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老闆都快哭出來了,自己怎麼就招惹了這麼一個煞神,不光錢沒了,現在自己生命能不能夠保得住都是個問題了。

    可他又覺得對方似乎根本就是衝着賭坊來的,不然之前怎麼從沒聽說過季將軍喜歡賭錢?

    似是察覺到了賭坊老闆的想法,季昀脣角輕輕的勾勒起來:“你放心,我會讓你好好的活着。”

    “不過我要問你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你答對了就可以進來了,若是沒有答對或故意欺騙的話,我只能將你剁成肉醬去喂狗了。”

    季昀嘲諷的看着地上已經瑟瑟發抖的賭坊老闆,輕聲說。

    聲音雖然不大,但賭坊老闆卻好像看到救命的浮草和天神一樣,不停的朝着季昀磕頭,希望他能放自己一馬。

    “賭場的幕後老闆是誰?”季昀的脣緩緩的勾起。

    賭坊老闆的眼神帶着細微的希望,又驟然熄滅。

    賭坊老闆大驚失色,急忙衝着季昀磕了幾個頭。

    “季將軍說笑了,在下開的一個小小賭坊哪裏來的幕後老闆?自然是沒有的。”

    季昀薄脣輕勾:“是嗎?”

    賭坊老闆擡頭就看到季昀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一顫。

    他說這個煞神怎麼突然就挑上了賭坊打發時間,原來是衝着這個幕後老闆來的!

    想起幕後之人的身份,賭坊老闆的身子不由得顫抖了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今天豈不是死定了?

    人羣之中,夏珩的眉頭也深深的蹙了起來,季昀這個樣子分明就是知道了什麼。

    因爲這間賭坊的幕後老闆,正是他!

    大夏雖然沒有禁止開設賭坊,但朝中的官員是絕對不允許和這些扯上關係的。

    一旦被查出,就是欺瞞皇上的大罪。

    夏珩自然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將這間賭坊埋的極深。

    季昀到底是怎麼知道?

    手在袖子中緊緊的握成一個拳頭,這賭坊雖然不大,但每日盈利卻是不容小覷,一年的數目更是十分驚人。

    如果讓他這麼給毀了,夏珩心中不甘。

    前幾天對付寧怡失敗的事情還歷歷在目,一股子怒氣直衝向頭頂,難道他真的又要再失敗一次嗎?

    “這是怎麼了?”

    想了想,夏珩還是大步走了出去。

    看到夏珩的身影,那賭坊老闆身子劇烈的顫動起來,差點就沒抖成篩子。

    “原來是太子。”季昀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沒什麼大事,不過是這家賭坊的老闆趁着我不注意的時候對我出千,我自然要略施小戒。”

    “小的沒有,小的真的沒有,還請太子殿下明察秋毫!”

    賭坊老闆身上的肥肉都顫動了幾下,眼巴巴的看向夏珩。

    他心中極其清楚,夏珩根本就不可能放過自己,現在這般動作,不過最後表明自己的態度,之後說不定受罰還能夠輕一點。

    “我說有就有。”季昀似笑非笑的看着賭坊的老闆,“什麼時候我說的話還需要再三求證了?”

    賭坊老闆渾身一顫,就差沒自刎以證清白了。

    “將軍說的是,都是小人的錯。”

    賭坊老闆點頭哈腰,衝着這句話他也不可能再反駁什麼。

    “既然如此,不知道你打算怎麼辦?”夏珩冷冷的問。

    “很簡單,賠償我的損失,至少得三倍吧?”季昀輕輕笑了一下。

    這確實是一個很簡單的辦法,三倍賠償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這個要求合理。”夏珩冷冷的說。

    賭坊老闆擡頭看了看夏珩,欲言又止。

    “還不快動作?如果不願意的話,乾脆讓將軍把賭坊給收了算了。”

    夏珩深深的蹙起眉頭,顯然對賭坊老闆十分不滿。

    “可是,在下手上一時半會籌措不出這麼多的錢財。”

    賭坊老闆的臉色比剛纔還難看了幾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季昀把賭坊砸了。

    “你的損失是多少?”夏珩這才後知後覺的問起這個問題。

    “十萬兩。”

    季昀笑的比剛纔更加開心了。

    夏珩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起來。他原本以爲季昀賭博大概也就是隨便玩玩,一萬兩銀子就到了頭了,卻沒想到他的輸贏這麼大!

    只是現在話已經說了出來,作爲太子,他總不可能自己下自己的面子。

    袖子裏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今日之內必須籌措出來,不然就抄了這賭坊。”

    說完,夏珩就拂袖而去,一旁的百姓聞言不由得歡呼起來,讚歎夏珩的公正不阿。

    季昀眼中笑意更深,這種讚歎,只怕夏珩這輩子都不願意再聽到了。

    第二天,京城一家最有名的賭場瞬間倒閉,而季少將軍不費吹灰之力就賺得了二十萬兩銀子。

    這件事情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一時之間整個京城都議論紛紛,季昀的光榮歷史上又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然而外面再是熱鬧,卻也奪不走半點蘇妙的注意力,她現在滿心滿意的只有自己的成親的事宜。

    雖然只是從尚書府擡到東宮,她仍舊按照成親的規制爲自己準備,不僅籌備了很多嫁妝,甚至連避火圖都研究了好幾遍,只希望能夠在福寧郡主進門之前得到太子的青睞。

    她的母親李氏也派來了好幾個有能力的嬤嬤給她幫忙,滿心滿意想着自己的女兒飛上枝頭變鳳凰。

    第三天一大早蘇妙就醒了過來,聽到外面丫鬟敲了敲門,進來了許多丫鬟和婆子,七手八腳地就開始爲蘇妙穿衣化妝。

    按照寧怡和蘇妙的關係,也該過來看看蘇妙出嫁。

    但寧王妃本來就不待見她,原本想找個由頭幫寧怡推了,可寧怡卻想着來瞧瞧。

    看看蘇妙當太子良娣有多麼的高興。

    “妙妙,出嫁了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千萬要記得以夫家爲重。你嫁的可不是尋常人家,得丈夫愛重是最重要的,一定不能委屈了自己。”

    李氏握着蘇妙的手,一臉不捨的說。

    蘇妙不過是太子良娣,又有太子側妃成婚在即,所以迎娶儀式十分簡單,甚至夏珩都沒有親自過來,只有一頂喜轎在寧王府外等着。

    蘇城和李氏坐在大堂之中,接受了新娘子的拜別之後,便看着蘇妙大步走了出去。

    一旁圍觀的百姓倒是很多,眼中卻多是想要看好戲的感覺。

    太子納良娣的事情,再一次在京城掀起了一陣討論的浪潮。

    當然夏珩仍舊是被嘲笑的那個,甚至有人偷偷寫了一份落水指南,供京城小姐們參考。

    當寧怡看到那一份落水指南的時候,差點沒笑背過氣去,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只有季昀才能做得出吧?

    果不其然,?當天她就在自己的房裏看到了一張邀約在白馬寺見面的字條。

    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寧怡就被好好的保護在府裏,別說是出門,就算是在自己家寧王妃都要求有丫鬟隨時跟着寧怡,頗有點矯枉過正之意。

    所以,寧怡想要出府必須好好的求一求寧王妃纔可以。

    “出府?”寧王妃有些不安的看向寧怡,心中已經盤算着要怎麼打消她的這個念頭。

    寧怡點點頭:“我想去白馬寺走走,順便求個平安。”

    “不行,萬一路上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要不然,帶十個侍衛去。”

    寧王妃搖搖頭,上一次的事情差點把她嚇死,誰知道太子會不會一招不得手懷恨在心,又想出什麼幺蛾子來。

    寧怡覺得好氣又好笑,寧王妃這個樣子倒是頗有幾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味。

    “母妃,你總不能把我關在府中一輩子吧?”

    寧怡蹭到寧王妃的身邊,撒嬌說道。

    “雖然上一次我們是有些猝不及防,但現在已經知道了太子的目的,難道還能讓他的手了不成?再說,太子也沒有那麼傻,在大庭廣衆之下動手。”

    這次去的是白馬寺,墨一和墨二可以跟在她的身邊,她自然也安全了許多。

    絕對不會發生上次的事情。

    況且夏珩真的要算計的話,絕對不會是躲在府裏可以解決的。

    上一次他莫名的死了那麼多的暗衛,心中不會不懷疑自己,懷疑寧王府。

    她要做些事情出來,讓夏珩放棄對自己的懷疑纔可以。

    雖然季昀沒有說,但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邊的暗衛比之前多了很多,根本就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寧王妃猶豫的看向寧怡,她也知道寧怡沒有說錯,把她關在府里根本就沒有用。

    只是寧怡忽然急着想要出寧王府,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如果不是因爲有蘇妙已經嫁給了夏珩,他若是真的想要得到寧怡,直接衝到皇上面前去求賜婚就可以了,根本就不需要再做別的。

    “好吧,但侍衛必須要帶。”寧王妃讓了一步,卻還是堅持讓寧怡帶侍衛。

    寧怡很想說,如果夏珩真的要動手,帶來的必定是太子手上的精英暗衛,就算自己帶了侍衛,也不過是多犧牲幾條性命。

    但她還是忍住了,要是跟寧王妃說了這些,寧王妃絕對不會讓她走出寧王府半步。

    第二天一大早,寧怡便帶着綠荷前往城郊的白馬寺,身後還帶着五名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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