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廣播裏響起提示音,一直在候機廳內部等待的人擡手看了看腕錶顯示的時間。

    也差不多到了飛機降落的時間,來接機的人再等了一會,估計差不多到了那幾人下了飛機的時間才動身準備去接人。

    一同前來的兩個人就好像是來旅行一樣,穿着很休閒的服飾從出口處走來,手上還提着行李箱。

    “其實再晚幾天出發也沒事……”走在右邊的那個人提着的行李箱要小一些,正偏頭和左邊的人說些什麼,左邊走着的人提着的行李箱要更大一些。

    不過兩個人同樣都是金髮。

    接機的人離他們兩個人的位置有些遠,只能隱隱約約聽到他們兩個人在談論着什麼。

    “……現在就來美國也太早了一點吧,爲什麼不能帶上萊依和蘇格蘭?”

    “應該和你提起過的吧,他們還有別的事情。”

    “嘁——”若松竹一說,“那我可以看看你口袋你裝了什麼東西嗎?飛機上就藏得嚴嚴實實的,一點都不讓我碰。”

    “不可以。”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說話聲音也逐漸能聽得更加清楚一些了。

    “這邊!”

    看到若松竹一和安室透兩個人逐漸往偏離了自己的方向走,他急忙揮手招呼了一下兩人自己所在的位置。

    “原來是你來接機啊。”安室透立刻回頭,很快就看到了揮手人所在的位置,向前拉住了不知道在往哪裏走的若松竹一。

    剛剛光顧着回答若松竹一的問題,一不留神就下意識跟着他的方向走,變成了若松竹一他在帶路。

    差點忘了就算給若松竹一地圖讓他照着走也會迷路這一件事情了。

    還好及時拉住了人。

    安室透不着痕跡地呼出了一口氣。

    他可不太想在人來人往的國際大機場裏,去廣播循環播放尋找若松竹一的消息啊……

    “是我。”來人穿着很正式的西裝,面對陌生的兩人,臉上揚起一個禮貌的微笑,“是若松竹一和安室透先生嗎?”

    “叫我堅村就好,是「諾亞」繭計劃的總設計師,很高興見到烏丸集□□來參與這個工程的二位。”

    “是先去要住宿的酒店,還是直接去集團參觀「諾亞」計劃的別的事宜呢?”堅村臉上依舊帶着禮貌的微笑。

    “由於最近繭快要完工了,防止別的商業競爭同夥出手搗亂,想要進集團內部都需要身份證明。二位來得匆忙,手續辦理還沒有完成,我可以先行將二位帶進去。”

    按理來說,別的工程師就算再出色,除非有特殊的私交以外,都不需要象徵着總設計師的他來出面完成接機的工作。

    ……不過,眼前的兩個人背後代表的權力勢力可不太一樣。

    這也是他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之一,如果是他們也想要將「諾亞方舟」也用於別的不應該出現的領域來牟取私利的話,自己又應該想什麼辦法來組織他們呢……

    堅村即使已經和他們見了面,內心裏依舊還在想着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案。

    或者說,正是因爲見了面,所產生的忌憚反而更深了些。

    這裏不是安室透需要出面的場合,他乾脆後退了一步,原本並肩的兩人變成了若松竹一更在前面一點,從肢體語言上直接表達出了讓若松竹一說話的想法。

    於是堅村將目光投向若松竹一。

    “不需要。”若松竹一給了一個讓他也出乎意料的答案。

    “本來也沒想着要你來接機的。”若松竹一低下頭把最上方的那一顆鈕釦扣上。

    眼前的人比若松竹一要大上不少,大概是路過也要喊一聲叔叔的水平。

    “現在不是我們

    約定好的時間,參觀集團的事情應該放在幾天之後。”若松竹一扣好了鈕釦擡起頭看着堅村,“所以你可以當作乾脆沒有見到我們。”

    繭計劃的總負責人在若松竹一面前怔愣了一會,像是很意外會收到這樣的答覆一樣。

    連安室透和若松竹一都等得有些奇怪了起來,堅村才反應過來,匆忙地點了點頭。

    “……是嗎?我明白了。”

    他說:“那就祝二位,在這裏玩得愉快。這是我的私人聯繫方式,還請你們收下。”

    說完他就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若松竹一手裏捏着那張被很快遞過來的名片,看着遠處匆忙離去的背影,果斷地對這人下了一個結論:“奇怪的人。”

    若松竹一低頭看了看那張名片:“有名字和電話倒是不奇怪……”

    “可是上面爲什麼還會有生日。”若松竹一覺得很疑惑,“這東西有什麼需要記的必要嗎,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生日。”

    “你要麼?”若松竹一往後仰了一下頭看向不遠處站着聽他們談話的安室透,金色的髮絲從鬢後滑到肩膀處,露出光潔的額頭。

    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手上的卡片就被人抽走了。

    緊接着就感覺到額頭眉心處被戳了一下,然後手指劃過頭髮。

    “那就收下了。”

    說好來接機的堅村走的匆忙,連輛車都不給若松竹一和安室透留下。

    兩個人出了機場,乾脆就乘着最近的出租車隨便去市中心邊上再找個方便住宿的酒店。

    “託你的福。”安室透有些無奈地提着兩個行李箱,“看來我們要在路上先露宿街頭一陣子了。”

    “怪我幹什麼!”若松竹一睜着眼睛反駁,金眸裏滿是認真,“我明明是在給波本你找機會。”

    安室透說這句話只是出於玩笑的目的,聽到若松竹一的反駁反倒起了些許認真的心思。

    “是嗎?”上揚的語氣像是在逗一隻小貓,緊接着再牽引出疑問的語氣,“我哪裏有什麼需要的機會?”

    “騙人。”若松竹一聽到這話眼睛下意識睜得更大了,圓潤潤的,對視的時候這種感覺更甚,更加讓人想要去逗一把,“波本你又在試圖騙我,我纔不會上當。”

    “這次可沒有。”安室透彎了下眼睛,“那就打個賭吧。”

    “你要是能說清楚我的目的是什麼,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怎麼樣?”

    “反過來嘛——就是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失憶前的貓貓也許可以用耍賴欺負一下波本,失憶後的貓貓還維持着彼此之間的一些體面,還不能無視對方的語言陷阱和邏輯謬論直接降維打擊,只好被繞着往裏跳。

    所以理所當然地就被波本釣上了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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