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九幽回頭看了幾眼大宅,朝手下揮手,示意他們過來。
“把他們都綁了,裏裏外外給我埋上幾個炸彈,汽油搬兩桶下來。”
他臉上的笑讓人難以捉摸。
“是!我們馬上去辦!”
段九幽轉身又遞給身後司機一個眼神,司機當即會意驅車。
段九幽隨即進去。
半個小時之後帶着一身血出來,此刻班家上空已經烏雲凝聚。
段九幽最後一個走,擡手往裏扔了一個打火機。
大火瀰漫的瞬間,爆炸聲此起彼伏,彷彿春節的鞭炮。
而罪魁禍首早已上車揚長而去,背後一陣滾滾的濃煙。
大雨傾盆而下,等班家衆人火滅時,整棟建築已經被燒乾了。
豪華整齊的車隊穿過了喧鬧的市中心,一路驅車趕往郊外着火的荀家。
葉無雙望着車窗外,沿途的風景清新秀麗,隨着秋天的到來,落了滿地枯黃的樹葉。
車隊一路驅車趕到荀家大門。
門外也整齊化一站了兩行人,他們看見車上下來的人紛紛彎腰行禮。
葉無雙下車,視線從他們身上掠過。
這一眼更讓他們感到了緊張。
直到葉無雙離開後才緩緩鬆了口氣,忍不住在心裏想着,這就是傳說中戰神,氣場果然夠強!
噠!噠!噠!
葉無雙走在木質的地板上,一路到裏邊放着的梨花木椅上坐下,宋南天緊隨其後跟在了旁邊站着,其他人站在門口。
見這邊的人一副不上道的樣子,宋南天急忙出聲呵斥。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人給我拖過來。”
也不知道是哪個教出來的手下,辦事這麼不利索,要換到他這邊早,就不是死了千八百回了。
突然被調來負責荀家事爲首的人一聽,急忙讓手下將放火的人給擡了進來。
他從沒見過戰神,自然是不懂這其中的規矩,心裏咯噔一下。
沒想到還犯了這些小錯誤。
正胡思亂想之際,那人像坨棉花一樣軟趴趴的被人從外邊拖了進來,嘴角被打傷的傷口還一直往下滴着血。
宋南天一瞧這狀況當即皺眉搖頭。
“怎麼把人給打成了這個樣子?這嘴巴怎麼成這樣了,舌頭還能用嗎?”
“能!能說話!”
兩人架住了男人,一隻手掐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擡,看清了正中央居高位不怒自威的葉無雙。
葉無雙眼神冷冷的掃了一眼,手中把玩着不知道哪裏撿來的小石頭。
客廳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放火的男人因爲痛苦而不停倒吸氣的喘息聲。
葉無雙見狀,不禁笑了。
“被打成這樣還不肯鬆口,真是一條好狗!”
他說完,朝一旁使了一個眼神。
“愣着幹什麼,給人拿一張椅子,這麼架着人怎麼說話?”
等椅子拿來,男人躺在上邊差點滑了下去,最後還是被人摁住。
此時的宋南天倒也並不着急,他只是走到男人的面前,假意誇讚道。
“也難怪,你就跟班家一樣竭盡全力,最後得到了什麼?”
“哦,我想起來了,他們死的時候,可是連聲都沒來得及叫一下就走了,最後一場大火送他們離開,甚至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來。”
宋南天語氣十分誇張,比手劃腳的可將椅子上的男人嚇得不輕。
男人害怕的抖了身體,擡起頭,眼裏帶着不可置信。
班家多少口人他是清楚的,那家族有多大,他也是明白的。僱傭他的人說不定還沒班家有能力。
從這個人的口中這麼輕而易舉的說出,班家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死得輕如鴻毛,重於泰山,那就是死的有意義,但像班家這樣的死得悄無聲息的,也不會是頭一例。”
宋南天觀察着椅子上的男人,正想繼續說兩句,突然鼻間傳來一股騷意。
他當即往後退了兩步,有些好笑。
那椅子上的男人居然就這麼被幾句話嚇得褲子都溼了,連按住他的兩名手下也忍不住鬆了手,嫌棄的捂住了鼻子。
但一看到葉無雙,就慌不擇亂的把他給拉了起來,只是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十分嫌棄。
葉無雙也在旁邊等了半天,眼見椅子上放火的男人精神崩潰,順勢開口。
“既然知道慘死的下場,那不如從實招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我可不是那種不講情面的冷閻王。”
“我說!我都說!”
男人眼淚鼻涕流得滿臉都是,他像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招了出來。
“是侯志國!他先給了我定金,讓我直接去放火,放完火就能直接偷溜出來。”
“到時他會將尾款給我,讓我逃到國外遠走高飛的!我只是一時腦熱看到這麼多錢就答應了,放過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幹!”
“我就是一時見錢眼開,想着放把火而已,去幹了這喪盡天良的事情!”
完全沒想到侯志國傢伙給他挖了這麼大一個坑,面臨的居然是這麼恐怖的一個人。
放火的男人早已六神無主,刷完後還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葉無雙,被那凶神惡煞的眼神嚇得更是哆嗦,無比後悔當初所做的決定。
錢跟命相比,那當然是命更重要。
葉無雙聽聞此言,眼中瞬間燃燒起雄雄怒火,他想起了在班家那封信上的內容,落款人也正是侯志國。
原來他一直周旋於其中,做一個合格又忠心的跑腿。
“原來是他,那完全不意外。”
一旁的荀博贍低頭喃喃出聲,他對葉無雙說道。
“十幾年前幾大家族聯合起來要對葉家下手,暗中設陷的時候,侯志國也是參與了其中,賺得盆滿鉢滿。”
他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爲侯志國一個人單槍匹馬就能周旋於幾大家族之中,還能功成身退,從其中撈到油水,活得如此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