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昀的吻又急又兇,讓寧怡幾乎無法招架,只得被動的承受他的吻。

    過了一會兒,夏昀的情緒才似乎平靜了下來,溫柔的親了親她的脣,才放開了她。

    “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夏昀輕輕的抱着寧怡低聲說。

    寧怡察覺到了他不安,這才拍了拍他的背:“我一直都在這裏,不會走丟。”

    夏昀嗯了一聲,這才告訴寧怡,自己究竟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裏的。

    原來,皇后身邊的那個嬤嬤在半路上遇到了三皇子的宮人,便將差事交給了她,自己急急忙忙往回跑。

    她在趕回原地之後卻沒有發現寧怡的身影,在華林公主處也沒有見到寧怡,頓時有了不好的猜測。

    原本想回去稟告皇后娘娘,卻想起鄭貴妃還在皇后宮中,若是讓她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哪怕是小事也會被牽扯成大事。

    那嬤嬤當機立斷,往東宮找到了夏昀。

    夏昀當時正在處理事情,聽到嬤嬤這麼說,立時趕了過來。

    不過路上遇到一些小麻煩,他解決了纔來,所以晚了一些。

    “那你如何得知我在這裏的?”寧怡自己都知道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夏昀竟然能找的這麼準。

    說起這件事,夏昀倒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原本我也不知道你在這裏,恰好撞見三皇子黑着臉從這裏跑出去,臉上帶着東一塊西一塊的污漬,身後還跟着一個女人,我纔想着進來看看。”

    寧怡能想到那樣的場景,不由得跟着夏昀一起笑了起來。

    看慣了三皇子飛揚跋扈的樣子,驟然間看到他那麼狼狽,心中還是很愉快的。

    兩人說話間,夏昀已經將寧怡的臉擦乾淨了。

    他伸出手牽起寧怡:“我們走吧。”

    寧怡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現在不會王府去嗎?”

    夏昀搖頭:“我已經拜託華林公主假裝和你一起出了宮,若是你這麼早回到寧王府,只怕更難得解釋清楚。?”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寧怡見夏昀就這麼拉着自己走,一點都不怕讓人看到他們的蹤跡。

    夏昀頭也不回:“去東宮瞧瞧,上次被人無端打斷,這次不會了。”

    寧怡愣了愣,到時沒想到夏昀對這件事有這麼深的執念,不由得笑了起來。

    夏昀如上次一樣帶着自己就這麼走進了東宮,寧怡卻注意到周圍伺候的宮人有不少是生面孔。

    “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我便將東宮的宮人全部梳理了一遍,收穫頗豐。”夏昀說起這些事情,眼中露出幾分嘲諷。

    若不是那一番清理,他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宮中竟然招了這麼多人的眼,除了幾個嬪妃沒有送來暗線之外,剩下所有的妃子都參與其中。

    “到底還是該說太子這個頭銜太過誘人。”夏昀眼底閃過一絲陰霾,但很快就見它掩飾起來。

    寧怡還注意到,東宮到處都有修繕一新的痕跡,之前他們提到的那些改動竟然全部都實現了。

    她有些感動的看向夏昀,心底升騰起感動之意。

    夏昀溫和的牽着她的手,周身也沒有了剛纔陰鬱的氣息:“這些都是我讓人準備的,總想着你是不是喜歡。”

    “怎麼會不喜歡呢?”這個男人爲自己準備的一切。

    見她是真的歡喜,夏昀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只要你喜歡就好。”

    在東宮裏慢慢走了一圈,寧怡十分好奇的看向夏昀:“福樂郡主呢?”

    他們在宮裏走了這麼些時候,福樂郡主就算沒有買通下人應該也會撞見纔是。

    夏昀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很快就會從這裏搬出去了。”

    他絕對不會允許在自己大婚那天還有別的女人在東宮裏算計着想要鳩佔鵲巢。

    寧怡見他的神色清冷,卻是十分堅定,想來他應該是有了自己的計較,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最後夏昀帶着寧怡去了自己的書房。

    書房通常都是十分機密的地方,若非關係親密絕對不會展示給外人看,更何況夏昀的身份還這麼特殊。

    夏昀卻絲毫不在意,而是拉着寧怡坐在書房的軟塌上:“以後我便讓人在這裏添一張桌子,你想用書房的時候可以來。”

    寧怡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不小心拿到了你的機密之類的?”

    要知道夏昀除了是太子,他手裏可還有一支暗衛呢。既然是暗衛,手中掌握的祕密應該不在少數?

    就算關係親密如寧王和寧王妃,都沒有共享過書房,當然寧王從來不會對寧王妃設限就是了。

    “我早就說過,如果你要,這個天下拿去都無妨。”

    寧怡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脣角卻是止也止不住的笑意:“我沒事要天下做什麼?當皇上的可不是一般的累。”

    夏昀見她是真的嫌棄,也不可自抑的笑了出來。

    這個世界上大概也只有寧怡能透過現象看到事情的本質,這般嫌棄皇位了吧。

    兩人說了一會,寧怡忽然想起自己在那個宮殿裏看到的東西,神色嚴肅了起來。

    “我之前慌不擇路的那個宮殿,你還記得嗎?”

    宮中的事情她不好着手調查,夏昀顯然要更容易查到一些。

    夏昀點點頭:“你是說翠竹軒?”

    寧怡在腦海中回想了一會,確定掛着的那塊破破爛爛的橫匾是這個名字才點了點頭。

    “那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最開始寧怡以爲是冷宮,但她記得冷宮並不在那個方向,更重要的是冷宮裏怎麼也不會只有那麼一個女人。

    夏昀看了她一眼:“是柔妃住的宮殿。”

    柔妃?

    寧怡回想起那個女人,這麼瘋瘋癲癲的竟然叫做柔妃?

    “她爲什麼會在那?”寧怡好奇的問。

    作爲一個沒有人管的瘋妃,卻能夠獨自一人住在大宮殿裏,但又偏偏是一副沒有人搭理的樣子。

    “大抵是十幾年前生下的孩子死了,整個人就瘋了吧。”夏昀雖然知道那裏有這麼個人存在,對於她的來龍去脈卻不是很清楚。

    寧怡的眉頭皺起,將自己之前發現襁褓和髮簪的事情告訴了夏昀。

    “按照今天我見到的場景,柔妃那裏應該是沒有什麼人伺候的,爲什麼會在梳妝檯下有這樣一個暗格?”如果不是她今天無意中躲在梳妝檯下,只怕根本就沒有人會發現那底下還有個暗格。

    夏昀聞言也皺起眉來,但哪怕是這中間有問題,他也沒必要插手。

    可寧怡繼續接着說:“況且我今天聽她碎碎唸的時候好像提起了鄭字,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整個宮裏只有鄭貴妃姓鄭?”

    聽到她的話,夏昀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不,柔妃也姓鄭。”

    “什麼?”寧怡喫驚的看向夏昀,“這麼說來,柔妃豈不是和鄭貴妃有關係?”

    夏昀點了點頭,柔妃是鄭貴妃的庶妹,甚至當年皇上選妃也是先看上了柔妃,之後才選中的鄭貴妃。

    柔妃剛入宮的時候非常得皇上的喜歡,說是寵冠六宮也不爲過。但那次刺殺事件發生的時候,柔妃不僅沒有幫皇上擋刺客還自己一個人躲到了一旁。

    從那天開始,鄭貴妃就成功上了位,柔妃也失了寵。

    他還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柔妃和鄭貴妃似乎是差不多時候懷孕的,如果柔妃的孩子沒有死的話,大概和三皇子差不多大。”

    越是這麼說,他們兩人就越發驚訝。

    如果說一個巧合還是巧合,這麼多的巧合撞在一起,那可就有些奇怪了。仔細想想,柔妃經歷的每一次大事都和鄭貴妃扯上了關係,簡直是如影隨形。

    寧怡和夏昀一直在找關於鄭貴妃的罪證,但鄭貴妃偏偏是個謹慎的,除了之前寧王妃那時找到的死無對證的證據之外,這麼多年竟然連一個把柄都沒有留下。

    而且宮中的奴僕和嬪妃每每提起她,總覺得她的存在感特別的弱,如果不是特意問起大概都不會想起有這麼個貴妃。

    也就是夏珩被廢除太子的之後,鄭貴妃多了一些存在感,但人們都認爲她是無害的。

    一個後宮的嬪妃,可以做到讓這麼多的對手和宮人都覺得她沒存在感,沒有威脅,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這件事我會繼續去查,你今天看到的事情千萬別和旁人說。”夏昀沉了沉眉,他們現在全部都是猜測,若是這其中真的有什麼問題的話,只怕牽扯會很大。

    寧怡明白這個道理:“可今天跑進去的人不止我一個,三皇子也跟着進去了。雖然他沒有看到那個暗格,說不定會向鄭貴妃提起今天的事。”

    而且寧怡覺得這個可能性還非常大。

    現在想起來,今天鄭貴妃莫名到了皇后宮中,又故意和皇后拌嘴,目的應該就是讓她離開鳳翔宮和三皇子偶遇。

    之前她還以爲自己是偶遇三皇子,這麼算起來他們定然早就算到了這一步。

    甚至有可能,從鄭貴妃召林瑤的母親入宮的時候就已經算到了這些。

    夏昀被寧怡這麼一提醒,也想到了這件事:“我會讓人先去將暗格裏的東西取回來,調查清楚之後我們再決定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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