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最後一句話就是對迷生說的。
迷生蹲在她身邊,扶她起來,抹掉她臉上的泥,知道她是在恐懼。
“刺啦”,他扯掉自己的衣袖,矇住玄陌子的眼睛,“這裏沒有黑夜,我們是在捉迷藏。”
玄陌子伸手摸摸眼睛上的布條,突然聽到身後“唰啦唰啦”一陣響動,驚呼,“是什麼!”便要扯那布條。
迷生扣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肩上,將她抱起來,“是松鼠。”
玄陌子趴在迷生肩上,感受着他隨着腳步而晃動的節奏,“迷生哥。”
迷生跟在隊長後面小心行進,“什麼?”
玄陌子在他耳邊輕聲說,“你是個禽獸。”
迷生“呵呵”笑着,“再說一次,這個禽獸是你老公。”
旁邊的人聽得心裏別提多難受了,拜託別這樣秀恩愛好嗎?叫我們這羣大老爺們兒情何以堪?
玄陌子窩在他肩頭,委委屈屈的說,“迷生哥,我想洗澡…”
幾天沒洗澡,還被嚇得…
迷生拍拍她的背,“明天就結束了。”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停下。
玄陌子立刻緊張起來,“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了?”
迷生輕聲說,“沒事,有人來。”
話音未落,便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報告隊長,營帳附近無情況。”
隊長招招手,“移至營帳東北方,營帳繼續派人留守。”
迷生帶玄陌子來到一棵樹下,從揹包裏取出布簾,將自己和玄陌子遮起來,摘掉她眼睛上的布條。
玄陌子縮在他懷裏,“這又要停留多久。”
迷生緊了緊手臂,“不一定,也許片刻,也許整晚,已經在慢慢接近終點,所以大家都很小心,就算一會兒還要繼續行進,也不會走太遠。”
玄陌子摸着迷生光溜的手臂,“冷嗎?這麼冰涼。”
迷生摟着她的頭,輕聲說,“冷,再抱緊一點。”
玄陌子又向他懷裏縮了縮,“這樣呢?”
迷生無聲的笑着,“可以睡一會兒。”
玄陌子“嗯”了一聲,躺在他臂彎裏,嘆息着喃喃道,“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迷生貼着她耳邊,“我是你男人。”
不論好壞。
玄陌子稍稍翻動了一下身子,伸手抱住他的肩,不一會兒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迷生輕輕捏着她的手腕,放在胸前,靠着大樹,蜷曲雙腿,將她箍在身體間。
玄陌子發出有些含糊的囈語,“再抱緊一點…媽媽…”
迷生摸着她的髮絲,這裏只有你老公,我的小妻子。
說起來也真是可笑,當初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喜歡一個小女孩,更答應落哥不會對她做什麼。
結果,連自己都搞不清楚狀況,居然…呵呵,不僅越來越不想放手,內心深處似乎有什麼,越來越躁動不安。
想破壞她,想殘暴的對待她,想讓她受傷,讓她感到痛。
就像鼓勵她去面對那巨蟒的危險,居然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期盼,就是想要看到她的恐懼,想要看到她無助的樣子。
這種連自己都覺得害怕的破壞慾和佔有慾,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被落哥引誘開始的嗎?
或者,更早?
在她向自己臉上扔沙子時,就想狠狠的教育她,想用力的打她屁股,讓她知道自己犯的錯。
難道,那就是開始?
呵,不會吧!
忽然不遠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迷生知道那是前面的偵察隊員回來了。
果然,那腳步在隊長那裏停留了兩分鐘便轉向迷生這方向來,停在身邊,低聲喚着,“總將。”
迷生“嗯”了一聲。
那人快速彙報,“隊長指示,三個小時後再次出發。”
迷生再次“嗯”了一聲。
那腳步立刻快速離去,直到消失。
還早,迷生準備閉眼小憩。
誰知剛閉上眼,外面突然響起打鬥的聲音,是救援組的人員到了。
包裹着的布簾猛的被掀開,一個壓抑的聲音傳來,“請您立刻跟我走。”
迷生藉着微弱的光看到這人是擊殺組的,看來是想趁亂轉移人質。
人質有兩個,任務要求是將兩個人質同時帶到終點,只要掌握其中一個,另一方就絕對不會有勝算。
嗯,聰明的做法。
而帶着玄陌子的迷生無疑就是首要目標,因爲這兩人行動力較差,沒有多餘的反抗力量,比較好控制。
迷生現在是“人質”,聽到對方的指示,只得抱着玄陌子起身跟着那人離去。
玄陌子雖然還在睡夢中,但是幾天下來,警惕心和警覺性還是有很大提高的,很快就感覺到自己在移動,立刻直起身子,“又出發了嗎?迷生哥。”
迷生按着她的頭,“是轉移。”
“轉移?”玄陌子揉揉眼睛,可是,雖然天上有月亮,但照在地面上也不是那麼亮堂,只能勉強看到身邊,再深處…
她的視線被深處的黑暗吸引,心中害怕。
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奇怪又可怕的東西,從那個深不見底的未知區域竄出來啊?!
這樣擔憂着,不禁打了個寒顫,摟緊迷生的脖頸。
迷生自然感覺得到,低聲命令着,“趴下,不許擡頭。”
玄陌子乖乖的窩在他肩頭。
前面帶路的隊員突然停下腳步,雙手攏在耳後仔細傾聽着,指向一邊,“有野獸被吸引過來,那邊有河流,要儘快去那邊衝散氣味。”說着便轉向那個方向。
一聽到有野獸,玄陌子的身體抖的更劇烈了,艱難的吞着口水,顫巍巍的問,“不會…不會又是…那個吧?”
迷生淡淡的說,“想什麼呢,就算是叢林,那種東西也是很少見的,怎麼,你還想看嗎?”
玄陌子忙用力搖着腦袋,天吶,再看一次,不如干脆殺了我吧。
迷生“呵”一身輕笑,“那也是特級保護動物,極少見的,就算你想看,也要有機緣纔行,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聽到他這樣說,雖不知是真是假,到總還是有些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