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已經明說了是寧王妃身體不適,自己總不能強攔着她。
只好退到一旁:“奴婢會稟告娘娘的,郡主放心。”
寧怡顯得十分緊張,匆匆點點頭就隨着寧澤快步出了宮。
“你怎麼知道我會被嬤嬤攔住?”上了馬車出了宮寧怡才問寧澤。
寧澤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巧妙了,如果晚一點自己可能就被那個嬤嬤帶走了。
寧澤臉色沉肅:“不是我發現的,是季昀提前通知我。”
當時他也準備到宮外去等寧怡,卻被季昀的侍衛叫住,說寧怡遇到了危險。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侍衛就將事情和他說了清楚。
寧怡依稀記得季昀好像在宮裏有眼線,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
“真的是皇后娘娘找我嗎?”寧怡都有些不對勁,皇后娘娘這麼晚了不可能單獨找她去宮殿。
“不是。”
沒等寧澤回答,季昀就上了馬車,眉頭緊皺。
寧怡詫異的看着季昀:“你怎麼來了?”
她之前明明看到季昀很早就離開了宴會,沒想到現在又回來了。
季昀蹙着眉頭:“我正是知道了這個消息,纔會提前離席。”
“到底是誰假傳皇后懿旨?”相較這些,寧澤更關注的是究竟誰在背後想要對付寧怡。
季昀轉頭看向他:“你覺得這個世上有誰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利用皇后娘娘的名聲?”
寧澤頓時明白了過來,他皺眉看向季昀:“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
如果今天找寧怡的真的是太子的話,那他的目的?
寧澤和季昀眼中皆是凝重。
如果真的是這樣,是不是意味着夏珩終於忍不住要開始對寧怡出手了。
想到這裏,季昀的臉色就更加凝重了:“這段時間你真好儘量少出門,我知道王妃和皇后娘娘的關係很好,但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不爲兒子打算的孃親。”
寧怡明白季昀話裏的意思,就算皇后娘娘平常表現得對她再是親切,也抵不過夏珩這個親生兒子在她眼中的地位。
一旦她阻擋了夏珩的禮儀,皇后娘娘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對付她。
“這些我都知道的,我更好奇的是今天太子叫我留下來是爲了什麼?”寧怡眼神冰冷。
若是之前,她可能還會相信夏珩的君子風度。
可自從上次兩人聊過之後,寧怡十分清楚君子風度這種東西和她沒有什麼關係。
相反的,夏珩還是一個非常善於僞裝自己的人,光憑他這麼多年來從未暴露過自己的本性,還讓京中的人稱讚他爲如玉君子便知道了。
“今日之事太子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寧澤皺着眉頭思考。
寧怡可以躲過一次,卻不可能次次都躲過,萬一有了疏漏……
“你放心太子很快就沒有時間來關注你了。”季昀輕聲安撫寧怡。
坐在一旁聽着的寧澤詫異的看向季昀,這話怎麼聽起來有些大逆不道呢?
可見季昀神色如常,似乎只是說了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難道是自己反應過度了?
寧怡聽着他的話也皺起了眉,總感覺季昀在暗示什麼?
“我會的。”寧怡雖然有滿腹的疑問,卻知道現在不是聊天的好時候,只得將心中的疑惑壓下,認真的答應。
回到自己的院子,寧怡心中還在想着晚上在宮宴上發生的事情。
二皇子和三皇子兩人似乎達成了一致,這段時間也沒有再發生爭執。
今晚雖然互相敬酒時臉色有些變化,但每個人都十分克制。
夏珩的表現也有些奇怪,他分明是疏遠了二皇子,親近三皇子。
可按照他們現在的身份,兩人都是企圖謀奪太子之位的人,夏珩不可能這麼和他們修復關係。
一時之間腦子裏都是紛紛擾擾的思緒,寧怡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將所有的問題都拋下,陷入沉睡之中。
晚上睡得太晚,導致她第二天早上差點沒能起牀。
還在牀榻上的時候,她就聽到綠荷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
寧怡還沒有睡醒,整個人還迷迷糊糊的。
看見綠荷這麼急匆匆的衝進來,她也覺得很奇怪:“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這麼着急?”
“三皇子昨天夜裏回去之後,莫名其妙的吐血了,太醫說他是中了毒,卻分不出是什麼毒。”
綠荷非常快速的說。
“什麼?”
寧怡也是一驚,沒想到好端端的三皇子竟然中了毒,這下只怕會要亂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不知道是誰在皇上面前說起了前段時間王爺中毒重傷在牀被一個神醫救了的事,現在皇上要招您進宮,帶上那個神醫。”
寧怡的眉頭果然皺了起來,她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惦記着之前寧王受傷的事情。
要知道那個案子到現在都沒破,爲此皇上還處罰了大理寺的人。
而上次救寧王的人是莫凱。
寧怡說什麼也不能將他帶到皇宮裏去,萬一被皇上發現了他的身份,只怕會治他們的通敵叛國之罪。
但此時皇上又急着找她,自己該怎麼辦?
就在寧怡左右爲難之時,紅顏也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小姐,季將軍讓人送了信來。”
寧怡眼睛一亮,趕緊從紅顏手中接過了信,仔細研讀起來。
季昀的這封信只有四個字:“稍安勿躁。”
不知道爲什麼,只是短短的四個字卻讓寧怡感受到了莫大的安全感。她相信,只要是季昀知道了這個消息,就一定不會讓自己受到傷害。
現在正是多事之秋,既然季昀讓自己冷靜,想必是想到了其他的法子。
她迅速換好了衣服,不管她現在能不能請來大夫,都應該到宮裏去向皇上解釋。
寧王和寧澤也聞訊匆匆趕了過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寧怡換好衣服之後將視線落在兩人身上。
雖然綠荷說了個大概,但她的消息卻不一定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