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臨沂市醒着的話,他會發現眼前的兩人正是莫鎧和莫玦。
莫鎧看到季昀沒有絲毫驚訝,而是低着聲音問了一句:“寧怡郡主是不是染上得了瘟疫?”
季昀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從進村到現在他都沒有介紹過自己和寧怡的身份,眼前這個少年又是怎麼得知他們的身份?
莫鎧不是沒有察覺到季昀的懷疑,但眼下更重要的是怎麼幫寧怡治療。
“我有法子能夠治好寧怡郡主。”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季昀就將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究竟是什麼人?”
季昀不相信一個突然出現的可疑之人能夠救下寧怡的性命。
一旁的綠荷卻突然反應了過來,看着莫鎧有些激動:“你是之前逃走的那兩個人!”
季昀聽到她的話也眯了眯眼睛,手中的劍也絲毫沒有放下來的打算。
直到綠荷興奮地說了另外一句話:“你是南疆太子,對不對?南疆素來醫術了得,還請你救救我家小姐。”
季昀眉眼一凝,沒想到他就是引發了這次戰爭的南疆太子。
之前他也聽沈國公提起過,他們曾經遇到一對兄弟,極有可能是南疆太子。
這個是他們從軍營裏逃走之後就一直沒有被找到。
沒想到他們竟然蝸居在了這個村子裏。
莫鎧既然前來,就料到自己的身份會被揭穿,所以也沒有扭捏:“我既然來了,就是爲了救她。”
說完視線落在季昀的劍上。
季昀半信半疑的將劍放了下來,視線卻一直落在莫鎧身上。
“我要如何相信你就是南疆太子?”季昀面帶懷疑的看着兩人。
一旁的莫玦看着季昀有些瑟縮,悄悄的躲在莫鎧身後。
莫鎧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支銀笛,笛子上還雕刻着繁複而華麗的花紋。
“季將軍對周邊的國家都十分熟悉,這支笛子你應該也不陌生吧。”
季昀一看,果然是南疆皇室纔有的笛子。
“既然如此,她就拜託太子了。”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南疆太子會主動現身救寧怡,但他相信對方不會蠢到對她下手。
莫鎧淡定的走到寧怡身邊,擡手替她把她把脈。
過了一會,臉上露出瞭然的神色。
“果然如此。”
季昀見莫鎧的神色不對,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什麼果然如此?”
莫鎧神情嚴肅的看向季昀:“這一次的瘟疫根本就是人爲的。”
此話一出,就連季昀都愣住了。
莫鎧卻絲毫不理會他們臉上的驚訝,繼續往下說:“之前聽說村子裏發生瘟疫了,我就有些懷疑,這村子裏根本就沒有引發瘟疫的源頭。”
瘟疫這種疾病總歸是有源頭的,或者是洪澇之後,或者是鼠患之類。
可這個村落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些問題,所以這瘟疫來得有些莫名其妙。
季昀之前就覺得有些蹊蹺,他還以爲是有人從外面將瘟疫帶了回來,可現在看起來卻不是這樣。
季昀看着莫鎧,如果不是心中有了猜測,他不會做這樣的檢查。
莫鎧神情嚴肅地看着季昀:“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投毒。”
季昀神情變得嚴肅:“這麼一個小村落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會讓人故意製造這一場瘟疫?”
他忽然擡頭看向了一臉凝重的莫鎧,頓時明白了過來:“這是衝你們來的?”
莫鎧有些遲疑地搖了搖頭:“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但對方既然下了這麼大的功夫,自然會有後招,我們大可以靜觀其變。”
如果不是寧怡曾經對莫玦釋放出來的善意,他也不會在這個關鍵時刻現身。
“我救她有個要求。”
莫鎧確定了自己可以醫治寧怡之後,便看向季昀。
這次季昀倒沒有意外,對方竟然敢在這個關鍵時候冒頭,定然是有所求。
“我要你保護我們在大夏的周全。”
莫鎧直視季昀的眼睛。
他沒想到南疆爲了找他們,兩人竟然發動了戰爭,雖然這一次被大夏擊退了,誰能想到以後呢?
那些人爲了爭名奪利,可是喪心病狂。
季昀看着他,忽然有了另外的想法:“難道你打算在大夏躲一輩子?”
莫鎧皺了皺眉,剛準備說這事和他沒有關係,就聽到他帶着誘惑開了口:“難道你就不想要回南疆的政權?”
莫鎧神色一凝:“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覺得我們的合作或許可以更加深入一些。”季昀意味深長的說。
寧怡這些天一直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遊離在世界之外。
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身體上的痛楚,卻怎麼也甦醒不過來。
整個身子就好像被火燒一般,刺痛又灼熱。
就在她以爲自己要承受不住的時候,忽然有一道清涼的藥物從她的喉管一直往下,頓時流遍了她全身。
原本束縛着身體的感覺也霎時消失,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小姐!你醒了!”
綠荷十分欣喜地看着寧怡。
寧怡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已經太久沒有說話,所以嗓子十分乾澀。多喝點水,過一會兒就好了。”
寧怡詫異的看了過去,發現沈國公一直在尋找的南疆王子就在自己眼前。
他爲什麼會在這兒?
似是看出了她眼中的詫異,莫鎧輕聲解釋:“是我救了你。”
寧怡看向綠荷,確定她沒有反駁的意思才相信了莫鎧。
但她還是有些不明白。
莫鎧不是一直躲着她們嗎?怎麼會突然現身來救自己?
她看了莫鎧一會兒,卻見對方並沒有向自己解釋的意思,只得打算等會兒問季昀。
恰好此時季昀端着藥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寧怡甦醒眼中也閃過喜意:“你終於醒了,你已經睡了整整五天了。”
寧怡詫異,她感覺自己纔不過睡了一會兒,竟然已經有五天了?難怪她覺得渾身不適。
而且季昀和莫鎧看上去十分和諧,在她昏迷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