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戰役隨着深藍大範圍全圖攻擊下正式打響。
戰場某處。
一顆手雷精準投入到幾名執法員的中心偏上位置,但由於韓藝規劃的陸空靈活組隊作戰方案,導致這顆雷還沒有開始引爆就提早被人發現。
“轟!”
聲勢浩大,但是在提前預知的情況下並沒有造成什麼殺傷力,反而暴露了之前丟雷的白屋人員。
該隊執法員甚至沒有轉頭查看,就直接拉槍掃射,這是他們在之前經歷了護送事件後鍛煉出來的本能反應。
在和黑霧怪物作戰時,如果還是像訓練時的那樣需要精準瞄準後再進行射擊,那自己的頭顱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也許會成爲某個熊孩子珍藏的尿壺?
畢竟老人家都說,洗洗就能用,同樣,把沾血的頭顱洗洗之後清理下內部組織之後應該當個夜壺也不過分吧。
這顆雷雖然沒什麼殺傷力,但並不意味着沒有什麼影響力。
畢竟還是要躲的對吧。
這就導致了一大片執法員在聽到手雷警告時,下意識地趴在了地上。
視野範圍自然而然地就下降了一個身體的z軸高度,攻擊範圍也隨之縮小。
這就給了調律者出手解決“空”之隊伍的機會。
幾聲悶哼傳來,用於在樓層間不斷週轉偵查的“空”之隊伍瞬間被烏鴉女和黑袍人聯合斬殺。
即使地面上的“陸”之隊伍快速解決了率先出手引起事端的白屋人員,也根本來不及救援。
而一旦失去了這雙“偵查之眼”,“陸”之隊伍就只有三個選擇。
一、從本身隊伍中再調出幾名隊員重新擔任“空”之隊伍,並根據原來分配的職能快速前往目標地點。
反正偵查嘛,在座的基本都會一點;
二、找掩體待命,等韓藝的發號施令;
三、憑感覺直衝;
四、鈍角。
其中,第二方案由於深藍的全方位對空打擊,導致韓藝在短時間內無法判斷局勢,因此該方案暫時封鎖;
第三方案,如果你趕着穿越當龍傲天或者重生當龍王,可以試試,萬一出現在某個小說或者影視劇中了呢,當上人生贏家不是夢想;
至於爲什麼不能全員擔任“空”。
請問你是要帶着沉重的步槍在各個樓道里竄來竄去麼?
如果不帶,請問你是要和深藍玩手槍戰還是刀戰?
講個笑話,普通執法員要和調律者玩近戰。
嗯...好吧,並不好笑。
當然,這種陸空隊伍不止一支,他們完全可以選擇和別的隊伍進行合併,但這勢必會讓原本的包圍圈出現漏洞,久而久之,這個圈估計就只剩一個點了。
經過簡單的排除法,那就只剩第一方案。
那麼問題來了,找誰呢?
白屋人員使用這種類似的戰術已經不止一次了,而每次嘗試的代價。
就是用“空”之隊伍的性命,換取一名白屋人員的性命,以及縮短與目標地點的距離。
從大局觀上看,好像根本不虧,因爲如果壓到了目標地點,那麼在重火力下圍攻簡直不要太有安全感。
但是現在還沒到呢,結果即使描繪地再怎麼美好,也掩蓋不了過程痛苦這一殘酷的事實。
代價若由他人承擔,謬誤即真理;若爲己,則反之。
畢竟現在只要是個智商沒什麼問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誰擔任“空”,誰就更容易死亡。
人類不是毫無感情的戰爭機器,他們有着一切不爲戰爭而生的鈍感力,這種力時好時壞,但大多數情況,弊端更大。
就比如現在,這隊執法員在解決了一名白屋人員之後,視野範圍內再無敵軍,然後呢?
除了指揮者,其餘人一個個都默默低下了腦袋,很明顯,現在誰都不想去當那個奉獻者。
再說的難聽點,他們大致都知道這次行動的理由,無非是勢力之間的鬥爭,對方根本不是恐怖分子,也不是黑霧怪物。
那麼,自己就一定要爲了任務拼上自己的性命麼?
指揮者也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他也能感知到現在隊伍的情況,在誰都不願意擔任“空”之隊伍的情況下,快速推進顯然是一個送死的選項。
那沒辦法了,只好選擇第四方案——找掩體慢慢往前挪,等韓藝發現他們在摸魚的時候再隨機選幾個替死鬼象徵性努力一下就好了。
反正,那麼多隊伍呢,不可能全部都開擺吧。
事實證明。
開擺的隊伍就只有幾個,原因是因爲別的隊伍奉獻者居多麼?
並不是,而是因爲調律者就這麼幾個,自然能影響到的“空”之隊伍也就那麼幾個。
白屋雖強,但並不意味着人人都能做到快速且無傷地切掉“空”之隊伍。
街巷某處。
隨着一聲悶響。
夏景和緩緩從一名白屋人員的屍體中抽出已然化作利刃的手臂,一絲絲微弱但可以被明顯感知到的力量,從他的利刃中不緊不慢地注入他體內的黑色心臟。
在黑色心臟的過濾下,最終將這股力量分配到全身。
不得不說,這種可以明顯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強的感覺,是非常容易上癮的。
即使夏景和竭力遏制,但在一旁觀察的李喻川仍舊可以通過微表情觀察法,感知到夏景和此時那不斷上漲的愉悅度。
不管人是不是處於放空狀態,只要給予身體一個強烈的刺激,人的意志就會清醒。
李喻川無聲無息地走到了夏景和身旁,狠狠地一拍他的肩膀,沉聲說道:
“我並不知道你的這股力量是從哪來的,但至少從表面上看,你的這股力量並不正常。
還記得之前你跟我訓練時你對我說的話麼?
你說過,你一定會保持住自己的自我意識,保證自己不會被力量的誘惑所吞噬。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小傢伙。”
說罷,他將目光重新看向了眼前臨時組建出來的陸空靈活隊伍,語氣平靜地說道:
“繼續推進,遇到的任何麻煩都由他解決,你們只管開路就行。”
臨時隊伍的隊長感受着李喻川此時那波瀾不驚但又毫無生機的眼神,不由得吞嚥了一下口水。
回了一個標準的執法禮之後,戰戰兢兢地迴應道:
“明白。一切聽從您的指示。”
強中級的確無法輕易出手,但這並不妨礙李喻川給夏景和報點。
反正,他看起來也就只是過來散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