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實在太過委屈,甚至讓寧怡都有了一絲不忍。
但想起那天晚上寧澤對自己說的話,她的心腸又硬了下去。
“沒有沒有,只是我外祖父家中畢竟有三個哥哥,若是衝撞了你就不好了。我們可以約在外面相見,也是一樣的。”
西南的民風並不拘謹,女子出門逛街再是常見不過。
朵拉臉上閃過一絲不願,但她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緒:“你說的對,我以後會約你的,你可別拒絕我。”
寧怡笑着答應了下來。
朵拉似乎還有什麼旁的事情要去辦,匆匆和寧怡道別之後就離開了。
沈歡和沈喜見她離開,這才圍攏了上:“這就是那個喜歡錶哥的小姑娘?”
寧怡詫異的看着兩人,寧澤絕對不是會找旁人說這些事情的性子,他們倆是怎麼知道的?
看到了寧怡臉上的疑惑,沈歡和沈喜哈哈一笑:“之前天天有個小姑娘來找表哥,你不會以爲我們都不知道吧?”
寧怡纔想起前段時間朵拉確實經常來找寧澤,她一直以爲沒人關注這件事,孰不知大家都知道了。
“不過看上去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啊。”沈歡看着朵拉的背影感嘆。
沈喜皺着眉:“不過像她這般大膽的姑娘,還是少惹爲妙。”
他們的身份註定了要多想一些事,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熱情,還是保持警惕爲好。
寧怡沒有對此發表什麼意見,畢竟上輩子的時候她也是這般熱情的在追着季昀。
寧怡在兵器鋪挑了一把,非常鋒利的大刀,看上去很是威武。
想必沈國公應該會很喜歡。
回到國公府,寧怡並沒有將今天遇到朵拉的事情告訴寧澤。
既然他已經決定了要拒絕對方,便沒必要再多出幾分牽扯。
深夜,寧怡忽然被驚醒了。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着自己。
正準備叫在外守夜的綠荷,卻見地上有些不對勁。
她定睛一看,頓時尖叫了一聲。
只見房內的地板上密密麻麻地鋪了一層黑色的甲蟲,他們悉悉索索的挪動着,背上的翅膀在月光下微微泛着冷光。
只看一眼,寧怡就覺得渾身發冷。
那些蟲子並沒有因爲寧怡的驚叫而停下腳步,反而變得有些興奮,如潮水一般一層又一層地向她涌來。
“小姐怎麼了?”
外間的綠荷聽到寧怡的驚叫,趕緊點亮了房間內的燈。
受燈光的刺激,這些蟲子爬的更加起勁了。
“你千萬別進來,去隔壁找莫鎧。”
寧怡難得的保持冷靜,現在讓綠荷進來不過是多一個人受驚罷了。
還不知道這些蟲子究竟是什麼,莫鎧應該能對付它們。
綠荷不明所以,但她從不質疑寧怡的命令,趕緊衝着隔壁的院子跑了過去。
想必是寧怡的那一聲尖叫早就驚動了莫鎧,他來得很快。
“發生什麼事了?”
莫鎧在門口止住了腳步,畢竟裏面是寧怡的閨房,他不能貿然衝進去。
“蟲子,房間裏有好多蟲子。”
莫鎧聽到她的聲調都不對了,想必是受到了驚嚇。
他一把抽出自己腰間隨身攜帶的銀笛,吹奏出奇怪的音調。
說來也十分奇怪,原本還在不斷朝寧怡牀榻涌動的蟲子,聽到這音調之後就像被點住了穴,頓時停下了腳步。
“那些蟲子停下來了。”
寧怡仍舊十分緊張的她在牀榻上。
每看那些蟲子一眼,就有一股涼意一直從她的腳底竄上她的頭皮,整個人都發麻。
但她又不能不去看那些蟲子。
“我進來了。”
莫凱在門外輕聲說了一句,推門走了進來。
原本對在門口的蟲子像是有靈性一般,自動自覺的爲莫鎧讓出了一條通路。
看到這樣神奇的一幕,寧怡甚至忘記了自己心中的恐懼。
她從來沒有看過蟲子像這樣有靈性的聽人指揮。
莫鎧才一走進來,那些蟲子忽然像發了狂似的,拼命朝他衝了過去。
“小心!”
寧怡緊張的看着莫鎧,生怕他被那些蟲子攻擊。
莫鎧卻神色自如的揮了揮衣袖,一些白色的粉末從他的袖口漏了下來,落在那些蟲子身上。
涌動的蟲子頓時停了下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化成了一灘水。
圍觀了整個場景的寧怡只覺得歎爲觀止,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南疆的蠱術。
很快,剛纔還讓寧怡害怕的要命的蟲子頓時銷聲匿跡,再不見了蹤影。
寧怡這才從牀榻上走了下來:“剛纔那究竟是什麼?蠱蟲嗎?”
莫鎧點了點頭:“這股名叫嗜血蠱,顧名思義,這些蠱蟲都以人的血液爲食。一旦讓它沾染到你的身上,它不吸乾淨你的血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寧怡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聲響的寧澤也匆匆走了過來,看到寧怡有些狼狽地擁着被子坐在牀榻上,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寧怡將剛纔發生的事簡單的告訴了寧澤。
寧澤也是一陣後怕,他現在十分慶幸季昀當時決定讓莫鎧留在寧怡身邊。
不然若是遇到剛纔那樣的場景,只怕他們都沒有辦法對付那些蠱蟲。
“你最近可有接觸什麼人?”莫鎧皺着眉頭問。
嗜血蠱在人體內埋藏的時間可長可短,所以就算他知道了是什麼蠱,也不能斷定對方是什麼時候下的。
寧怡搖了搖頭:“我這段時間都在府內鮮少出去,並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人。”
“那個朵拉算不算?”綠荷忽然問了一句,今天她們遇到的最奇怪的就是那個公主了。
“朵拉?”寧澤詫異的看向寧怡,他從來沒聽起聽她提起自己遇到了朵拉。
寧怡遲疑了一瞬,還是將自己遇見朵拉的事情告訴了兩人。
“她說她是來尋找弟弟的,我覺得很有可能是莫玦和莫鎧便試探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