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令另外兩名調律者感到意外的是,這股巨力似乎並不是由外向內,而是由內向外。
房門瞬間被這股巨力撞擊至粉碎,而開門的調律者也在同一時刻遭受到一股難以阻擋的巨力轟擊。
短暫的延遲後,身子瞬間化作一團漫天血霧猛然爆開,這讓原本留守在房門兩側的調律者都爲之一愣,隨後便是出於戰鬥本能地極速後退,與此同時銀武始終保持在自身胸膛前方。
可是即使他們已經在第一時間後退,但並不妨礙爆炸的血霧瀰漫了他們的視野。
“血...”
一名調律者在極爲謹慎的情況下準備第一時間開啓血祭,卻依舊被一隻從不知名方位探出的手掌抓住了脖頸。
“完了。”
還未等他的銀武反擊,握住脖頸的雙手猛然收縮,一陣窒息感瞬間傳來,在那一刻調律者甚至感覺自己的靈魂昇華到了天堂。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走廊迴盪,而那名調律者的屍首也在此刻瞬間分離,他到臨死前,甚至都沒有看到過敵人一眼。
“血祭!”
猛然膨脹的氣息瞬間使得周圍的血霧極速退散,讓該名調律者在極短時間內暫時獲得了一個可見程度稍大一點的視野範圍。
然而即使開啓了血祭,該名調律者的眼神卻依舊全然被驚訝與恐懼所佔據。
這怎麼可能?爲什麼一個掌棋者能有這麼強大的戰鬥能力?而且,這個小女孩的氣息和原先在空中所散發的完全是兩種層次的存在。
他們在來之前,就有考慮過洛璃是否很能打這個問題,所以在派遣人數不能過多的前提下,只能儘量挑選幾名戰鬥力猛一點的人員前來進行斬首行動。
而現在的這六名戰鬥人員就是在重火力部隊那邊駐紮的人員中,精心挑選而出的最優結果。
三名調律者皆爲強下級,而那三名軍區的戰鬥人員則皆爲強中級。
雖然第一名調律者是被對方完全佔據了地利和人和才導致的秒殺,但是第二名呢?他可是在第一時間就有準備開啓血祭的,可這依舊無法快過對方的襲殺。
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對方的屬性,起碼在速度方面的屬性,將遠遠超過強中級。
這才能讓強下級的調律者在全身心都處於防備狀態時,依舊能讓他開不出血祭被瞬殺而亡。
一滴冷汗在最後一名調律者不經意間從額頭滑落至下顎。
可他左等右等,甚至感覺周圍的時間都經過了快一分鐘,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的聲音。
...
等等?沒有聲音?我們可是六個人,就算被瞬秒了兩個,另外三個用於防止對方逃跑的軍區人員呢?爲什麼在聽到內部動靜之後沒有進行支援?
雖然看起來問題很多,但是這些問題在調律者的腦海中只存在了短短几個瞬間。
僅存的調律者通過這些問題的思考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轉而衝向了樓房之外,可依舊是遲了一步。
而兩名軍區人員的正中央,一名中年大叔被一位黑髮少女用黑色利爪單手捏住了整個臉龐,雙手和雙腳的關節處淤青特別明顯,看起來似乎是被一股巨大的外力強行捏碎了內部的關節和骨骼。
新鮮的血液順着無力的肢體緩緩流淌,在中年大叔已經完全失去知覺的手指甲處緩緩凝聚,滴落,撞擊在漆黑的地面上濺起無情的血花。
黑髮少女似乎感受到了來人,緩緩轉過了頭顱,一雙猩紅眼眸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就那麼靜靜地注視着唯一倖存的調律者。
彷彿是感知到了調律者心中的恐懼,黑髮少女的嘴角緩緩上揚,輕聲開口:
“喲,好久不見,這麼想我麼?我都沒去找你們你們就自己找上門來了。我是不是應該給給你們準備一份精心籌備的禮物?”
“鐺鐺鐺。”
唯一倖存下來的調律者看着眼前的這近乎如同人間煉獄一般的場景,內心瞬間被絕望所佔據。
雙膝與地面毫不留情地相互碰撞,銀武也無力地垂落在地,其上的光輝就如同適配者本人一樣失去了本該有的燦爛光輝。
“人若失去了鬥志,就如同蔬菜失去了水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黑色利爪猛然用力,中年大叔的頭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迅速擠壓,各種各樣的汁液因其內的壓力導致被迫外泄,頗爲噁心。
“嘭!”
頭顱爆裂,血液四濺。
洛璃一動未動,殷紅的液體在黑薙洛璃的臉頰上點綴出一朵又一朵燦爛的血花。
利爪收縮,變形,一把黑白相間的黑色利刃將其重新替代。
“嗒,嗒,嗒。”
一步,一步,又一步。
似在故意挑釁,又似乎只是閒庭漫步,又或者只是無聊至極的隨意走動,黑薙洛璃就這麼以一個平常人走路都能甩出一條街的速度緩緩走向了那名調律者。
“嘁。你他媽的!”
一股莫名的憋屈出現在調律者的心頭,這讓他選擇在人生的最後一刻拿起這把剛剛被自己放棄的武器。
然而黑薙洛璃卻並不會如他所願,一條帶着尖刺的尾部迅速從陰暗處襲來,打掉了調律者最後的希望。
而當銀武被打飛的同時,黑薙洛璃的利刃就這麼順理成章地架在了調律者的脖子上,抵住下顎,讓其強制與自己的雙眼對視。
“你在說什麼呢?小傢伙。人可不能沒有禮貌。”
黑薙洛璃的猩紅瞳孔微微眯起,在調律者的眼中盡顯嘲諷。
“你...”
他剛想說話,黑薙洛璃卻依舊不給他這個機會,利刃橫斬,血柱直衝三米高空。
兩秒過後,無頭身軀無力倒地,成爲了這片空間的最後一件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