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回去確認。”、

    寧怡雖然沒有直說,但也間接的承認了自己確實認識畫中之人。

    裴瑜雖然很想知道對方究竟是誰,但見寧怡神情嚴肅,想必這中間定然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只能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我等你的消息。”裴瑜只能充滿期待的看向寧怡。

    寧怡輕嘆了一聲,這件事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

    她和裴瑜聊了一會,便拉着寧澤匆匆的趕回了寧王府。

    “表弟呢?”

    寧怡回到王府就詢問沈歡的下落,不知道他對裴瑜有什麼想法。

    寧王奇怪的看着寧怡,發現兄妹倆的臉色都不好看:“我讓他去了趟蓉城,三天後回來。”

    沈歡到京城之後,寧王便有意識的培養他,時不時安排一些小任務給他。

    寧怡和寧澤對視一眼,沒想到這麼湊巧,只能等他回來之後再詢問了。

    簡單的將事情告知了寧王,具體事情經過他們也不清楚,只能等沈歡回來才瞭解。

    寧王也沒想到沈歡竟然攤上這麼一件事,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煩。

    “這件事我先去找肅王探探底,若是兩個孩子真的有心,說不定也能成。”

    寧王沉思了一會,如果沈歡也喜歡裴瑜的話,就算兩人身份礙,也並非一點可能都沒有。

    寧怡只得無奈的答應了下來。

    原本以爲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卻沒想到第二天,寧怡就接到了來自承恩侯之女莊語的生辰邀請帖。

    和寧王截然不同,承恩侯天生就是一個風流人物,這麼多年來已經不知道收下了多少女人作爲自己的妻妾,相應的庶子庶女也多的不得了。

    而莊語則是承恩侯妻子唯一的女兒,也是承恩侯的嫡女。

    原本按照莊語的身份,她應該是一個天之嬌寵。

    父親位高權重,母親溫柔賢淑,自己還是父親唯一的嫡女,她的生活應該不錯。

    可是壞就壞在,承恩侯是個糊塗的,偏偏有個寵妾滅妻的毛病。

    如果不是因爲他妻子的孃家實力不凡,說不定承恩侯夫人早就被休棄了。

    既然有雄厚的孃家實力,要是承恩侯夫人強悍點也能過得不錯。

    可承恩侯夫人偏生是個小白花的性子,家人除了能夠保證她不被休棄之外也不能真的介入到承恩侯府上的事務。

    所以,承恩侯夫人漸漸變成了只有一個名頭的夫人,那些小妾對她愛理不理,她也只是每日在家裏垂淚。

    “小姐,你打算去嗎?”綠荷有些擔憂的看向寧怡,好像每次小姐參加宴會都沒有什麼好事情。

    寧怡知道綠荷的擔心,卻搖了搖頭:“難道我要因爲這些人而從此閉門不出嗎?”

    不輕易被外界影響的寧怡帶着禮物前往承恩侯府。

    承恩侯府和寧王府大小差不多,但裏面的裝飾卻大相徑庭。

    因爲寧怡家中人口簡單,所以每個人的院落都很大,而且都以各自喜歡的方式裝飾,像寧怡的院子之中有一株非常漂亮的桃花,屋後有一個小小的湖,湖邊滿是她喜歡的花草樹木,以前還養過幾只小兔子。

    而承恩侯府內的院落較多,雖然清新雅緻卻難免有些擁擠的感覺。

    每個人看上去都很有領地意識,至少寧怡一路走過來就看到了很多大門緊閉的院落,偶爾有幾個丫鬟從裏面走出來,證明院子裏是有人居住的。

    莊語的宴會舉辦在花園裏,不知道她是怎麼和承恩侯說的,反正這個不受寵的嫡女至少這一次在衆人面前沒有失了顏面。

    花團錦簇的花園裏搭出了一個木架子,清透細薄的輕紗搭在架子上,很好的遮擋了陽光又十分漂亮,不得不說確實別出心裁。

    寧怡進入花園的時候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一時間有些安靜。

    她掃視了一圈,發現該來的都來了,不僅華林公主和裴瑜到了,福寧郡主和蘇妙也坐在其中,甚至林瑤也在。

    寧怡想都沒想,擡腳就往她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誰知還沒走出幾步,就出現了一個攔路虎:“沒想到寧怡郡主也有時間過來參加宴會,真是難得啊。”

    寧怡擡頭,看到一個有些面生的女孩子,自己似乎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沒見過。

    “你是誰?”寧怡停下腳步看着她,雖然不認識,卻不難辨別出她語氣裏的敵意。

    女孩臉色微微一變,她攢了多久的怒氣想要發在寧怡身上,結果對方卻根本就不認識自己。

    “這個是忠勇公之女,紀芙。”

    莊語察覺到這裏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急忙走了過來,帶着笑向寧怡介紹。

    “哦?原來紀玉舒是你的哥哥。”

    寧怡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淡淡的看了紀芙一眼。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偷笑,誰都知道當年紀玉舒在街上調戲良家婦女被季少將軍揍得臉爸媽都不認識,忠勇公向皇上告御狀卻被罵的狗血淋頭的故事。

    卻不知紀芙爲什麼忽然攔住寧怡。

    “你這是什麼意思?”

    紀芙的臉漲得通紅,一雙美目惡狠狠地瞪着寧怡,彷彿在看着什麼仇敵一樣。

    寧怡蹙了蹙眉,她總覺得這個小姑娘的敵意來的又快又莫名其妙,不由得看了她一眼:“難道紀玉舒不是你哥哥?”

    她真的不知道爲什麼紀芙有這麼大的反應。

    紀芙還想說什麼,莊語卻在一旁緊緊的挽住了她的手,低聲在她耳邊說:“今天是我的生辰,難道你要在我的生辰宴會上搗亂嗎?”

    語氣到了最後,已經有了一些嚴厲的意味。

    紀芙有心再說兩句,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力度到底不敢再放肆。

    見紀芙不再說話,寧怡徑直越過了她們,走到華林公主身邊坐下。

    裴瑜看到寧怡有些欲言又止,卻也知道這裏不是討論那些的地方。

    “那個紀芙找你做什麼?”

    林瑤有些好奇的看向寧怡,隔得太遠她沒有聽清楚,只看到紀芙攔着寧怡說了些什麼,然後臉色不好的被莊語拉走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她。”

    寧怡沉思了一會,她真的想不起來自己在什麼時候和紀芙有過過節。

    林瑤若有所思的看向紀芙:“聽說紀芙和她哥哥的感情並不好,他們並非一個娘所生。”

    寧怡一愣,這纔想起來的,紀芙的孃親乃是忠勇公的續絃,確實和紀玉舒不是一個孃親所生。

    不過這些和紀芙對自己的敵意有什麼關係?

    林瑤也有些奇怪的看了過去,卻見紀芙還一臉陰鬱的看着她們的方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這種眼神真的好可怕。

    “不管她是什麼原因,只要惹了你,我幫你出氣啊。”

    林瑤衝着寧怡笑笑,眼中的溫柔顯而易見。

    寧怡看着林瑤的笑容,她平常太過冷清,所以看上去並不像是一般的女孩子那樣柔美,只是每次笑起來的時候就像輕風吹破烏雲見到藍鳶一般讓人驚豔無比。

    “表姐正是美極了。”

    華林公主雖然林瑤不熟悉,但卻也聽寧怡提起過幾次,和她也沒有什麼陌生感。

    幾個姑娘坐在一起唧唧喳喳的聊着天,竟是越聊越投機。

    裴瑜心中有事牽掛,端起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

    “表姐真是好心情。”

    就在這時,一個纖細的身影走了過來,臉上帶着驚人的憔悴。

    寧怡剛開始還沒認出來,仔細一看竟然是很久沒有見到的蘇妙,不由得大驚:“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衣裳鬆鬆的套在身上,原本就有些弱風拂柳的身形消瘦的不成樣子,臉頰兩側也微微陷了下去,眼睛底下滿是青灰,和之前的模樣相差甚遠。

    看到寧怡驚詫的樣子,蘇妙的眼睛裏滿是惡毒:“爲什麼你的運氣這麼好?而我費勁心思得到的卻是這樣悲慘的生活?”

    寧怡蹙着眉頭看向她,總覺眼前的蘇妙情緒有些不太正常。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寧怡根本沒有再見過蘇妙,卻沒想到再次見面她就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的情緒有些奇怪,有點像…”

    林瑤看着這樣的蘇妙也皺了皺眉頭,她以前也曾經見到過她,雖然心思有些深沉,但看上去卻是挺健康的小姑娘,現在這樣不知道是爲什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可是蘇妙,你不要忘記了,你走的每一步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沒有逼你跳下水去,更加沒有逼你嫁給太子。就算你現在過得不如意,每一個選擇都是你自己做的,你現在來質問我不是很有意思嗎?”

    寧怡看到蘇妙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就生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可以選擇不善良,但憑什麼自己承受後果的時候要來責怪別人?

    蘇妙身子狠狠一顫,聽到寧怡會來參加這個宴會的時候,她在房裏怔愣了很久,好不容易纔求得夏珩他讓自己出來,爲的就是想看看寧怡現在的樣子,卻沒想到一看到她自己的情緒就承受不住了。

    張嘴想說些什麼,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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