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穩贏的局卻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這是他們沒想到的。
這次的行動是他們急了,本來應該在四下無人的時候直接偷摸一個悶棍給夏景和套個麻袋帶走的,畢竟三個準強級還拿不下一個並下級?這說出去不得讓人笑話死。
殊不知某金毛蘿莉怎麼可能會犯如此明顯的紕漏,就算他們掏悶棍,那也有對應的解法。
躲在人羣之中的李喻川看到夏景和以一種戲劇性的形式成功脫離險境,感嘆夏景和運氣真好的同時不忘繼續監視着調律者一夥人,可現在他的內心卻多了一個疑問。
他的智能機昨天收到了兩則訊息,其中一個來自軍區,讓他保護好夏景和,儘量不要讓夏景和和白屋的人先行接觸,他們已經派人過來了,要求他儘可能地拖延時間;
另一則卻是夏景和他自己發的,內容很簡單,保護好我,日後必有重謝。
這就是他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的原因,你自己都知道這其中的水很深,不會真的上去淌吧。
李喻川秉持着能不出手就不出手的原則,一旦自己出面阻止,那白屋和軍區的火花可瞬間就燃起來了,而現在軍區的人還沒到,到時候自己這邊很容易喫虧。
最主要還是由於自己是強中級,通常來講,強級便能接觸到心竅技藝的門檻,強中級基本都開始逐漸掌握了心竅技藝,破壞力將大大提升,一旦自己出手,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可讓他重新回憶起剛剛夏景和的處理,這像是知道的樣子麼?完全啥都不知道好吧,那麼問題來了,昨日那條訊息是怎麼回事,總不能是那隻哈士奇發的吧?
至於顧盼和夏凝,他們雖然都屬於同一個先遣部隊,可他們並不是軍區的人,他們出自白屋,但並不爲白屋做事,也不爲軍區做事,他們只履行執法員的義務,即殲滅黑霧怪物和保衛人民羣衆。
言簡意賅,三個字概括,自由人。可惜,自由人往往最不自由。
眼鏡男凝視着夏景和的身影逐漸被人羣淹沒,不由得皺了皺眉,他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羣,最終還是放棄了追擊的念頭。
無論是誰,只要是官方的機構都不能直接對人民羣衆下手,明面上。
可時光不能倒流,這次的任務失敗終將成爲他們調律者檔案上的恥辱。
只要周圍有人出頭,那麼人類的勇氣便是無限的,即使他們一個個實力只有在紙級左右,卻還是秉承着看熱鬧的心思一個個圍了過來,再加上中年婦女賣力的表演,好像調律者真的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
銀髮男子聽着耳邊的鬧騰聲,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
“夠了!”
一聲呵斥將周圍吵鬧的人羣連帶着中年婦女一同按了靜音鍵。
中年婦女看夏景和不在人羣之中,想必是已經離開了,便順着銀髮男子安靜了下來。
銀髮男子吹了吹手指,語氣冷淡地說道:
“我們的確不是執法局的人,二號,這次任務失敗記你頭上。
我們來自白屋,又名調律者。罷了,你們也不懂調律者是什麼,負責什麼,我也不準備浪費口水和你們解釋。
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爲了抓捕夏景和,他的確是救了你們沒錯,可他使用的力量經過我們的多方調查以及數據研究分析,其含有大量黑霧怪物的成分,也就是說他現在可能並不是人類,而是黑霧怪物的同類!
你們,可又有誰敢說自己清楚?比權威,你們中間又有誰,能勝得過白屋?”
從銀髮男子口中說出來的話遠沒有眼鏡男那般柔和,其內容也是如同驚天霹靂轟炸在圍觀羣衆的腦海中。
“什麼?夏長官竟然是黑霧怪物的同類?那豈不是說...”
“不可能吧,就憑他們的一面之詞麼...”
“他們可是白屋啊白屋,白屋可不會說謊...”
“但是...”
周圍羣衆的反應令銀髮男子很是滿意,而且這個理由可並不是胡編亂造,無的放矢。
靠着民意來逃脫我們的抓捕?那你就要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
銀髮男子正要趁着自己扳回一頭的氣勢,帶着自己的部下離開,卻發現有一道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又是你?這婆娘怎麼事兒那麼多?
“看你還年輕我叫你聲姐,我可沒欺負你,辦案全程都有錄像的,你要來我這碰瓷可行不通。”
中年婦女將自己的手臂張開攔住銀髮男子的去路,她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但她總覺得她應該說些什麼,不然夏長官的名氣很有可能就這樣被三言兩語給毀了,而夏景和的性格她也看得出來,他絕對是那種很善良的大好人,這其中一定有着什麼緣由。
“我不管你是白屋還是黑屋,我只知道在我們新城區人民遇到生死危機的時候,是新城區執法局的成員率先擋在我們面前,而那時,你們又在哪裏?
你們口口聲聲說的權威我當然無法證明,但即使夏長官所使用的力量是來自那些黑霧怪物的又如何?他在李隊長都束手無策的時候依舊站了出來,你能保證他當時一定有把握能殺得死最後的那隻怪物麼?
當時可沒有人可以做出保證,但他卻義無反顧地衝了出去,結果是好的,怪物成功被消滅,而我們活了下來。
可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即使他擁有了那份屬於惡魔的力量,但依舊用在了正道上,而最後我們反要倒打一耙去批判數落他,去謾罵我們新城區的英雄,這合理嗎?
我們是人類!是懂恩怨是非的人類!而不是你們這種一切以利益爲上的辦案工具!”
“對啊對啊!姐說的有道理!憑什麼你說什麼我們就要信啊!”
“對啊對啊!當時我們遇到危機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裏!”
有人出頭一切就會順利很多,周圍的人羣藉機起鬨。
“你!”
銀髮男子似要揮拳,但旁邊的女子馬上將纖纖細手放在了銀髮男子結實的臂膀上,示意他冷靜。
“我們在前線戰鬥的時候你們不也沒有參與?人不能只注重表象,昔作芙蓉今斷腸,罌粟的毒,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得後悔。孰對孰錯,今後自見分曉。隊長,二號,我們走。”
清冷的話語從女子的口中傳出,說罷便帶着銀髮男子和眼鏡男離開人羣的包圍。
而這一切,都被在地上裝死的哈士奇看得明明白白。
“導火線有了,還差個打火機。”
洛璃抿了口杯中的咖啡,黑白美瞳依舊掩蓋不住其下的碧藍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