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怡和寧澤恨不得插上翅膀,帶着莫鎧趕緊飛到京城去。
原本可以休息的驛站也不再停留,實在受不了了他們就在馬車上將就睡一會。
莫鎧曾經一度懷疑這樣的強度寧怡會受不了,可讓他刮目相看的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抱怨過一句。
甚至在路上她還對莫玦多有照顧。
這是莫鎧第一次知道,女人的堅韌可以到什麼樣的程度。
寧怡並不知道莫鎧心中所想,她滿心滿意惦記的,只有寧王的安危。
原本需要一個月的行程,被生生縮短成了十五天。
當寧怡看到寧王府的牌匾時,眼淚都差點落了下來。
寧王妃早早得了消息,看到趕回來的兒女也紅了眼眶。
“你們回來了。”寧王妃的肚子大的嚇人,也許是因爲憂思過度的原因,她竟然比寧怡離開之前瘦了不少。
“母妃!”
寧怡焦急的上前握住寧王妃的手,顧不得其他:“父王怎麼樣了?”
寧王妃的眼眶紅的更厲害,這是寧怡第一次看到母妃如此脆弱的樣子。
“他快不行了!”
若不是寧怡扶着她,只怕她會摔倒在地上。
“怎麼會?難道那些太醫都治不好嗎?”寧怡大驚,雖然早就猜到會有這種可能性,聽到的時候仍舊覺得焦急。
“別說了,我們先去看看父王。”寧澤雖然也驚怒,但仍舊保持着理智。
寧怡這纔想起自己還帶着莫鎧,當即紅着眼眶看向了寧王妃:“沒關係,我們帶了可以救父王的人回來了。”
寧王妃這纔看到了一旁的莫鎧和莫玦,雖然驚異於兩人的年紀,但也知道他們是寧王唯一的希望。
既然寧怡和寧澤這麼相信他,自然有他們的道理。
一行人一起來到了寧王的臥房,在看到寧王的那一瞬,寧怡就哭出了聲。
在她的印象中,父王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而現在的寧王身形枯槁,宛若一具骷髏,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甚至不能讓人覺得他還活着。
莫鎧在看到寧王的第一時間就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
寧澤看到他的表情,心中也是一驚。
莫鎧知道他誤會了,趕緊擺擺手:“寧王的毒我可以解,只是這毒是出自南疆。”
又和南疆扯上了關係?
寧怡和寧澤皺起了眉頭。
“我先爲王爺解毒。”
莫鎧很快就開出了三個方子。
寧怡奇怪的看着他:“爲什麼要這麼多方子?”
“寧王中毒本就是有心人籌劃的,又和南疆扯上了關係,想必有人正在暗中盯着王府。”
他的話沒有說的太明白,但寧怡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對方也是南疆之人,說不定能從這個方子裏查探出什麼。
寧怡將方子交給了管家:“務必要讓人低調抓藥。”
管家知道此事慎重,點點頭就退了下去。
寧王妃終於看了一個說可以解毒的大夫,心中也升起了一絲希望。
早知道朝中的太醫每次來看王爺的時候頭搖的比那撥浪鼓還要厲害。
之前寧怡見過的那條翠綠小蛇落在了寧王的被子上。
寧王妃驚叫一聲,正準備阻止,卻被寧怡攔住:“這是他養的蛇,應當是對父王有好處。”
只見那小蛇一口咬在寧王的手腕處,竟是大口大口的吮吸起來。
就算寧怡相信莫鎧,也被這一幕看得頭皮發麻。
過了一會,翠綠小蛇才戀戀不捨的閉上嘴,看着寧王。
寧王手腕處的傷口此時流出的血竟然是鮮紅色。
就算寧怡不懂醫術,也知道此時寧王體內的毒素應該是沒了。
“剛纔它已經將寧王體內的毒吸出了大半,等他的藥到了之後,便可以將剩下的毒素清除乾淨。”
寧怡看向寧王,發現他的臉色竟然紅潤了不少。
“多謝了你。”
寧怡和寧澤十分鄭重的向他道謝。
莫鎧擺了擺手,遲疑了一會纔開口:“我剛纔檢查了寧王所中的毒,乃是南疆皇室獨有的醉生夢死。”
醉生夢死,顧名思義是一種旁人陷入昏睡的毒藥。
中毒的人會不自覺陷入昏睡,然後被毒素侵蝕五臟六腑,最後變成一具骷髏死在睡夢中。
寧怡光是聽到莫鎧的介紹就覺得這毒十分歹毒,竟然這般奪人性命於無形。
聽到寧怡的評價,莫鎧也只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在一旁的寧王妃聽到女兒的罵聲也是大喫一驚,喫驚之餘又覺得女兒成長了許多。
若是以前寧怡遇到這種事定然早就慌着滿世界找兇手了。
可誰知道她竟此出乎意料的沉的住氣,壓根沒提報仇的事。
寧王妃看到這樣的寧怡又覺得太過懂事,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變成這般,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很快管家就帶着藥回來了。
莫鎧從中挑出幾味藥材,然後交給了管家:“趕緊去熬上吧。”
管家趕緊拿着藥材走了下去。
莫鎧又看了看寧王身上的傷口,這些倒是被太醫診治得差不多了。
“父王醒了!”
寧怡眼睛一錯不錯的看着眼前的寧王,昔日疼愛自己的父王,此時變得虛弱不堪。
寧王妃也湊了上去,不住的抹着眼淚:“王爺!”
寧王有些虛弱的張了張嘴:“你們怎麼回來了?”
他的意識還有些迷糊,只記得寧怡因爲鳳凰命格遠離京城,現在卻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牀前。
寧怡見寧王傷成這樣還惦記着自己,眼睛又是一陣酸澀。
她上前握住了寧王的手:“都是我不好,沒能早點回來看父王。”
寧王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父王沒事,倒是你趕路回來累不累啊?”
寧怡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哭了出來。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從來都是英雄一般的父王會變成如此虛弱的模樣。
“父王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害你的人。”寧怡堅定的說。
可寧王沉默了一會,才摸着她的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