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回到自己房裏睡一覺,看到自己母親還在沙發上坐着,拿了張毛毯走了過去,蓋到自己母親身上。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何煥帶着責怪的語氣,質問似的說道。
“還不是你那個好媳婦。”何母沒好氣的說道,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撕了程蔓一般。
“她又怎麼了。”何煥皺了皺問,這個女人又闖什麼禍了?
“晚上領着她的新歡回來了,還衝着我大吼大叫的。”何母一本正經的歪曲着事實。
“新歡?”何煥疑惑道,隨後念出這兩個字,難不成是黎華陽?
“不然呢?還跟我說是同事,程蔓這個女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何母生氣不已,眉頭也隨着情緒波動上揚,在額頭部位形成幾道淺淺的褶皺。
何煥一聽說是同事,更加確信了那個人的身份,定是黎華陽無疑!揹着他勾三搭四就算了,居然還敢帶到家裏來,簡直是無法無天。
只見何煥眉眼間也染上怒意,想要跟程蔓興師問罪,何母看自己兒子的反應,心中竊喜,繼續添油加醋的說着。
“再給她點顏色,就該開染坊了!不要臉到這種地步也是難得一見。”何母把尖酸刻薄發揮的淋漓盡致。
“那個男人還幫着你的好媳婦一起欺負我,你說我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受得了這個氣!”何母說到激動之處,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何煥眉頭部位擠出來一個川字,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頓了頓神開口說道。
“知道了,我回頭跟她說。”何煥揉了揉自己太陽穴部位,連續幾天的工作強度讓他有點喫不消,耐着性子跟自己母親說道。
“回頭說?還有什麼說的!趕緊跟她離婚!”何母看到自己兒子無動於衷,心底處有些失望,繼續煽風點火,想要他藉此機會和程蔓分道揚鑣。
何煥不知道爲什麼,一聽到“離婚”兩個字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的想要拒絕。
“不,不能離婚。”何煥開門見山,直接拒絕自己母親的要求,語氣強硬,帶着不允許拒絕的強勢。
“糊塗!這種女人有什麼好的!必須離婚。”何母咆哮道。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何煥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轉身離開,他急着找程蔓算賬。
竟然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程蔓,你真是好樣的。
何煥被之前的疲憊被憤怒的情緒充實着,眼神中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
何母看着自己兒子這副模樣,憤怒不已,把眼前的杯具茶具一掃而落,稀稀拉拉的碎片散落一地,她心裏暗自下定決心,這個婚必須離。
何煥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想要把煩躁的心情一掃而逝,卻也只是徒勞無功的行爲,拿起門口處的衣裝,順手披在身上。
深夜中事物,都像是剛被墨汁潑灑過了一般,幾顆繁星光芒散落夜幕之中,點綴着短暫的靜謐夜晚時光。
冷風不斷從車窗中灌涌進來,肆意妄爲的拍打在何煥輪廓分明的面龐之上,但是即使這樣,也不能平復他的怒意和不滿。
雙手緊握方向盤,眯着眼睛直視前方,一腳油門踩到底。
醫院這邊,程蔓剛洗好了餐具從洗手間裏出來,又到病牀旁邊,盯着眼前這位“祖宗。”
“乾淨了,喫飯吧!”程蔓把保溫壺打開,連同筷子一起遞給軟軟。
“哎呦,我胳膊酸,擡不起來。”軟軟一臉笑意說道,看不出來她有分毫難受之處。
“我要是沒記錯,你好像是懷孕了,不是胳膊殘了手斷了吧!”程蔓自然知道她是故意挑事,毫不示弱的回覆着她,她又不是任由別人拿捏的軟柿子。
“程蔓,你不打算餵我嗎?我沒力氣拿不動碗筷,我倒是無所謂,餓到了腹中的孩子,阿煥他怕是會責怪你呢!”軟軟把白蓮花的本質發揮的一覽無遺。
程蔓雖然生氣,但是也知道不應該跟眼前這位過多計較,她想着趕緊熬過這段時間自己就可以離開了。
“好,我喂。”程蔓不情不願的舀起來一勺子湯水,往軟軟的嘴邊送入。
軟軟眼神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光芒,裝作咳嗽的樣子身子猛地往前一衝,滾燙的湯水全都灑到了程蔓的手腕上,頓時一片紅腫。
“軟軟,你什麼意思?”程蔓輕呼一聲,擰着眉頭說道。
黎華陽在門口聽到病房內的動靜,還有程蔓的聲音,直接起身推門而入。
“沒什麼意思,我又不是故意的。”軟軟一臉無辜的看向程蔓,瞟了一眼剛進來的黎華陽,見他一幅擔心的模樣,她心裏有了主意。
“呵,這種天氣再加上空調怎麼會突然咳嗽,你就是誠心的。”程蔓揉了揉自己手腕,看着軟軟厲聲說道。
“程蔓,你有證據麼?沒有可不要隨意污衊人。”軟軟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別忘了,我還餓着呢!”隨即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像是示威一樣的看向程蔓。
黎華陽在一旁倒是看的明白,無非是女人之間的那些瑣事,他自然相信程蔓的爲人,再加上病牀上的人故意刁難,也不會是什麼簡單人物。
“別太過分。”黎華陽盯了軟軟一眼,隨後看向程蔓心疼不已,恨不得自己替她承受這些。
“是程蔓自己要照顧我的,可沒人逼她。”軟軟一幅無奈的口吻說道,眼神中卻是難以掩飾的欣喜如狂。
“小蔓,咱們走。”黎華陽沒有繼續理會病牀上的人,反倒是拉起了程蔓的胳膊,想要把她拽出病房之外,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程蔓的思緒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沒有掙脫黎華陽的控制,也沒有跟着他一起離開,兩人一時間僵持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