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子沉聲道,聲音中滿是敬佩之意。
白袍男子轉身,側看向他,眼神複雜,道:“人族竟誕生如此人物?”
面具男子聽懂他的意思,道:“不一定是武帝,因爲對方沒有野心,只是守護着一方運朝,並非天子,他整日待在道觀裏修道,淡泊名利。”
白袍男子道:“派人再打探他,我要了解他的全部事蹟。”
“遵命!”
面具男子應道,跟着消失在原地。
白袍男子轉身,望向天邊,眼神飄忽,自言自語道:“聖上,您可曾算到有仙人臨凡?”
……
太和五年,新春之日,姜徹帶着自己的兒子姜慶前來過節,姜慶繼承了順天皇帝的人王傳承,功力高強,但性子懶散,平日裏沒有練功,而是喜歡享樂,是京城內最大的紈絝子弟。
以前他並非如此,得到人王傳承後,心態就膨脹了。
即便他在姜長生面前表現得很規矩,但他平日裏的那些作爲卻被姜長生看在眼裏。
一夜熱鬧之後,姜徹對姜長生問道:“道祖,您看可否教導此子習武?”
姜長生道:“他已經足夠強大,以他的性子以後也不會效仿天宗御駕親征,習武對於他而言沒有用。”
姜徹雖還未立姜慶爲儲君,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更看好姜慶,因爲太子都還未被冊立爲儲君。
在大景,太子與儲君是兩個位置,太子只能是嫡長子,但儲君未必是太子。
姜徹似乎也希望兒子們爭一爭,因爲他還未看到讓他充滿期待的皇子,即便是姜慶,也差一點。
聽到姜長生的話,姜徹想了想,苦笑着搖頭。
確實如此。
他沒有太憂慮,自他登基後,加強了三省丞相的權力,以後就算出現沒有雄心的皇帝,丞相們也能逼迫皇帝征戰,當然,這是雙刃劍,但他賭三省丞相不敢奪權,因爲道祖在。
對皇帝往好處逼,道祖自然默許,若是往壞處逼,那就是找死。
姜徹已經認定姜長生爲仙人,再庇佑大景數百年絕不在話下。
葉尋敵調侃道:“這小子的花花腸子挺多的,不過至少會察言觀色,還算不錯。”
其他人也是如此想法,在他們看來,大景不可能代代都是明君、聖君,只要不是昏君就行,如今的大景已經強盛起來,很多事情只需要皇帝同意就行,無需皇帝去深思熟慮,多的是將才、良臣。
姜長生聽着衆人笑談大景的將來,心情也很不錯,他調出自己的香火值查看。
已經超過八億!
增長速度沒有下降,反而在緩緩遞增,照這個趨勢,達到十億香火值前都不會減速。
每隔數日,他都會用香火演算探測已知範圍的最強者、附近的最強者等,確保自己的安全。
目前已知範圍內最強的仍是前聖朝的那位強者,一億兩千萬身價。
龍脈大陸除他之外,最強者達到兩百萬香火值,這是四洞天的境界,很明顯是有強者前來,但只要對方沒有鬧事,他自然不能蠻橫殺之。
自從他託海之後,越來越多的強者向大景聚集,不過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敢挑戰道祖,英雄冢已經遷到武峯,由龍起觀看管,荒川、凌霄已經踏入金身境,有他們二人坐鎮,入英雄冢的門檻便是金身境。
楊舟與十八星宿仍在努力變強,姜長生已經很久沒有專門收集天才,在他看來,沒有必要,天資再好,也需要培養,可人若是多了,反而會影響整體進步的速度,而且龍起觀遠離是非,無需那麼多天才。
縱然沒有姜長生去篩選,在武府的設立下,越來越多的平民天才涌現而出,大景的武道一年比一年強,天下各州都有比武盛事,以武爲名,以武爲尊。
一夜熱鬧過去後,龍起山又恢復寧靜之中。
一個月後。
姜長生的注意力放到道界內。
吸收三足金烏血魄的小燕妖孕育數載,終於要蛻變成功。
血蛋之中,它的身形已經變化,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逸散而出,比起太媧、太羲、白龍,更具一股嗜血的殘暴氣息。
此刻,血蛋表面已經出現裂縫,三足金烏很快就要出世!
姜長生感受了一下它的氣息,已經達到堪比神人境的程度,小燕妖本身也有妖力,再加上這麼多的孕育,蛻變之後直接擁有神人的實力不足爲奇。
大概又過去半日。
血蛋如同玻璃般破碎,化爲萬千血風,橫掃四面八方,捲起塵土、落葉,一隻渾身燃燒着烈焰的三足金烏振翅現身。
它身似鴉,長着三足,雙翅顯得極大,身上還有一根根出衆的長羽,使得它好似身披霞袍,頭上還長着兩根紫紅色的毛髮,如同發冠,極爲神駿。
它發出極具穿透力的嘶鳴聲,迴盪於天地間,彷彿在向整個天地宣佈自己的到來。
姜長生凝聚出身形,小燕妖見到他頓時興奮地飛來。
因爲血魄之中有姜長生的精血,所以他能感覺到自己與小燕妖建立了某種聯繫,可以執掌對方的生死。
“主人,我成功了,好強大啊,多謝主人,我算是成爲玄鳥了嗎?”
小燕妖興奮的問道,雙翅振翅,火星飄逸。
姜長生笑道:“不,你乃金烏,三足金烏,給自己取一個名字吧。”
“金烏?好名字,我就叫金烏吧,天地間應該就只有我是金烏吧?”
“也行。”
姜長生應道,隨後拿出山海經,想將金烏收入山海經內,金烏對他言聽計從,整個過程很順利。
“接下來你就待在這裏修行吧。”
姜長生丟下這番話便離去,金烏振翅而行,好似一道火箭消失於天際。
金烏開始享受自己全新的體魄與強大,它的氣息吸引了道界的其他生靈。
率先趕來的是天烏。
龐大的天烏嚇得金烏連忙停下來,不過它並不怕,這裏可是主人的地盤。
天烏看向金烏,眼神之中滿是驚疑之色。
雖然金烏在它面前無比渺小,但它從金烏身上感受到了一絲令它忌憚的氣息。
甚至是……
血脈壓制!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