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笙接過宮女們剛剝的瓜子,緩緩地咀嚼起來,悠閒自在地頗覺看戲有滋有味,今日王母娘娘演起戲來雖還不夠出彩,但倒是勉爲其難,總比沒戲看有意思吧?
一宴開宴超過兩時辰方纔散場,主人們都很高興,關於客人可以另當別論!
由於不小心食量稍大,暮笙揉捏腹部請德安攙扶緩緩消食,倒希望解下腰帶打開腹部透氣,但那是在外的事,自己不能任人看到玩笑,所以最終只能等待自己緩緩玩笑的發生,遺憾的是,有的人非來膈應者,下定決心希望自己不要消化!
望着一襲侍女打扮得站得住腳的女子,暮笙的眼皮子沒有擡起來直接忽略了要過去的念頭,遺憾的是對方還鐵了心不允許自己通過,徑直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膽大包天的奴才啊,敢驚動太后嗎?”
“你是什麼人?”
“我就是,是……”
李香君的聲音越來越小。太監們都被嚇得不敢擡頭看她。李香君已經很害怕了。不需要暮笙張嘴德安便喝出了聲,連胭脂的反應都沒有來得及讓兩個太監上前去要求把胭脂取下。
而且胭脂無愧於見大風浪之女子,雖有點傲嬌,但能屈能伸,兩膝一跪:“奴婢胭脂不願做皇后娘娘。奴婢無意驚動鳳駕。只說了幾句必須稟明皇后娘娘的話,懇請太后容稟一下!”
德安這纔沒有理會:“把她帶出去吧。皇后娘娘是千金之軀。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親近得了的!”
她全都跪在地上她竟然還是不理會,胭脂內心的傲氣頓時被點燃,死攥着拳頭,一下子把兩個小太監的雙手掙開,嘲諷地望着暮笙道:“皇后娘娘這樣待我,不怕我說不應該說的。齊大人家公子...”
。
一陣疾風掠過胭脂臉側,剎那間阻止了她的言語,暮笙依舊保持丟鏢姿態,而她剛丟出的卻是一隻價值不菲的牡丹步搖...
“本宮好奇你哪來的膽衝着本宮吼了一聲。你卻說本宮是因爲得罪了本宮纔將你賜死於此。會有什麼人來拯救你嗎?”
胭脂一看暮笙不是說話的樣子,心裏立刻有了幾分沒底:“敢怒不敢言啊。。。”
“害怕什麼?”
“我是想說我愛的人。”
“爲什麼?”
“因爲我喜歡他。”
“因爲他愛我。”
“你不願意說的,我就告訴你吧!暮笙慢慢地走了進來,魅惑地勾了勾嘴脣:“你要說暗月嗎?你以爲本宮既不敢讓暗月看這些東西,還怕人家說話嗎?”
胭脂一怔,冷笑道:“皇后娘娘卻意外聰明!”
“對嗎?”
“當然是!我想知道你在看什麼?”
“嗯……”
“哦,是這樣。”
“那你看了之後有什麼感受嗎?”
“感覺不錯!暮笙揚眉吐氣:“但出自低賤之人欣賞,本宮感到反胃又如何呢?”
胭脂很生氣:“你...”
。
暮笙舉手搭到胭脂肩上,霎時又縮回,落入旁人眼中似乎是她拍胭脂肩上之物,袖子一挑暮笙擡着步子向遠處走去:“本宮賜與你一些之物,哼...無須感謝!”
胭脂驚得原地踏步,憤怒與殺意翻騰,頸間忽然一道血痕,自左向右伸展開來,又在動脈邊緣劃下一道深縫,若...若暮笙真想殺死自己,只要偏點便會死去,剛纔竟在鬼門關裏轉了個圈。
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一定要後悔!”
後來,當暮笙艱難地回到她的皇宮正以爲能洗個澡美美地睡個懶覺時,卻見她的皇宮早已被火淹沒了,滿天飛火把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無數宮人、侍衛都在提桶不停地潑水,可那宮卻被淋得油光滿面、水滅人亡,暮笙抿着嘴脣,真的是剛纔應該是直接殺人不見血呀,不知此回頭殺她是否爲時已晚?
有木有暮笙是女王無敵趕腳嗎?
宮殿燒燬暮笙心裏並不難受,無論如何也不是自己私有財產,只是有點遺憾,實際上自己居住還是挺舒適一時也不想更換!
就這樣,又是大家都要澆水救火了,作爲宮主暮笙倒是很悠閒自在地坐着琢磨着等待着住處,嘖,這個後宮宮少說了幾百座,少說了和靜心殿幾乎一樣十座,真不知道選擇在哪裏!
暮笙搖頭晃腦:“暮笙有事呢?我都還沒去就着火了。想燒火都不能燒火啊!”
夏目木斂眸之中,英俊孤傲的外表中透着剛毅:“放心吧,本王定要抓住那個男人!”
“此事不問攝政王!”
“你是在開玩笑吧?”
“我說是開玩笑呢。”
“怎麼可能呢?你不是要抓到兇手嗎?”
“是誰殺的他呀?”
“他就是我。齊爵冷臉相迎:“這回事是下官失職了。下官定要緝拿殺手,五馬分屍!”
夏目木幽深的眼眸中閃着一絲東西,終究還是沒有來急令衆人捕捉便不見了蹤影,兩手負於背後,由自己收斂起來的桀驁冷漠重又浮現於眼前:“所以這事交給齊指揮使吧,本王先走吧!”
暮笙望着他那挺拔纖細的背,好像又回到初見他時的模樣,這模樣纔像攝政王,那日子裏透着柔情的嗓音好像不過是幻覺罷了,只知道這分明是件好事,可又怎麼會感覺到有些討厭?
““人去樓空你也看看,不捨的話追吧,爺兒不攔着你!在齊爵的提醒下,小艾終於明白了,原來自己在做傻事,而不是自己想要的東西。“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艾急得大叫起來。齊爵憤怒之聲令暮笙回過神來,立刻也使她明白這隻小醋罈子再次被掀翻。
“我就是有點喫驚他好像在一瞬間換了個人似的。你們至於酸到那個地步嗎?”
“你就是酸臭!”
。齊爵厭惡了!
暮笙看了他一眼:“你剛纔說捉兇手,對不對?”
“要不,你也會說話玩兒?”
暮笙詭計多端地笑道:“其實兇手不需要捉拿,只是我有一件事請你們去做,又不是你們的事!”
非他不可嗎?齊爵的眼神中透露着不安。“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她說,“你喜歡他嗎?”
“不知道。”
他的回答讓齊爵感到尷尬和無奈。齊爵揚眉吐氣,嘴角不自主地揚起一絲,受她所需之感他傲嬌,可她笑容那麼滲,估計也不會好吧...“怎麼?”
暮笙向他勾勾了雙手,待齊爵走近後低聲對他說,齊爵的眼皮被抽住了:“就是這樣嗎?”
““哼,暫且如此吧!
齊爵扶着額頭,看着依舊熊熊燃燒的靜心殿終於二話不說很利索地轉身離開!
暮笙支起腦袋露出陰險的笑容,竟敢燒燬自己的家,僅僅抓住兇手又如何夠用呢?她想了想說:”那你就把人燒起來吧!””燒呀!燒呀!誰不知道你是個大款呢。”她想,要是有人在我這兒燒她的房子。怎麼也要燒了彼此老巢才能抵上纔是,她無處安眠,又有甚麼他人可以安然入睡呢?
暮笙叫靜容選了個宮,馬上領着一小隊人馬經過住下,‘青鸞殿‘名尚可,雖比靜心殿小得多,但也好,特別是門口那棵巨大的百年桃樹簡直令暮笙愛得死去活來。有人說,這棵南方溫暖之地物種,不果但四季常開。不知這些花匠們用過什麼方法竟在此種活。而其中之一便是這麼多年來,現在雖已盛夏,但暮笙桃花依舊開得豔麗。宮人們又把房間收拾得乾乾淨淨。暮笙徑直叫來人們搬來軟榻,睡在這棵巨大的桃樹下。鼻尖上,滿是桃花芬芳。
子夜非常,就在大家熟睡之時,趙國公府裴家後院忽然燃起大火,大火頃刻間蔓延至後院各處,並仍以主人房爲主,胭脂與裴墨都被薰死在地,胭脂僅着褻衣卻險些被火燒死,裴墨卻被胭脂拖走,由於在外服侍者都昏死過去,暗月不知所蹤,隨後二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家房屋被燒後化爲灰燼。
齊爵回宮時暮笙早入夢香中,桃花花瓣吹向她,夜朦朦朧朧中她像睡眼惺忪的仙子一般,齊爵這樣呆呆地站着看得癡癡呆呆,連上前也忘了,怕驚起仙子的夢來!
靜容從牀上抱出一毯子便見齊爵在樹下癡癡地望着太后,不禁莞爾,自己家太后的風韻她倒是最爲明白,齊少爺能如此執迷不悟完全不足爲奇,便把毯子交給已癡癡地齊爵:“求齊爵給娘娘蓋上。娘娘體弱多病,夜露嚴重,勿使娘娘染上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