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丫鬟就跪在衆人面前從自己袖子裏掏出幾張保證書,交到衆人的面前,讓衆人查看。

    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丫鬟甚至找來了兩個當時傳謠言的人來幫自己做證據,作證的籌碼就是不會再找他們的麻煩。

    福寧郡主也變了臉色,沒想到寧怡竟然還有這樣的後手。

    難怪從一開始寧怡就胸有成竹直接對上了紀芙,原本她們還以爲是被紀芙的舉動給氣到了,原來她從一開始就有了打算,要給那些傳謠言的人一個好看!

    寧怡看着衆人各異的神色,眼底閃過淡淡的嘲諷。

    之前季昀給她的資料裏就有這些,寧王也讓人查清楚了其中的關節。

    紀芙不過是福寧郡主手裏的一把刀,她故意在紀芙面前說起寧怡的壞話,又利用紀芙喜歡季昀這一點作爲突破口,讓她對付寧怡。

    只可惜,紀芙實在不夠聰明,纔會露出這麼多馬腳等着寧怡揭穿。

    不過寧怡也沒想到紀芙會給自己一個這麼好的機會。

    “我說呢,?一個閨閣小姐的傳言竟然傳的滿京城都是,原來是因爲有人在幕後做推手啊?”華林公主看到這樣一幕也氣不打一處來。

    這些日子她每次替寧怡說話的時候,總有那麼一些人好像看到了現場一樣說得言之鑿鑿,現在證明了根本就是謠言,不知道這些人的心裏一絲半點的愧疚。

    紀芙沉默了,她想爲自己狡辯,卻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擡頭看向季昀的方向,果不其然看到他眼中濃重的厭惡之情:“難怪說最毒婦人心,沒想到真的有人喜歡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要說起來,像你這樣暗中毀人名譽的女人,纔是真正的噁心。”

    紀芙的臉色一白,背後的痛楚還火辣辣的,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雖然她不是最聰明的,但從小到大還是被父母寵愛,纔會養成了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如果不是因爲喜歡上了季昀,也不會想盡辦法取陷害寧怡。

    誰知道,不僅陷害沒有成功,就連自己都被季昀所厭惡,甚至說出了噁心兩個字。

    以後不管是誰提起她的名字,說不定都會帶上嘲諷的笑意。

    她有些慌亂的看向福寧郡主的方向,明明是她在背後攛掇自己對付寧怡的,爲什麼現在竟然一句話都不說?

    福寧郡主察覺到了她的眼神,居然眼含威脅的瞪了她一眼。

    紀芙心中一慌,時至今日就算自己將她攀扯出來,也只是會多得罪一個人而已。

    她緊緊的抿着脣,眼眶泛紅。

    之前衆人傳謠言有多麼的過分,現在就有多麼的不好意思,就算是那些心中真正討厭寧怡的人,面上也不得不裝作一副十分後悔的樣子,但是寧怡卻絲毫不介意。

    她的目的從來都不是爲了解釋清楚自己的謠言,而是爲了讓那些幕後想要對自己下手人在動手之前都應該想清楚到底敢不敢對自己動手。

    “不知道福寧郡主現在還覺不覺得是我在仗勢欺人,或者這只是一句無心之失?”

    最後的話寧怡說的極爲諷刺,眼中的奚落讓福寧郡主深深將指甲掐進了自己的掌心,寧怡一定是知道了什麼,纔會明裏暗裏指向自己!

    福樂郡主死死的拉住了她。

    福樂郡主很清楚,寧怡這是在故意激怒福寧,只要他她天對寧怡有任何動作,都會被算紀芙一夥的人。

    且不說福寧郡主的名聲會因此受到影響,只怕原本在太子處就討不到好的福寧更加不被太子待見。

    福寧郡主下意識看了一眼夏珩,卻發現對方的眼神根本就沒有落在自己身上。

    心中恨意更爲強烈,卻也只能生生遏制住自己的激動情緒。

    “之前是我們太過魯莽,沒有查清楚事情真相就出手攔住你,當時也是爲了救人心切,還請你見諒。”

    福樂郡主拉着福寧郡主向寧怡道歉。

    寧怡扯了扯脣角:“福樂郡主當真是言重了,今日我急着證明自己的清白,若是說話間有什麼逾越,還請郡主見諒。”

    “怎麼會?女子清譽原本就是極爲重要的,我們都能理解。”

    福寧郡主也被迫向寧怡福了福,這一次是自己當真太粗心了,讓紀芙成爲了這個計劃的薄弱點。

    如果不是紀芙膽子小,自己又沒有給她留下任何證據,只怕她真的會將自己攀扯出來。一旦讓太子知道自己在這件事裏插了手,她側妃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還真的很懸。

    畢竟現在皇后娘娘還在因爲蘇妙的事情不待見自己。

    寧怡輕輕點了點頭:“既然郡主也是因爲救人心切,我怎麼會責怪郡主呢?”

    既然要裝大方,就看誰裝的更像一些了。

    寧怡輕垂着頭,臉上還對着絲絲委屈的神色,嘴裏卻說着原諒的話語。

    福寧郡主一窒,強忍住自己破口大罵衝動,擡頭看了一眼寧怡:“多謝。”

    其實不管現在她們澄清一些什麼,在衆人的眼裏都會變成故意陷害排擠寧怡,若是尋常就算了,這些女眷心中雖然不屑卻也不會敢當對說她們什麼。

    但是現在不僅太子和季昀在這裏,貴女中幾個地位頗高的華林公主,婉瑜公主都在,尤其她們還是寧怡的閨中密友。

    旁人就算是裝,也要裝出對她們的不屑來。

    福寧郡主有心多解釋幾句,在這種情況之下還當真不知道應該解釋些什麼。

    寧怡又將視線落在了夏珩的身上,十分恭敬的看向夏珩:“不知道太子可否滿意臣女的解釋,還是太子需要爲誰澄清一些什麼?”

    這就是意有所指的了,在場的人都是人精,自然明白寧怡這是在問夏珩要不要爲自己的太子側妃福寧郡主解釋些什麼,夏珩的臉色驟然垮了下來,生硬的搖了搖頭:“沒有。”

    “那今日就感謝太子和季將軍仗義相助,不然我也沒有機會澄清那些不實的傳言。”今日到底還是夏珩和季昀幫了自己,寧怡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夏珩。

    夏珩的臉色這才舒緩了一些,微微點頭。

    直到此時,紀芙身後的板子才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嬤嬤們的技術特別高超,她的身上當真竟然沒有半點血跡,就連衣服都沒有破損一點。

    “看着這挨完打的樣子,根本就連衣服都沒有破一個洞,不知道剛纔在嘰嘰嘎嘎亂叫些什麼?”見到這樣的一幕,華林公主不由得出聲嘲諷。

    衆人的視線不自覺落在了紀芙的屁.股上,果然什麼都沒有。

    這些所謂的貴女就是這樣,平日裏也許對你十分熱情,一旦你犯了什麼錯,她們比誰的態度都轉變得快。

    之前還在幫紀芙說話,現在一個個臉上倒是充滿了不屑和嫌棄。

    大家也都在竊竊私語,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還偏偏要大呼小叫,不就是爲了讓別人多同情她一些嗎?可是這個樣子的紀芙看上去的一點不讓人的想同情。

    “故意毀壞當朝郡主的名節,這種事情難道就打幾板子就算了?”就在衆人以爲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的時候,一直站在一旁的季昀忽然開口說。

    紀芙的動作當場就僵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季昀,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對待自己,明明寧怡都沒有再想要追究了,他還是這般不依不饒。

    “不過既然今天紀小姐已經捱了板子,自然就不能再怪罪在紀小姐的身上。紀小姐會如此,應當是和父輩有過溝通,所謂子不教父之過,明日我一定會好好的寫一封奏摺,向父皇好好解釋自己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想必忠勇公也一定會得到的教訓的。”季昀的語氣好像是自己明天要去曬太陽一樣,語氣裏的狠戾卻讓紀芙身子微微一顫。

    如果讓父親知道他因爲自己而被皇上斥責的話,不用說別的,從今往後她都別想再得到半點父親的好臉色了。

    “季將軍求求你,我一定不敢再對寧怡郡主出手,求你千萬牽扯到我爹的身上。”

    紀芙臉色蒼白,看向季昀的樣子倒是十分懇切,楚楚可憐的樣子更是讓人容易激起保護欲。

    只可惜,季昀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心疼別人的人,在他的眼中只要讓寧怡有半點不愉快的事情和人都不應該出現在她的面前。

    “當初你在對寧怡郡主下手的時候從來就沒有想過她的感受,現在爲什麼我要聽你的??還是你當真以自己是金子,是個人都喜歡嗎?”季昀冷冷的說,看向紀芙的眼睛裏滿是嘲諷。

    視線又從紀玉舒的身上劃過,後者當即抖了抖身體,明白季昀的意思急忙上前將紀芙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紀玉舒的動作讓紀芙一驚,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聽到紀玉舒在她的耳邊輕聲說:“如果不想今天當場就死在這裏的話,你就趕緊閉嘴。”

    季昀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紀芙做的事情得罪了寧怡不說,還得罪了季昀。現在這種情況要是她還敢爲自己求情的話,季昀說不定真的會讓她血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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