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起身後咳嗽不止,之前被洛璃一頓亂錘,導致身上滿是傷口,還吃了一嘴的沙塵。
“沒事吧?”
關切聲從旁傳來,然而深藍卻白了銀髮男子一眼。
我特麼看起來像是沒事的樣子麼?
骨頭矯正的聲音緊隨其後,厄運心疼地幫深藍矯正方纔被洛璃折斷的骨頭,矯正後的骨頭再經過深藍自己的心竅技藝進行自我修復。
“強...太強了,一旦被抓住機會就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果斷,精準,所有動作銜接都行雲流水,所有的反制手段都恰到好處,這簡直...簡直就像是一個人型腳本。
不過還好,她的境界並不高,並不能隨意地打穿自己的冰晶體,不然自己早就嗝屁了。”
深藍暗自心驚,這就是洛塵此時真正的實力?這是怎麼做到的?
十年辛苦付出的努力比不上洛塵的五年?這難道就是白屋殺戮榜排行第一的含金量麼......
戰鬥本能讓深藍向右跳了一步,一塊岩石緊隨其後,砸落在地,將原本的人型坑洞掩埋。
看着周圍不斷落下的岩石,深藍內心開始吐槽這棟樓的坍塌怎麼還沒結束。
“等等!坍塌!”
深藍突然擡頭,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厄運和銀髮男子同時看向了深藍。
兩人臉上的紋路還未消失,這並不是之前第一次血祭的紋路。
爲了預防在戰鬥階段陷入血祭之後的虛弱期,他們不得不在第一次血祭將要結束時再次開啓血祭以延長持續時間。
“其餘人呢?!他們不會也過來了吧?!現在正在路上?”
深藍的耳麥早在剛剛的打鬥中就被洛璃刻意破壞,現在她根本沒有辦法和其他人進行通訊。
“他們也一同支援過來了啊,放心,基本都還在,而且我剛剛還掌握了心竅技藝,實力再次上了一個檔次。
我們衆人聯合還愁打不過洛塵麼?雖然那個傢伙確實挺變態的。”
銀髮男子雖然對剛纔洛璃驚世駭俗的行爲直呼非人類,但他還是非常信任他的隊友的。
只要有隊友在,他總覺得沒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
“完了!哪個方向?快去接應他們!”
“怎麼了?”
銀髮男子不解,然而此時的厄運卻突然懂了什麼。
“快!這邊!跟我來!”
說罷便立馬快速起步衝刺起來,深藍緊隨其後,而銀髮男子雖有疑惑但也依舊跟着深藍和厄運一同前往。
十秒!就十秒!
這棟樓的坍塌就會徹底結束,但是在這期間,這塊地方將成爲對於洛璃來說,堪稱絕對完美的刺殺領域。
聯想到剛纔洛璃那極其恐怖的近戰能力,深藍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絲害怕。
對,害怕,這是她從進入白屋之後到現在近乎完全沒有體驗過的情緒。
此刻,眼鏡男、102女調律者,醫師,黑袍男近乎同時踏入了這塊塌陷區域。
他們四人也同樣進行了第二次血祭來延長血祭的時間,但對於銀髮男子和厄運來說,在速度方面還是慢上了一拍。
銀髮男子在先前的戰鬥中機緣巧合間掌握了心竅技藝,實力突破了一個階層,而厄運始終和他們分道揚鑣。
源於對深藍、厄運的擔心,以及突然實力暴漲的信心,銀髮男子才選擇和這四名調律者短暫脫節,提前入場。
十秒,堅持十秒就好了......深藍內心不斷祈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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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周圍的岩石依舊不斷下落,但對於這四名調律者來說,做到不被岩石擊中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但周圍的環境可不僅僅是落石那麼簡單,最主要的還是由於落石墜落在地面後所揚起的塵埃。
這不僅僅會干擾他們的視線,也會干擾他們的通訊,畢竟誰願意喫一嘴的沙子呢?
四人呈三角陣型衝刺前進,醫師身爲隊伍唯一的輔助則處於三角中央。
四人神情緊張,畢竟以深藍的性格來說,這裏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除非還有其他人。
而執法局那邊所有人員皆以確定,沒道理還有人能夠阻攔深藍。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之前深藍所假設的那個人——洛塵。
“跟緊點。”
黑袍男本能地將頭顱向右後方回頭看了眼醫師,然而就在黑袍男回頭的一瞬間,洛璃彷彿是提前預判一般,將黑色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頸。
這是“絕對控制”中的心理暗示,洛璃之前對調律者一次都沒用過,而通常第一次使用的成功率會出奇地高。
畢竟醫師是這個隊伍中唯一的輔助,出於擔心回頭看一眼確認醫師的生命體徵很正常吧。
而這就造就了黑袍男此時看似是本能的“本能反應”。
一陣風聲吹過,黑袍男的頭顱迎風而起,從頭顱底部漏出的血液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弦月血跡。
一秒。
而黑袍男此時的身軀甚至還在維持先前的衝刺動作,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身首分離。
然而正在黑袍男正後方的衝刺前行的醫師卻感到耳旁有一陣破空聲劃過。
這種聲音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這正是冷兵器在空中而引起的摩擦聲。
醫師出於本能下蹲,而就在醫師下蹲的一剎那,說明整個隊伍在此刻都丟失了最爲重要的中央視野。
兩秒。
絕對控制,環切,眼鏡斷裂,一抹血跡騰空而起。
四秒。
岩石破碎,骨折聲響起,匕入胸膛,橫切,十字開膛,環切,又一抹血跡應聲劃過。
七秒。
直到醫師感知到自己的臉頰上方突兀地好似粘連了什麼溼潤的液體,才意識到身前黑袍男的形狀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起身凝視。
頭呢......臥槽!頭呢?
慌忙望向四周......
然而目光所到之處.......一個人都沒有......不會吧......?
顫顫巍巍地低頭望去,穿在身上本該聖潔白淨的白屋制服,此時充斥着卻滿是骯髒且猩紅的粘稠液體。
什麼情況......?剛剛不是還在說着話麼......人呢?我隊友呢?
擡頭,視野突然一陣恍惚,接着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待視野逐漸穩定,映入眼簾的便是四具失去頭顱,令人眼熟的屍體。
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