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月渾身顫慄。
她可沒想過犧牲自己的師父來提升自己的實力，又哪能答應這個事情。
於是，她就趕緊搖頭說道：“師父，月兒不要成爲什麼高手，也不要師父傳授修爲於我……”
“傻孩子！”
歐陽無爲苦笑一聲，“剛纔已經說過了，爲師命數已盡，也沒幾天日子了。”
“所以，爲師這一身修爲若不傳授於你，那豈不是暴殄天物？”
“當然，這事還得你自己做主。”
“爲師不會強行要求你的，但爲師可以先給你喫一顆定心丸。”
說到這裏，他還微微嘆了一口氣，才又繼續，“雖然傳授修爲十分兇險，正常情況下，也頂多能有五成把握。”
“但是，爲師這些年可沒有少研究這部祕法。”
“所以，爲師的成功率，自然會更高。”
“估摸着，有八成把握吧。”
“另外，自從你跟着爲師來到這玲瓏山後。”
“爲師就讓你每晚在藥池裏浸泡三個小時，這也並並非像師父之前說的那樣，是完全用於提升你修爲的。”
“因爲那藥池的最大功效，就是爲你強化體魄。”
“並給你的丹田提供足夠的給養，使其能夠更好吸收爲師的修爲。”
“只可惜，時間倉促，你的底子也太弱了。”
“哪怕這藥池裏的藥材，都是爲師這些年來，精心收集準備的，可你卻無法完全吸收。”
“但話說回來，你卻已經超過了爲師的預期，這還是讓爲師很滿意的。”
“只恨爲師沒能早一點發現你，否則……”
話到此處，他又擺了擺手，“哎，人老了，這一開口就說多了。”
“總之，爲師的意思，是因你這些日子每晚通過藥池浸泡。”
“才使得你的體質有極大變化，也特別適應爲師傳授你修爲。”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此次傳授修爲就算失敗。”
“那你不會因此喪命，可也有副作用，就是你一身修爲都將會被毀去。”
“今後，雖仍然可以修煉。”
“可卻比你正常修煉就要難上數十倍，甚至更多。”
“所以，爲師纔沒法替你做主，也得看你自己的選擇。”
聽着這一番語重心長地話語，柳欣月也明白，自己的師父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或許真如他所說，命數已盡。
只是！
她心中異常難受。
歐陽無爲就如同親人一般，自己絕對不可接受他的修爲，從而使得爲此喪命。
哪怕他不傳授修爲給自己，也只能多活幾天，那自己也可以多盡幾天的孝道。
故此，她在稍稍琢磨後，也咬牙迴應，“師父，我知道你是認真的。”
“我也想一躍成爲絕頂高手，可我又怕失敗，那我這些日子的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所以，我還想好好考慮考慮。”
“等我想好了，再回答師父，好嗎？”
哈哈哈！
歐陽無爲大聲笑了起來，還指了指柳欣月，“你這丫頭就是鬼心眼多，那你回答我，你到底需要考慮多久？”
“這個……”
柳欣月又猶豫起來，“我也不太確定啊，但我儘快吧，爭取三天後給你答案。”
“哈！”
歐陽無爲又搖頭一笑，“爲師命數已盡，就算啥也不做，也頂多能再活三天。”
“哎呀，師父，你就別逼我了嘛。”
“是你自己說的啊，這事讓我決斷。”
“所以，我現在真不敢答應啊。”
“不然，萬一失敗了，那不但會辜負師父你老人家的一番心血，而我的武修之途也等於被毀了。”
此話說得有些冠冕堂皇，也讓歐陽無爲無法反駁。
可實際上！
她也只是故意拖延時間，而非真正害怕失敗。
因爲在這世上，收穫是與危險成正比的，要想在武修之途上，有所成就，那一生不知道要經歷多少磨難。
同時！
也要經歷諸多生死戰鬥，才能使一名武修真正成長起來。
故此！
在柳欣月心中，其實也渴望這個危險並存的機遇。
確切地說，這還不算太危險，因爲失敗後，不會喪失生命，而成功率也挺大的。
可是！
她認爲這麼做，會對不起自己師父。
畢竟如今已有的成就，都是歐陽無爲所賜。
又哪能再讓歐陽無爲因自己的前途，而提前喪失生命。
哈哈！
歐陽無爲卻再度大笑，他也自然看穿柳欣月所想。
心中也是十分高興，認爲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此生能得柳欣月這樣一個徒兒，也已經知足了。
於是，他就擺手說道：“行啦，月兒，你就不用耍小心眼了。”
“爲師也知道你孝順，但爲師命數已盡，最多隻有三日可活了。”
“這是天命，誰也沒法改變。”
“而爲師也沒什麼遺憾的，這或許也是爲師最好的歸路。”
“可是，臨終前，爲師若是連自己最後一個願望都不能實現。”
“那麼，爲師到了九泉之下，就會有遺憾了。”
“所以，爲師希望你能答應。”
“雖說此事有危險，但爲師這麼多年都在爲此事奔波，已經將風險將至最低了。”
“你這丫頭，也應該沒理由拒絕才是。”
“師父……”
“好了，你也別辯解什麼了。”
歐陽無爲又搶話說了起來，“雖然爲師不會逼你，可你若執意不答應。”
“那爲師就會立馬離開，並隨便尋一個人施展此功法。”
“我……”
柳欣月十分爲難，心中也很不好受，她實在不願接受。
可歐陽無爲都把話說在這份上了，她也不知如何回答。
“這樣吧，你認認真真回答我一個問題，就是你到底想不想盡快成爲一代強者？”歐陽無爲又認真地開口。
“師父，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
“行了，爲師已經明白了。”
歐陽無爲打斷了她，且戒心說道：“既然你想盡快成爲一代強者，那今日若是成功。”
“你可少走幾十年的路，甚至是你原本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他的話語斬釘截鐵，也表露他已經替柳欣月做了決定。
柳欣月聽了此話，心中也忽然勾起了好奇。
她雖然已經跟着歐陽無爲修煉一段時日了，也知道歐陽無爲修爲深不可測，卻不知他到底是什麼境界的修爲。
故而，她還是咬牙問了一句，“師父，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老人家的修爲到底是什麼境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