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權力機關。
某個神祕的房間。
“首長,新城區的信號完全消失了。”
一位戴着單片眼鏡的白髮少女頷首低眉,對着眼前這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說道。
“消失了?”
“是的。”
白髮少女在回答完老者的提問之後,氣氛又重新歸於一片寂靜。
片晌過後,老者彷彿是理解了什麼,對着白髮少女說道:
“傳令明老,麻煩讓他過來一趟,就說那個計劃可以實施了。”
“是。”
說罷,白髮少女即刻出門。
用於傳令的電話並不在那個房間,原因是那個房間極爲特殊,這個世界只有幾個人可以進入。
自然,任何通訊設備都不允許出現在那個房間,因爲這會有概率導致該房間的暴露。
即使防信息竊取的功能已經十分完善,但只要從一開始就不連通任何通訊設備,就沒有概率會被竊取信息。
不久,一位黑髮地中海老者踱步而來,和白髮老者不同的是,他臉上的皺紋極其稀少,除了頭髮之外,看起來就和一位年輕男子並無兩樣。
靜靜站在門前,深呼一口氣,隨後緩緩敲響了門扉。
“咚咚咚。”
標準的三下敲門聲。
“請進。”
“嘎吱。”
房門打開,並沒有採用任何密碼鎖及防盜門的設計,有時候,最樸實無華的,反而是最安全的。
關門,這次白髮少女並沒有進入。
“首長。”
明老躬身低頭。
“誒~和我就不用那麼客氣了,這次來,我也不打圈圈了,你應該知道我找你是什麼事情。”
白髮老者滿含笑意地看着明老,這讓明老的不免掉落幾滴冷汗。
“嗯我知道,可是首長,那個計劃中最關鍵的步驟,我還不能保證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萬一失敗了,這對我來說無所謂,大不了牢房呆一輩子,可這對您來說,這後果不堪設想啊。”
“誒~無妨,現在不實施,就沒有下次了。”
白髮老者擡起一隻手示意明老不要再接着說下去,眼神中的精芒表明他並沒有被迷糊神智。
可越是這樣,明老就越不理解,明明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準備,明明這個計劃還有很多處細節需要完善。
可爲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間點實施那項殘缺的計劃,還有首長說的沒有下次是什麼意思?
一個大大的問號出現在明老的腦殼中,但是首長接下來的動作卻註定了這個問號將永遠刻在明老的腦殼中。
白髮老者從桌子底下將一個銀白色銀武箱緩緩抽出,將其靜置在桌上。
“你不幫忙,那我可就自己動手了。”
“這......好吧。”
明老只能選擇妥協。
“東西帶來了吧,那就開始吧。”
根本不等明老的迴應,白髮老者自顧自地將其回答了。
“嗯,介意記錄麼?”
“不介意,讓幽熒進來吧,她會記錄的。”
“嗯好。”
半分鐘後,被稱爲幽熒的白髮少女靜靜地注視房間內的兩位老者。
至於記錄,她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記錄手段。
“呼——”
明老再次深呼一口氣。
“記憶凝滯手術,開始。”
新城區。
轟隆隆的噪聲讓一位男子重新清醒過來。
彷彿意識到了現在自己正處於戰場,連忙睜開了眼睛,只是這不睜眼還好,一睜眼倒覺得自己瞎了。
很簡單,因爲光線的原因,自己什麼都看不到。
問題來了,怎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判斷自己有沒有瞎。
嗯......
第一個辦法,手動製造一個光源,來試探下自己眼球的感光系統還是否正常。
下意識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很顯然,上面根本沒有數字顯示。
“臥槽?完了!我真瞎了!”
一時間的慌亂涌上心頭,但是該名男子轉念一想,不對啊,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艹,差點忘記電磁脈衝的事情了,現在啥設備都用不了,我的手錶估計壞了。”
在無法手動製造光源的情況下怎麼判斷自己瞎沒瞎。
嗯......男子陷入了沉思。
由於男子現在仍舊卡在廢墟之中,在確認自己到底是否失明前,他都不敢輕舉妄動。
很明顯的一個道理,他在這,那他的隊友估計也離這不遠,他都說話了,但周圍依舊沒有迴應,要麼說明他的隊友嗝屁了,要麼說明他的隊友還沒醒。
任何一種情況,都不支撐“一旦男子亂動就有概率導致廢墟二次坍塌的這一可能事件的發生”的後續處理。
咋辦?要不就這麼躺平了?反正外面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不行不行,苟活有什麼意思?對得起我身上的制服麼?
男子拼命回憶了一下自己的畢生所學,還好,這堂課的知識他依稀之間還記得。
失明的眼球和正常的眼球區別就在於眼球結構,那隻要確認眼球內部的各個系統正常就行。
輕輕揮舞手掌向眼睛扇風,眼睛能感覺到風,眼球表面正常。
想一些傷心事,哭出來,感受到眼淚堆滿眼眶,慢慢流出,淚腺和眼球表面正常。
眨眨眼,開始眼球運動,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轉圈,眼部肌肉正常。
用掌心適度按壓一側眼睛3~5秒,眼前按壓的位置會出現一個光環,視網膜神經正常。
雙手適度按壓眼部,造成眼部局部供血不足,感受下眼冒金星分散度,是否爲全視域金星,視網膜神經正常。
腦海中想象下各種色彩豐富的畫面,想象下紅色、黃色、藍色,認知正常。
“呼——還好老子的知識沒有全部還回去,呸。”
男子一口吐出含在嘴中的鮮血,稍微確認了下壓在身上的巨石結構,最後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身體從中抽離。
至於使用蠻力搬開?你知道地震過後的廢墟是不能隨便動的麼。萬一稍有不慎,那他就是下一個夏未和辰城。
“完了,我昏迷了多久?而且這是哪裏?”
在近乎絕對的黑暗中,任何感知都會受到影響,包括對於時間的感知,當然,也包括位置的感知。
所有通訊設備完全損壞,照明設備也全部損壞,隊友不知所蹤,連自己的位置在哪,外面發生了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支援?這咋支援?心有餘力不足,啥都不知道,兩眼一抹黑,從來沒打過這麼憋屈的仗。
而就在該名男子迷茫時,一絲代表希望的白光照射進他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