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自己升空的那一瞬間,就理應想到自己是否會被定點爆破這一可能。
洛璃放棄射擊,肢體重新幻化出手臂,雙手抱球,巧妙利用纏絲勁與抽絲勁化解長槍攻勢。
推手作粘,抱球勢左右運勁後接“如封似閉”,在精準卸力的同時接替長槍的未來行動軌跡。
以彼之道,攻其彼身。
化勁回收,雙掌與長槍的運動軌跡相互交錯,一個向前一個向後,待掌心越過整個槍身,雙掌發力,正中槍鐏。
出!
經過洛璃雙掌加持的銀白色長槍帶着一股比先前還要霸道的攻勢直衝深藍。
“嘁。”
深藍自身的速度足以令她躲過這次攻擊,但是身後的幾人那她可就不能保證了。
很明顯,就算拉着身後幾人一塊逃跑也完全趕不上長槍的衝刺速度,看着那飛速旋轉的長槍,深藍已經做好了硬接的準備。
正在這時,一道白色身影貼地飛行,在長槍接觸到深藍之前,一把抓住了旋轉不止的槍身,且由於那霸道的抓取行爲,不免得在空中震出一聲異響。
旋轉強行握停,但是長槍的前進速率可不好簡單粗暴地直接逼停。
就算韓藝緊緊握住了長槍,但那極速前衝產生的慣性依舊需要韓藝以加大自身與地面的摩擦力這一手段進行化解。
白鞋與地面摩擦產生的“呲呲”聲一刻不停,最後還是深藍一把抱住了韓藝的後背這才使得長槍的前進速率降低爲零。
停止後,深藍便毫無任何留念地鬆開了韓藝,並向着旁邊走了幾步,表明自己的立場。
韓藝也只是看了深藍一眼輕微點了點頭之後便沒了聲音。
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言語上的交流,但卻能相互明白彼此之間的意思,有時一個優秀的敵人比一個不聰明的隊友似乎更加有用?
洛璃的身影不慌不忙地從空中落下,畢竟現在全場就她一個在飛,目標未免也太明顯了一點。
周圍的黑薙在洛璃落地之後自覺地向其緩緩靠攏,而之前被逼退的黑薙也只是用猩紅的目光盯着眼前包圍圈內的幾位人類。
場面一時間陷入了靜謐。
洛璃背手,召出黑色棋盤,開始暗自移動上方的棋子。
而原先那被衆人遺忘的某樣東西,卻開始悄然移動了位置。
沒過多久,其餘的支援部隊到位,一前一後將洛璃夾在其中。
深藍看時機成熟,也沒有打算繼續冰封隊長。
畢竟冰封這種事情,就算再怎麼剋制,對人體方面也只有害處沒什麼好處。
向後退了幾步走到冰晶體前,將手放了上去。
隨着深藍對於冰晶體能量的吸收,冰晶以深藍手掌爲中心,向四周快速擴散化解。
雙眼無神的隊長在冰晶消融的第一時間似乎還沒從那種狀態中出來,雙腳綿軟無力,剛剛踏足地面關節便自然彎曲似要倒地。
“不好意思,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私自將你冰凍,我爲我的自作主張替你道歉。”
經過深藍飽含歉意的言語訴說之後,隊長那無神的雙眼這才稍稍緩過神來,沒有看向深藍,而是低聲用他那飽含滄桑的音調詢問:
“黃泉......怎麼樣了。”
深藍聽聞將目光看向黃泉,除了那些許與夏景和有些類似的氣息發散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明顯生命體徵上的嚴重問題。
不過終歸到底她並不是洛璃,她並不知道這種強行嵌入人體的力量到底會有什麼危害,所以她也不敢打包票說黃泉就一定沒事。
只是就目前的階段而言......
“他暫時沒事,事情結束之後我可以向白屋申請專業的醫療人員進行治療研究,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至少就目前而言......他還活着。”
隊長聽聞深藍的話語之後無神的眼睛有了些許的靈動,隨後他掙扎着脫離了深藍的懷抱,深藍倒也沒有拒絕。
看着隊長那亦步亦趨走向黃泉的樣子,不知爲何,她總感覺這位隊長和黃泉之間肯定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可他們明明一個出自軍區,一個出自白屋,這兩方勢力之間,真的存在這種神奇的關係麼?
深藍不敢斷定,當然,也不敢否定。
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自身的命運究竟是否能自我掌控?世界的客觀規律是否能真正地去探究甚至改變?
那種東西都太遠了,昨天是個歷史,未來是個謎團,但如果可以的話,她只想抓住眼前,至少每個今天,都是上帝賜予自己最好的禮物,不是麼?
隊長默默感受着黃泉的鼻息,似乎就像是在看一個未脫離襁褓孩童一般的眼神看着黃泉,在確認黃泉的生命體徵正逐漸趨於平穩之後,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
“性命還在就好...還在就好啊......
我還記得曾經你對我的劍陣非常的羨慕,不知道現在是否還留有曾經的那般仰慕?
不過就算沒有了也很正常,至少......你現在的實力比我強上太多了,不是麼?
畢竟從現實層面上來講,一個強者又怎麼會需要向弱者,請求指教呢?”
隊長的眼神中充滿了落寞,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挺想將自己的心竅技藝傳承給黃泉的。
只是很可惜......這世上似乎並沒有醍醐灌頂這一堪稱每一部玄幻小說中慣有的套路招式......
等等......
想到這,隊長突然將自己的目光望向了洛璃,看着洛璃那嘴角似乎始終保持一個微妙弧度的淺笑。
一個似乎有些荒誕但好像實際上又有一定可行的想法突然進入他的腦海。
沒準......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