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髮男子悠悠說道。
衆所周知,強中級不能輕易出手,但在強中級沒有招你惹你的情況下,你也不能輕易對其出手。
畢竟進行自我防衛並不會觸犯規定,這也是爲什麼之前深藍一行人在看到白釗出手保人的情況下並沒有選擇繼續戰鬥。
即使他們幾個人聯合一起使用血祭沒準可以和白釗打成平手,甚至擊敗白釗,同時殺死夏未。
可惜這並不值不是麼?
既然強中級不能輕易出手,那處刑者爲了勝利玩點小計謀也是無可厚非的吧,反正她並沒有使用武力。
銀髮男子在這一瞬間似乎想通了整個事件的脈絡,不得不感嘆還是城裏人會玩。
原來你的身份是處刑者啊,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可惜的是,這一切不過只是洛璃藉助信息差來對銀髮男子進行的合理誘導罷了。
人總以爲自己交易時的天平是等價的,殊不知那永遠只是自我催眠的假象。
等價交易那不叫交易,那叫交換;而交易,勢必有一方會取得更大的利益。
“合作?如何?”
又是一句相同的話以電子合成音的方式從白袍人口中說出。
“無語了,我知道你是想要在知道身份的情況再次確認一遍,不過這也會顯得你剛纔沒有認真聽。”
銀髮男子心中不由自主地吐槽道。
“放心,我會把東西帶過去的,就今晚。”
銀髮男子說道。
“嗯。”
白袍人只回復了一個字,盡顯高冷。
銀髮男子的嘴角抽了抽。
是不是一個個實力強悍的人說話都這樣,突兀的,深藍的影子緩緩浮現進男子的腦海之中,他竟感覺有那麼一瞬間,眼前的這名白袍人和深藍異常相似,無論是說法方式,還是思想方面,更甚者...體型也很像。
“還有什麼別的事情麼?”
白袍人搖了搖頭。
“那麼,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禮貌性的結束語過後,銀髮男子帶着兩名隊員離開了房間。
短暫的寂靜過後。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聲從一旁傳來。
“可以,不錯的膽量。”
金利斯藏於黑暗中的身影緩緩顯現出來,他一方面是過來看戲的,另一方面,他是過來以防萬一的。
畢竟洛璃並不會將所有的籌碼全部押在自己的判斷上,她一直明白一個道理,計劃不是劇本,隨時都有意外發生的可能性。
如果102小隊的隊長希望用武力來驗證自己的身份,那免不了見點血,三個準強級的調律者還沒有被洛璃放在眼裏。
只不過接下來要處理的麻煩會更多一點,好在意外並沒有發生。
所以洛璃纔會安排在有間貓咖進行交易,一方面確實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交易地點了,另一方面則是淺淺地借用下金利斯的威勢。
好在後者並沒有發揮什麼功效。
金利斯從洛璃開始自我承認自己是軍區處刑者的那一刻起,基本就明白了事情的脈絡,因此纔會發出由衷的讚歎。
換做是他,可能並不會想到這種方法,這讓他再一次從洛璃的身上看到了洛塵的影子。
如果說他認爲這世上還有誰可以做到這種事情,那就只剩洛塵了,那是第一個讓他都覺得有些恐怖的人,即使當時洛塵的境界低微,但金利斯依舊可以看得出洛塵的恐怖潛質。
“如你所見。”
“啊哈哈,原本我還以爲你是洛塵變戲法變出來的漂亮妹妹,看來是我理解錯了。這個世界並不會允許洛塵那樣的人有如此之快的境界提升速度。
聖經有言,當上帝關了這扇門,一定會爲你打開另一扇門。同理,上帝不會將所有門都給同一個人打開,因爲這會危及到祂的生命。”
洛璃在確認102小隊沒留下什麼監控設備後,摘下了狐狸面具,說實話,這面具有點不太透氣,畢竟地攤貨,隨手買的。
“你想說什麼金利斯,放心,我會控制好度的,畢竟我可是洛塵的替代品。”
“希望如此,我去工作了,祝你好運。”
言畢丟給了洛璃一個黑色的箱子,打開確認一番後是兩把漆黑的匕首,看來是定製的黑武做好了。
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花紋,匕首通體漆黑,形體流暢自然,一看就知道是把殺人利器。
金利斯知道洛璃對外觀這種東西並沒有什麼多大的要求,自然省去了刻紋的步驟,省時省力。
“謝謝,看在幫了我忙的份上告訴你一件事情,短期內不要再去提升實力,當然最好也不要再露面了,至於原因,這場演出結束過後我會告訴你。”
金利斯走向房門的腳步一頓,隨後失笑道:
“我一直如此。”
隨着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五號房間再次只剩下了洛璃一人。
她重新掏出平板,開始規劃下一步安排。
新世紀96年,九月四日,18:30.
新城醫院。
夏景和怔怔地看着被白布裹着的軀體,內心完全不知道應該想些什麼。
“嘶...他這症狀持續多久了?”
“半小時,不過這並不是你可以隨意和我搭話的理由。”
韓藝感受着沈思航湊過來的腦袋,不免有些不滿地退後一步。
“你這退後一步的動作是認真的?”
“難不成還是裝給你看的?”
“好吧...”
沒多久,一個留着長卷發的女孩走了過來,要不是她身上穿着的執法制服,醫師還不準備把她放進來,畢竟160的身高,怎麼看都是個小孩嘛。
當然,此醫師非彼醫師,所以還是改口叫醫生吧。
“韓姐,檢查結果出來了。”
“怎麼說?”
“氧氣過量引起的心臟衰竭,這種死法通常只有外部注射藥物纔可以做到,醫學上來講,這其實是一種安樂死的方法之一。”
“只有通過外部注射藥物麼,那這麼說,基本就作證了是夏未說的那名醫師下的手咯?”
“理論上應該沒什麼問題,只要再確認下監控就可以確定。”
她們口中的夏未現在還在病牀上躺着,傷勢不可謂不重。不過按她自己的話來說,明天估計就可以下牀走路了。
“嗒嗒”的腳步聲再次響起,衆人聞聲看去。
白夢瑤手裏拿着個u盤走了過來,身後的李喻川肩上揹着一個半死不活的執法員,看樣子好像是辰城。
“韓藝,監控室那邊出大問題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