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在看到這些熟悉的身影之後便立馬對着身旁的夏凝說道,就連長時間眯起的雙眼都在這一刻悄然睜開。
這股氣息......顧盼看向了手腕上的黑霧指數顯示器,上面的黑霧指數現在已經飆升到了76,而現在仍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
比之前的那次護送事件還要強上不止一個檔次,強中級怪物的出世幾乎已成必然。
夏凝點頭後立馬開始了行動,留下顧盼一個人待在高處繼續觀察。
他倆都戴有智能機,雖然不及耳麥那樣方便,但只是負責通訊的話還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這個世界的智能機和原來黑霧爆發之前有了質的改變,最起碼耐c程度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已經遠遠不是以前的碎碎機可以比擬的了。
超薄屏?不好意思,能捱上一板磚麼?能捱上一板磚還不出問題才能出廠。
幾分鐘前。
戰場周圍,原本安安穩穩躺在家裏的居民都一個個被敲響了房門。
不耐煩地打開房門,畢竟現在的時間可是基本已經臨近半夜了。
很多人明天還有工作,早八人早八魂,更別說有些早七早六的了,外面打仗怎麼了?就算這片地方都打爛了,明天老闆讓我去上班,我特麼不是還得去上班?
聽聞敲門人的來意,漫不經心地說道:
“不是說只是對付恐怖分子麼?爲什麼還要我們撤離啊,這可是我們的家啊。我不待在這待在哪?我都還沒說你們搞出的動靜那麼大。”
手掌成刀,劈向開門人的脖子。
“啪!”
“幫你快速入眠。”
旗袍少女面無表情,根本不準備和他們進行解釋,直接打暈套進麻袋帶走。
遇到願意配合的市民她當然不會這麼處理,不配合的她纔會選擇出手。
而有些不準備開門的呢?那便強行破門而入,反正這裏的防盜門對她們來說就和一面紗窗一樣脆弱。
什麼?要自證身份?
氣場一開,兇級境界展露無疑,還需要什麼身份麼?
也正因爲如此果斷的處理方式,讓春夏秋冬四位少女疏散人羣的速度比白釗快了不止一倍。
當夏凝準備過來疏散時,早已人去樓空。
“嘶......跑這麼快的麼?”
夏凝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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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那是啥?黑霧裂縫?!完蛋了完蛋了!爲什麼這個點會有黑霧怪物出來啊,那些執法者呢?喫着官飯卻不做官事嗎?爲什麼不提前通知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早被疏散在二十里開外的羣衆經過某個人這麼一喊,突然渾身一怔。
黑霧怪物......是那個黑霧怪物麼?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執法者呢?
短暫地木楞之後,原本被強制疏散的疑惑瞬間消散,恐懼與不安急速佔據了整個臉龐。
而那些還沒來得及撤離的羣衆呢?
畢竟春夏秋冬的能力有限,金利斯從命令吩咐之後到現在才過了多長時間,估計就算是聖月使來了都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疏散人羣。
即使黑霧怪物出現的第一時刻並沒有將目光鎖定他們,但怪物的恐怖氣息卻並不會因此避開他們,強級氣息猶如一頭小山壓在了他們的心頭,開始不斷將人類心中的希冀肆意蹂躪。
“執法者呢?執法者呢?!”
“別叫了...剛剛我看到戰場中心了,那裏可死了好多人呢,遍地屍體,血腥味直直地往我鼻孔裏鑽。”
周圍人聽到這則消息之後,內心的光再次消失了一大片。
“完了...完了...新城區...也要成爲下一個黑霧禁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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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戰場中心,重火力部隊並沒有被深藍全部殲滅,深藍只是強制突圍了而已。
所以重火力部隊即使損傷慘重,但仍有一定戰力。
只不過在深藍突圍之後,他們沒有了指揮,自然也停止了行動。
至於臨時的指揮隊長,還是算了吧,畢竟在他們的視角里,執法局已經全面潰敗了。
現在能說的上話的還有幾個?一個都沒有。
幾名執法者默默地挖掘戰爭廢墟,希望能找到夏未和辰城的身影。
雖然當時他們不太好開火,但眼睛還是正常可以使用的。
好像是其中的一名銀髮男子突然掌控了心竅技藝,實力大增,打了夏未和辰城一個措手不及。
最後破壞了之前由於火力轟炸而變得搖搖欲墜的空樓的幾個結構支撐點,使空樓被迫傾倒,將當時體力已經達到極限的夏未和辰城壓在了空樓的廢墟之下。
而以強級人員的身體強度來說,被壓在廢墟之下應該還不至於當場斃命,所以在盡力阻擋深藍未果之後,他們便選擇挖掘空樓廢墟,來尋找夏未和辰城。
運氣不錯,他們挖掘不久就找到了夏未和辰城,但是運氣也有點差,就在剛剛空間裂縫破損時,原本已經挖掘過的廢墟再次發生了震動,又塌了......
沒辦法,繼續挖唄。
一名執法者此時正神情麻木地不斷挖掘着,就連戰術手套磨破了都沒任何反應,任憑手套內的血肉與石壁相互摩擦,出血。
遠處的空間裂縫與戰鬥餘波與他無關,就算有關,哪能怎麼樣?我擋得住麼?
執法者?呵呵,我連自己都守護不了,怎麼守護別人?
身上沾滿污漬的制服就好像是一種對其一生的嘲笑,對其努力的一種褻瀆。
這是榮耀麼?曾經的他可能確實會這麼認爲,然而現在的他,只會認爲身上的制服是一種負擔。
我能做什麼?我還能做什麼?你們還想讓我做什麼?
爲什麼之前的護送事件我沒有犧牲?爲什麼之前護送事件結束之後我沒有立馬辭職?
我不知道。可能是因爲貪生怕死吧,也可能是爲了不想成爲周圍人眼裏的精神病患者?
劃破的眼角逐漸滴落幾滴粘稠的血液,遮蔽了他的視野。
下雨了?沒,我好像流血了。
不知上帝是不是爲了照顧他可憐的情緒,又或者是想讓他的故事再添一份悲劇,被黑夜籠罩的天空突然掉落了一絲又一絲細細長長的雨絲。
待其擦乾淨眼角的鮮血,還不待他回味傷口的疼痛,又有東西開始浸染他的眼瞳。
流血了?沒,天空好像下雨了。
啊,不知這該死的雨水,能否沖刷掉我制服上的污垢呢?
該名執法員緩緩擡頭,仰望天空,任憑細長的雨絲垂直打在他的臉頰。
雨滴逐漸從淅淅瀝瀝,變得滴滴答答,砸在緊閉的眼皮上落得生疼。
算了,繼續挖吧。
睜眼,目視前方,模糊而又陌生的視線中,好像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是......韓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