一看,從最上面的一本到最下面的一本都被貓爪劃破了,那富貴大王的爪子真是鋒利啊,若是它這一爪是對着老皇帝的喉嚨?

    想到這裏,卜公公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看他這個動作,老皇帝也想到了。

    他梗着脖子,咬着牙,“她不敢!”

    可這話..沒什麼底氣。

    “去,去查查她還有哪些親人...”老皇帝擺手...

    卜公公神色一變,“皇上,三思啊。”

    老皇帝看向他,“朕,朕...”

    他壓低聲音,“朕都被她欺辱成這樣了...難不成...”

    “皇上,富貴大王雖然走了,可走皇宮裏還有許多的野貓野狗呢,還有其他的小動物,那些蛇啊...甚至鼠啊,都可能把消息傳給公主...”

    “怕是,怕是不等皇上的人出京城,這件事...就傳到公主耳裏了。”

    老皇帝一愣,“那,那就只能...”

    這樣了?

    卜公公看向那疊奏章,“所幸公主對皇上並無傷害之意...”

    皇帝嘆息一聲...

    片刻後,他道,“北境使團說給我獻禮?可知道獻的什麼禮?”

    “聽說是一隻鳥,好像是仙鶴。”

    “那明天早朝以後,讓他們獻吧,早點獻完早點滾回去,我現在看他們沒一個好東西。”老皇帝斂眸,“還有,請平西公主進宮,一起觀賞。”

    佘嬌嬌一聽是去看仙鶴,那她要去的啊,她得把仙鶴救了。

    一大早,她就被兩個丫鬟叫醒了,說是要給她梳妝,這畢竟是她受封后第一次進宮,所以不能馬虎了去。

    “不急。”佘嬌嬌穿着男裝,在院子裏伸展着身體。

    進宮還早着呢,她可不想那麼早穿上那件厚重不方便的朝服。

    就在這時,褚風過來喊她去他院子裏一起喫早膳。

    兩個人剛出了佘嬌嬌的院子,門房就衝進來了。

    “公,公子。”他看到了佘嬌嬌,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行禮了,“公...公主。”

    他們可是一直喊佘嬌嬌爲小公子的。

    “怎麼了?”褚風問,他們府裏的人平時可是很淡定的,今天這麼慌張,肯定是有什麼事。

    門房忙道,“是,是御馬司的正堂管事來了。”

    他看了眼佘嬌嬌,“說是,找丁力士官。”

    現在哪裏還有什麼丁力士官...只有平西公主,只可惜這個消息還沒傳出去,這些人還不知道。

    他剛纔也沒好直說。

    “一起來的還是司丞和幾個力士官。”

    “出去看看吧。”佘嬌嬌朝褚風說。

    她想着跟他們說一下就好了...

    卻不料,剛出了門,那從未見過的正堂管事竟一揮手,身後幾個力士官一擁而上要將佘嬌嬌押住。

    “丁鐵牛,你無法無天?!”正堂管事厲聲呵斥,“這麼久不去馬場,那些馬誰給你養?”

    褚風將佘嬌嬌攬在身後,以劍身擋住那幾個力士官。

    “你們放肆,居然敢對公主動手。”門房也急了。

    正堂管事詫異的看向門房,“什麼公主?”

    “我現在找的是丁鐵牛。”他白了門房一眼,“我們南清哪裏來的公主?”

    他看向褚風,“褚公子,丁力士是御馬司的人,本管事要帶他回御馬司,請褚公子讓開。”

    “管事怕是帶不走他了。”褚風回頭看向佘嬌嬌。

    佘嬌嬌掏了掏懷裏,把她收起來的銘牌拿出來,直接丟給那個正堂管事。

    正堂管事疑惑的接住,然後定睛一看...頓時懵了。

    銘牌的一面是‘平陽’二字,另一面則是‘南清平西公主令’。

    “這...”正堂管事詫異的擡頭,“這...”

    平西公主令?從丁鐵牛懷裏掏出來的?這是什麼意思?

    他看向佘嬌嬌,仔細的打量她...

    她是女子...

    “小的無意冒犯公主,請公主恕罪。”正堂管事噗通一聲,在旁邊人的詫異之下跪了下來。

    其他人只好跟着跪下,但是他們的眼神告訴佘嬌嬌,他們根本沒弄清楚情況。

    正堂管事跪着挪到佘嬌嬌面前,雙手將銘牌奉上,“公主。”

    佘嬌嬌伸手取回銘牌,心裏想着這個小小的牌子還真是好用。

    “小,小的告退...”

    正堂管事帶着人準備離開。

    “等一下。”佘嬌嬌叫住他。

    正堂管事緩緩的轉過身來,“公,公主...”

    “我養的那些馬,過幾天送到公主府吧。”

    “是。”

    等他們離開,佘嬌嬌纔對着褚風擠擠眼,“我得把大奔的媳婦要過來。”

    可不能讓大奔變成一匹大渣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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