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範三戒有些語塞。
心中也十分難受,他真不想傷害彭東,畢竟是兄弟。
可事已至此,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且不說安子琪已死,就算彭東把自己不願上報情報的事情告訴葉辛,那自己也同樣難逃罪責。
只是!
彭東與自己也親如兄弟,他有些狠不下心。
一時間!
難下決斷,心裏也十分難受。
見狀!
冷依又趁熱打鐵,“三哥,別猶豫了,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呼!
範三戒長長地吐氣,心中十分難受。
哈哈!
與此同時,彭東大笑起來。
“三哥!”
緊接着,就聽他擲地有聲地說着,“真沒想到啊,你我兄弟一場,居然會因爲一個女人反目,這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
“不!”
他說着,又驟然搖頭,“咱們是兄弟,過命的兄弟,永遠不會反目,最起碼我不會跟你反目。”
“相反,跟着你的這幾年,你對我也如親兄弟一般,還曾幾次於危難之中救了我。”
“我萬分感謝,所以,我是不會出賣你的。”
“咯咯!”
冷依忽然發笑,“怎麼?打感情牌?想要三哥心軟放了你嗎?”
“哈!”
彭東嗤笑,“我們兄弟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你……”
冷依大怒,真氣運轉,就準備出手了。
然而,彭東卻又看向範三戒語重心長地說了起來,“三哥,我都明白,如果我今日不死,你就有後顧之憂。”
“其實,我跟你一樣,若這麼活着,我也同樣不好受。”
“倒不如一死百了,反正我也是死過好多次的人了。”
呼!
正說着,他已經取出一把匕首,並猛地反手刺向自己的胸膛。
“不……”
範三戒連忙大喝,可匕首已經沒入了胸膛。
“三哥!”
這個時候,彭東的聲音驟然變小,“我不怪你,咱們來世在做兄弟。”
咚!
隨着話音落下,他已轟然倒地。
“東子……”
範三戒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心也在滴血了。
這一刻,他後悔了,這可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可自己去要逼死他,實在太混蛋了。
“東子,你不能死。”
情急之下,他還趕緊從容納戒中取出了一枚療傷丹藥,並放入彭東嘴裏。
“三哥!”
冷依見了大喝,“你幹嘛呀?是不是傻了?想把他治好,等他告訴葉辛來對付我們嗎?”
對冷依而言,她如今對範三戒的潛力十分信任。
因而!
她想着只要再熬幾年,等範三戒跨入化虛境的時候,再把這些事情告訴葉辛。
到時候!
葉辛必定會尋仇,這樣,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雖即便如此,他們也很難鬥過葉辛很難,且還要對付穆瑾嬅,就難上加難了。
可是!
她早就下了必死之心,就算要死,也得多啦一些墊背的。
爲此!
範三戒若能達到化虛境,那自己復仇的把握就會增大幾分。
屆時!
就先從範三戒和穆瑾嬅身邊的人下手,一定要讓他們後悔得罪自己。
只可惜!
範三戒並不知道冷依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此間!
他也只是傷心的搖晃着彭東,嘴裏急切地說着,“東子,你不用怕,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三哥!”
冷依看不下去了,猛地一把將範三戒拉了起來。
旋即,又厲聲一喝,“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犯糊塗?”
“我告訴你,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如果你還想跟我過平靜的隱居日子,那就不能留他了。”
“否則,葉辛知道一定會找到我們的。”
聞聲!
範三戒咬牙沉默,心中十分忐忑。
他不忍心傷害彭東與安子琪,可追根究底,自己的性命又高上一籌,自然也不想死。
見狀!
冷依又趁熱打鐵,“三哥,我知道你們曾經是兄弟,你心裏內疚。”
“但事已至此,你不能再婦人之仁。”
“否則,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她說着又看向了奄奄一息的彭東,接着又道:“彭東,別怪你三哥心狠了,他也是爲了自保而已。”
“你放心,逢年過節,我們都會去祭拜你的。”
“對不起了……”
話到最後,她已再度運轉真氣,並欲一掌結束彭東最後一絲生命氣息。
啪!
這個時候,範三戒卻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並沉聲說道:“別……他已經這樣了,我們不能再傷害他。”
“三哥,你是不是瘋了,今天要是不殺他,他一定會出賣你的,到時候……”
冷依急語勸解,可範三戒卻又打斷了她,“不,東子不會出賣我。”
呼!
話落,他十分傷感的吐氣。
緊接着,才又看向地上的彭東,“東子,三哥對不起你,希望你能逃過此劫,不要埋怨三哥。”
“走!”
說完他就一把抓住冷依朝屋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