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辛驟然接話,“你不相信我給林阿姨治病就算了,但你可不要詆譭我。”
“怎麼?”
林佳悅噘着嘴,“被我說中了,你生氣了?”
“夠了!”
林淑敏又是一喝,“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咳咳……”
她說着,便是一陣急促的咳嗽。
“媽……”
林佳悅趕緊過去給她拍背,俏臉上也露出了幾分擔憂。
不過!
崔森倒是開口圓了場,“佳悅,你真的誤會了。”
“其實他就是我跟你說的葉先生……”
“啊!”
林佳悅扭頭,“崔叔,你說的神醫就是這混蛋?”
“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我看這混蛋除了四肢發達外,沒有半點像醫生的。”
“哈!”
葉辛不屑一笑,“這麼不相信我?那萬一我把林阿姨給治好了呢?”
“治好?”
林佳悅仍是一臉冷色,“你要是真有這本事,那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而且,你現在住的別墅,我也可以送給你。”
“當真?”
“自然是真的!”
林佳悅咬着牙,還催促一句,“你也別光說不練了,趕緊給我媽媽瞧瞧吧。”
“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崔叔說的那麼神?”
“好!”
葉辛沉聲,“那我問你,林阿姨在發病前,有沒有喫什麼特別刺激性的東西?”
“你這話什麼意思?”
“喫過!”
林佳悅質疑之際,林淑敏倒是虛弱地接了一句,“小葉,在我發病的前一晚,我和佳悅是在一家酒店喫的飯。”
“那家酒店主營中餐,佳悅也是怕我不習慣國外的生活,只要有空,她就經常帶我去那家酒店。”
“那天晚上,酒店送了我們一道菜,叫什麼蟻圓四方。”
“反正就是一些蟲卵做的菜,好像大多都是蟻卵。”
“味道倒是不錯,但我吃了後,總感覺有點不舒服。”
“當晚還好,可第二天就發病了。”
“我也不知道和那道菜有沒有關係……”
“果然!”
葉辛則頷首而笑,且又說道:“林阿姨,你的病其實是失血疾症,也稱血疾症。”
“這種病十分罕見,一般來說,得了這種病的人,會隨着年齡的增長,而更加惡化。”
“基本上,很少有人能活過五十的。”
“但是,這種病有一個特殊性,那就是不能服用一些特別的刺激性的藥品或者食物。”
“所以,你這次發病,十有八九是因爲吃了那‘蟻圓四方’。”
“不過……”
他說着,又拉長了聲線,“蟻圓四方這道菜我是知道的,雖然蟻卵會刺激林阿姨的病症。”
“但若喫得少,也沒大礙。”
“所以,我斷定林阿姨肯定吃了不少……”
“不!”
林淑敏立馬搭話,“我喫得不多,就半勺而已。”
“不會吧?”
葉辛皺起眉頭,自己竟也有判斷失誤的時候?
“這還能騙你?”
林佳悅白了他一眼,“當天晚上,媽媽不喫那菜,還是我非得喂她,才吃了半勺……”
“怪了!”
葉辛咬着牙,感覺不太對勁。
但!
林佳悅卻催促一聲,“喂,你到底能不能治,不能治,就別在這裏打擾我媽媽了。”
“佳悅,怎麼說話的……”
“沒事!”
葉辛擺手,表情也嚴肅起來。
他說着,便取出了隨身攜帶的銀針。
而後!
又嚴肅地說了一句,“林阿姨,這次施針會有些疼痛,你可得忍着點。”
“嗯!”
林淑敏點着頭,身體也異常疲憊,連說話都感覺累。
不過!
葉辛也沒再多問什麼,便已捻鍼而起。
第一針,便紮在了林淑敏的啞門穴。
而當針入三分,又順着往上,在風府穴處又扎一針。
隨後往下。
在後背上的肺俞血再紮了一針。
但!
這一針的下針速度卻比剛剛快了許多,更是刺入了六分銀針。
而在肺俞血紮了一針後,他的動作再次陡變。
只見他右手捻起三支五寸銀針,同時運轉真氣。
這一次,他施展的是火屬性真氣,還將真氣灌注到了三支銀針之上。
剎那間!
三支銀針變成了血紅之色,像是被火燒了一般。
這讓同爲武修的林佳悅都大喫一驚。
可是!
葉辛卻在這個瞬間,將三支銀針都刺向了林淑敏的心俞穴。
三支銀針幾乎是黏在一起的,且都刺中了同一個穴位。
落針之際!
更是將那病號服瞬間燙了一個小孔。
與此同時!
林淑敏的臉色大變,已變得十分蒼白,還險些叫出聲來。
但是,葉辛的施針還沒有結束。
現在,又取出了五支銀針。
同樣的,也通過火屬性真氣加持銀針,纔再次捻入林淑敏後背的肝俞穴。
隨之繼續!
以極快的速度,在其風門、盲門、魂門、意舍等穴位分別扎針。
當施針完結束,他才叮囑一句,“林阿姨,你就趴着別動。”
“等過半小時,我再爲你取針。”
“嗯!”
林淑敏點了點頭,可林佳悅卻問了一句,“你這針紮了之後,我媽就能痊癒了嗎?”
“哈!”
葉辛搖頭笑了笑,“林小姐,這是治病,不是縫補衣服,哪能說好就好?”
“何況,林阿姨的病已經惡化了。”
“如果你們不是找到我,那不出三日,將更加嚴重,甚至喪命……”
“傅教授!”
不等葉辛說下去,林佳悅已急忙往病房門口跑去。
只見門口處,正有兩名男子緩步走來。
爲首的是一名老者。
他身穿一套寬大的灰色休閒服,頭髮有些花白,還留着一小撮山羊鬍,年紀約莫已經六七十了,但步伐卻異常沉穩。
而他正是林佳悅口中的傅教授。
至於另一名拎着公文包的男子,則約五十上下。
身穿一套正式的西服,還戴着一個眼鏡。
看上去!
像是傅教授的助理。
“嗯!”
此刻,傅教授微微頷首,算作迴應。
但!
病牀上的林淑敏也急語打了招呼,“傅教授,您來啦,實在不好意思,我現在無法起身相迎,還望見諒。”
“淑敏,你現在有病在身,就應該多多歇息。”
傅教授倒是比較隨和,但其雙眼卻盯着林淑敏背後扎着的銀針細細瞧了瞧。
而後!
又將目光落到了葉辛身上,且由上往下,看向葉辛手中捏着的銀針。
“傅教授!”
就在這個時候,林佳悅又急語一聲,“燕京那個楊神醫,有沒有找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