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幾名侍衛就搬來一大四小好幾個孤,在大殿正中陳設妥當。

    大臣們都開始輕聲討論,倒是沒見過這般舞蹈的方式,伊爾拉是比舞,怎麼突然就變成了打鼓了?

    看寧怡郡主那纖細的手臂,只怕連那鼓都敲不響,如何能跳舞?

    嘉慶公主更是嗤之以鼻,寧怡這是知道自己沒有勝算,便故意用奇特的方式來吸引他人注意不成?

    視線掃過,卻發現季昀的視線始終在寧怡身上,心中惱怒更甚。

    待會一定要寧怡好看!

    激昂的戰曲響起,只見寧怡身着一條火紅的舞裙,快速登上了橫臥着的大鼓!

    衆人倒吸了一口氣,莫不是她打算用自身的重量來敲鼓不成?

    寧怡長長的水袖拖在地上,墨發利落的梳成了一個簡單的髮髻,精緻的五官之中竟然帶上了幾分英氣。

    並不理會他人的看法,寧怡深吸了一口氣,和着樂曲動作起來。

    剛開始時,她的動作並不快,簡單的舞步被她做的極爲流暢,每一下都踩在了樂點之上。

    而隨着樂曲的節奏越來越快,她的動作幅度也漸漸大了起來,雙足重重的踩在大鼓之上,鼓點和樂曲相應成曲。

    不僅如此,雙手的水袖也飛快舞動,敲擊在身後的鼓面上,和大鼓發出的聲響相應和,奏成一曲別樣的樂章。

    鼓舞同時進行,她的一舉一動都帶着幾分意境,柔美之中暗含着英氣,讓人挪不開眼睛。

    衆人漸漸看呆了,就連璟帝的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豔。

    季昀看向寧怡的目光更是灼熱,彷彿世界上僅剩寧怡一人。

    嘉慶公主見此場景心中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憤恨。

    她叫來自己的貼身宮女,輕輕交代了幾句,宮女點點頭退了下去。

    這一舉動自然被一直關注着她的季羨發現,他也喚來了自己的貼身侍衛,吩咐了幾句。

    這一切在鼓上舞蹈的寧怡並沒有發現,她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舞蹈之中,每一個動作都如同行雲流水一般自如。

    一直到樂曲結束,寧怡才利落的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不停的喘息。

    “好!”不知道是誰先喝了一句彩,讓衆人從寧怡打來的震驚之中甦醒過來,霎時間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更有甚者站起了身子爲寧怡喝彩,暗中滿是驚.豔和欣賞的目光。

    剛纔嘉慶公主的舞蹈以柔媚爲主,多了幾分魅惑在其中,美則美矣卻難免讓人聯想到靡靡之音。

    而寧怡的舞蹈不僅身姿優美,更添幾分英氣,不僅不似一般舞蹈那般獻媚,更能激起觀衆的熱血,讓人激動不已。

    這麼一比較下來,高下立現。

    寧怡帶着笑朝衆人致謝,視線卻是微垂,並未露出心中所思。

    說來極其諷刺,這一支舞是她上一世的時候專門爲季昀所練習,爲了能夠吸引季昀,她暗中不知道苦練了多少遍。

    卻始終沒有機會給季昀看到。

    誰曾想,這輩子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將這個舞蹈重新展現在季昀的面前。

    “哼,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真不知道是表演的打鼓還是舞蹈。”嘉慶公主看到衆人的反應,再看看季昀從始至終都落在寧怡身上的目光,自是不服氣的開口。

    還沒等寧怡開口回答,一個清朗的男聲就響了起來:“皇姐此話差矣,寧怡郡主的這支舞不僅僅舞姿優美,且難度極高。既要能夠身姿輕盈站在鼓面上讓鼓面不破,又要用自己的腳和手上的水袖敲響鼓點與樂曲相和,這般難度的舞就算是皇姐你去跳,只怕也跳不出來的。”

    說話的正是當今太子殿下,夏珩。

    “你到底是誰的弟弟?看到美人就挪不動腳了?”嘉慶公主沒想到會是夏珩出言幫助寧怡,心中憤恨更甚。

    伊爾拉自己纔是夏珩的姐姐,他卻只願意幫一個外人而不幫自己。

    嘉慶公主的視線又落在季昀的身上,有些不甘心的問:“季少將軍覺得誰的舞蹈更勝一籌?”

    季昀輕輕的看了嘉慶公主一眼:“自然是寧怡郡主。”

    嘉慶公主愣在原地,她原本以爲自己這般直接的詢問,就算季昀心中真的是寧怡的舞蹈比較好,也會考慮到自己的面子而平衡兩句,誰知道他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

    “季昀,你當真是好狠的心。”嘉慶公主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惡狠狠的瞪向寧怡:“投機取巧算什麼?有本事你再和我比試一場。”

    寧怡上下看了一眼嘉慶公主,忽然露出了一個極淡的笑容:“我認輸。”

    嘉慶公主怒火直衝腦門,寧怡嘴裏雖然說着認輸,臉上那抹嘲諷的笑卻並不是這個意思!分明是在嘲笑自己!

    她騰的一下站起來,指着寧怡大罵:“你這個膽小鬼,竟然敢不接本公主的挑戰?!”

    “認輸好,不然沒完沒了不知道要比到什麼時候。”季昀卻突然開口應和寧怡,嘲諷嘉慶。

    啪!嘉慶公主狠狠的將桌上杯盞摔到地上,擡腳衝了出去。

    “不知公主就這麼走了,這場比試該如何算?”季昀故作疑惑的出聲。

    沒有人答話,就算都知道應該願賭服輸,可對方畢竟是堂堂公主。難道真的讓她去做什麼婢女不成?

    璟帝卻是極爲公正的開了口:“身爲朕的女兒自然是一諾千金。願賭服輸,寧怡等會宴席散了之後,就將她帶回去做婢女吧。”

    寧怡聞言一愣,急忙朝璟帝行了一禮:“這本就是臣女和公主開的一個玩笑,怎能當真呢?公主乃是金枝玉葉,怎能做婢女?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且不說嘉慶公主的性子受不受得了,就算是寧怡自己,也不願意讓她跟在自己身邊做婢女。

    以她那性子,自己不知道會被毒死多少遍。

    璟帝擺了擺手:“不必多說,她的性子朕難道還不知道嗎?不知天高地厚,這一次也算是得了個教訓。朕待會就下道聖旨,讓她在你的身邊做婢女,一直到你滿意爲止。”

    寧王也是一驚,正準備開口說什麼,卻被璟帝的一個眼神給攔住了。

    寧怡無法,只得低頭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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