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豐彥讓自己人將在宮外等着上朝的官員放了進來,當着他們的面,拿出了佘嬌嬌讓小白送去的聖旨。
這是一道傳位聖旨,字跡很陳舊了,應該是北境先皇很早之前就寫好的。
阿羅豐召自然是不承認這道聖旨的,他都坐上皇位了,還能讓?
可就在這時,那個老太監出來了,他作證,這道聖旨是先皇在十年前就寫好了的,只是一直沒公佈於衆。
他是先皇身邊的老太監,他的話便足以證明這道聖旨的真實。
阿羅豐召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公公,你...”
“殿下,老奴雖然看着你長大,可老奴只忠於先皇...”
老太監的話,也解釋了爲何阿羅豐召會信任他了。
接着,阿羅豐彥又指責阿羅豐召爲了奪得皇位而殺害手足。
阿羅豐召自然要辯解,那些兄弟都是阿羅豐啓殺害的,與他無關。
然而,就在這時,在仁德殿裏躲了好幾日,整整餓了一圈的阿羅青陽被阿羅豐彥的人帶來了。
她走路都無力氣了,靠着兩個宮女的攙扶才進了大殿。
當她看到阿羅豐召的時候,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阿羅豐召,你好毒的心,居然給我下毒!”
不需要多說,她這副模樣就很有說服力了。
她只說了阿羅豐召毒殺她,但是被阿羅豐彥三言兩語的一顛倒,就成了阿羅豐召毒殺所有手足了。
阿羅豐召一個人哪裏對付得了這麼多人,只能束手就擒,成了北境史上在位最短的皇帝。
自那日以後,佘嬌嬌和褚風在一個偏僻的宮殿裏等了五天,卻始終沒聽到阿羅豐彥的召見。
他已經登基爲帝了,阿羅青陽還是公主。
令佘嬌嬌沒想到的是,那位老太監在阿羅豐彥登基爲帝的前一天,以死追隨先皇帝而去了。
“哎...”佘嬌嬌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忍不住的一聲長嘆。
那個老太監也算是難得的忠僕,只可惜,他效忠的不是阿羅豐彥。
阿羅豐彥感激他,卻也留不得他。
“爲帝者,若是優柔寡斷..不見得是好事。”褚風如是說。
終於,阿羅豐彥召見佘嬌嬌和褚風了。
再見他時,他身邊還坐着一個婦人。
“那就是青陽提過的前貴妃相如蘭?”彼時的貴妃,如今的太后。
褚風微微點頭,“應該是。”
兩人被宮人領到了阿羅青陽的下首。
阿羅青陽朝佘嬌嬌點點頭,抱歉的笑笑,她早就想去找她,但是阿羅豐彥卻特意叮囑她不要去找佘嬌嬌。
阿羅豐彥今日召見佘嬌嬌和褚風,就是爲了那日和佘嬌嬌談妥的事。
一是和南清簽訂百年友好的契書,二是獻出邊境的三座礦山。
阿羅豐彥沒說話,倒是相如蘭先表態。
“平西公主助我兒登基,此乃莫大的恩情。”她笑得十分賢淑,“公主提出的兩個要求,我們理應答應。”
“只不過...”她在佘嬌嬌的注視下,畫風一轉,“公主提出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了。”
佘嬌嬌始終不出聲,等着她的下文。
“北境許諾,十年內不會侵犯南清,至於邊境的三座礦山...我們只能給公主三年開採權。”
佘嬌嬌似笑非笑的轉向阿羅豐彥,“這也是你的意思?”
阿羅豐彥瞄了相如蘭一眼,然後點頭,“是,是朕的意思。”
“呵。”佘嬌嬌輕笑,“幸虧本公主當初沒讓你簽下字據,否則,你這剛登基的皇帝不就成了言而無信的小人了。”
“平西公主!”相如蘭猛的一拍桌子,那副太后的姿態倒是擺得足。
“相太后。”褚風見不得佘嬌嬌被相如蘭如此呵斥,他幽幽出聲,“莫不是想要過河拆橋?”
他看向阿羅豐彥,“相太后不知道,難不成皇上你也忘了...那天晚上的事?”
褚風沒有看到那天晚上的事,但是阿羅豐彥肯定見識到了。
果然,他話音剛落,就看到阿羅豐彥的臉一肅。
他怎麼會忘呢?
那天晚上...
老虎、豺狗、赤狐、猴子、黑蛇、黑熊,還有大量的野貓野狗...真正是百獸開道,將宮內禁軍解決,他的人才能悄無聲息的進入宮中。
“那天晚上...”
“母后。”阿羅豐彥喝止相如蘭。
“豐彥...”
相如蘭不贊同的看着阿羅豐彥,兒子剛剛登基,不能簽下這樣的契書,更不能將礦山拱手相讓,文武百官肯定會反對的。
“行了。”佘嬌嬌煩躁的擺手,“就按相太后說的辦吧。”
十年便十年,足夠南清強大了。
至於礦山,三年開採...時間也足夠了。
希望,三年後,她將三座空礦山還給他們的時候,他們別後悔纔好。
可能是怕佘嬌嬌反悔,這兩道契書很快就簽好了,蓋上了北境皇帝專屬的玉璽。
契書到手,佘嬌嬌也不想在北境多待了,她還惦記着回南清以後帶人去斷魂林修建院子呢。
從北境離開,佘嬌嬌大咧咧的帶着小傢伙們,根本不在乎一路上造成的恐慌。
“那黑熊還跟着呢,不會跟着我們回南清吧?”褚風駕着馬,對馬車裏的佘嬌嬌說。
佘嬌嬌:“跟着便跟着吧,除了話多了一點,其他倒沒什麼。”
“西黎去過了,北境去過了,倒是東陵還沒去過...”她喃道。
褚風輕笑,“想去?”
想到自己說過回南清去就...佘嬌嬌在馬車裏微微紅了臉,“就算要去,也得先回一趟南清。”
褚風懂她的暗示,眉眼都笑彎了。
“東陵有大海,聽說很漂亮。”褚風心情暢快的說着,“倒真的可以去看看。”
佘嬌嬌一聽有海,激動的掀開馬車簾子,“真的?你去過嗎?”
褚風搖搖頭,“沒有,我也是聽說的。”
大海啊,佘嬌嬌憧憬的眯起眼...她也很喜歡大海,在現代的時候,最,最喜歡喫海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