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爲世事皆是可以看透的,可誰知道我竟然看走了眼。”圓方大師睿智的視線從夏昀身上掃過,“其實當時我看寧怡的命運時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雖然看出了寧怡的鳳凰命格,卻總覺得她的命運有些模糊。
原本以爲是她逆天重生的緣故,現在才知道是因爲夏昀一直在她身邊影響着她。
直到昨天,他再查看寧怡命格的時候,所有的命格才穩定下來。
貴不可言,兩個人都是如此。
夏昀和寧怡接過手串,戴在手腕上。
圓方大師臉上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他悲憫的看向兩人:“希望這手串能保佑你們平安喜樂。”
夏昀和寧怡交換了一個眼神,笑着向圓方大師道謝。
圓方大師含笑退到一旁,爲兩人讓出一條路。
底下的百姓見太子和太子妃從祭天台上走下來,不由得開始大聲歡呼,只覺兩人是天仙一般的存在。
寧怡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百姓歡呼稱頌,她默默拉緊了夏昀的手。
“別緊張,看看你這個太子妃多受歡迎?”夏昀語氣曖昧的在她耳邊輕聲說。
寧怡微微瞪了他一眼,脣角卻是不由自主的勾出弧度。
兩人旁若無人的說笑,讓那些百姓看得更加高興,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混在人羣中的福樂郡主眼中都快要滴出血來,她恨不得衝上去將兩人撕扯開,這一切本來應該是她的!
她的腳才往前邁了一步,不知道從哪裏衝出來兩個人,一左一右將她架了起來。
“郡主,太子說既然皇上聖旨讓您不要出門,您還是乖乖回王府待着吧。要不然,連累了王府上下就不好了。”那兩人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說。
福樂郡主不可置信的看向臺上,難道夏昀就防她防得這麼徹底嗎?
她不知道的是,夏昀並不是防着她,而是所有可能會對這場婚禮造成威脅的可能性都被防備得死死的。
從祭天台回來,夏昀前去參加前朝的喜宴,而寧怡則被送進了準備好的喜房之內。
觸目可及皆是豔紅,一對雕着金龍和金鳳的喜燭在高臺上兀自燃燒着。新制的拔步牀上是繡着鴛鴦的喜被,鮮紅似火,更有暗香盈盈浮動。
房內的其他裝飾無一不是精緻精細,就連掛牀帳的掛鉤上都繡着一對栩栩如生的龍鳳。
看得出,夏昀佈置喜房也費盡了心思。
“恭喜太子妃,賀喜太子妃。娘娘現在只需要在這裏等着太子回來就行了。”喜娘滿臉笑容的向寧怡介紹。
寧怡只覺得頭上的鳳冠幾乎要把自己的脖子壓斷了。
她微微皺眉,看向喜娘:“我可以先將頭上的鳳冠取下來嗎?”
喜娘正想拒絕,卻又想起太子殿下曾經專門交代過,一定要滿足太子妃的所有要求。
“當然可以,奴婢這就來幫您取下。”喜娘上前,幫着寧怡將頭上的鳳冠取了下來,而後退了下去。
碩大的喜房之內,便只剩下了寧怡一個人。
她環顧了四周一圈,眼前的桌上倒是有些飯菜,不過看上去應該已經涼了。
雖然餓極,她卻沒有喫那些的慾望。
她有些緊張的捏住喜服的衣襬,腦子不可控制的回想起昨天晚上寧王妃給自己的那一本避火圖。
越想越是緊張。
就算是上輩子,她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真的能和夏昀成親。沒想到重來一世,生死關頭走過之後,這件事就成了真。
就在她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吱呀一聲,喜房的門被人推開了來。
他的視線灼熱而直接,從進門的那一刻開始,就鎖定在了寧怡的身上。
寧怡緊張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襬:“你喝醉了?”
夏昀低低的笑了一聲,眼中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波紋,情緒涌動。
“知道你在這裏等着我,我怎麼會喝醉呢?”他上前走了幾步,握住了寧怡的手。
他的掌心滾燙,燙得寧怡渾身一顫。
夏昀靜靜的凝視了寧怡一會,忽然將頭埋進她的頸窩,低聲嘆息了一句:“我很高興。”
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寧怡的脖子上,成功的讓她臉燒灼起來。
“我…也很高興。”
這種感覺大概就像是一個在沙漠中行走了很久的旅人,終於看到綠洲時激動愉悅的心情。
夏昀擡起寧怡的臉,低頭吻上了她的脣。
喜房裏很安靜,安靜得像是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般。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
寧怡的脣齒間還殘留着夏昀帶來的酒香,一點點在她的口腔裏瀰漫開來。
“我們還沒有喝合巹酒。”
夏昀走到桌旁倒了兩杯酒,遞到寧怡的手中。
寧怡低頭看了看那酒杯,裏面的酒液倒映着四周的紅色,似乎也變成了粉紅。
夏昀就着寧怡的手將她手裏的那杯喝了下去,又將自己的那杯餵給了她。
趁着兩人脣齒間的酒香還沒有散去,再次重重的吻上了寧怡的脣。
夏昀的手從她的頸間慢慢劃過,最後慢慢覆在她的眼睛上。
“我說過,你不要用這樣的目光看着我。”他的聲音帶着低沉的沙啞。
此時的寧怡,臉色緋紅,目光迷離,眼睛裏滿是盈盈的水光。
夏昀情不自禁,低頭吻在她顫動的眼睛上。
寧怡感覺到了他的珍惜。
“我好像有句話還沒有對你說過。”
夏昀忽然停住了所有的動作,雙手撐在寧怡身體兩旁對她說。
寧怡神色迷濛的看着他。
“我愛你。”夏昀的眼神虔誠而又真摯。
寧怡看着近在咫尺的臉,突然擡起頭吻了上去。
這天晚上,東宮的龍鳳燭燃燒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色完全大亮,寧怡才甦醒了過來。
身上已經被夏昀抱着清理過,就連不適的地方都被上好了藥。
她睜開眼,脣邊就被落下了一個吻。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她想起自己還要去見皇后娘娘,可不能讓她等。
夏昀見她着急,急忙安慰她:“你放心,時間還早。”
他早就和皇后商量着推遲了請安的時間,當然還早。
他感覺到寧怡的呼吸和自己的交纏在一起,脣上柔軟的觸感讓他不由得一再的沉溺其中。
他伸手又想去抱寧怡,卻被她一把擋開:“夠了,我要起牀了。”
如果再不阻止,他一定又會各種得寸進尺,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
夏昀只好訕訕的收回手,和寧怡一起起牀。
綠荷和紅顏都被寧怡帶進了宮,成爲她的貼身侍女。
她招呼了一聲,兩人就快步走了進來,幫她更衣洗漱。
夏昀這些倒是自己做慣了,沒有安排專門的人來服侍自己。
寧怡從梳妝檯的銅鏡上看到他自己穿衣服的場景,忽然叫住了他:“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