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羅蘭似笑非笑地看着洛璃。
“是，也不是，任何稱號大概率都有自封的意味。”
洛璃的表情和紫羅蘭如出一轍。
使命，還是慾望？
紫羅蘭不再和洛璃糾纏，而是重新轉身面向了這些電子設備。
“相信你也看到了，這些電子設備和這個世界近乎完全格格不入，因爲這些東西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
洛璃沒有出聲，而是聽着紫羅蘭的敘述默默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相信你也發現了，這裏的空間並不受燈火的限制，但實際上依舊有着燈火的消耗，只是很少而已。
我會將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因爲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可能性，至於爲什麼，這你不需要多管。
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我來自一個自詡爲高級文明的族羣——界族。
說到底無論是高級還是低級文明，都只是從某個程度上相對而言罷了，所以我從未對我身爲界族的事情感到任何的自豪。
知道這個世界爲什麼會被舊日侵襲麼？原因自然來源於界族的一項計劃，又名永生計劃。
爲了延長自身的壽命，他們開始極大幅度挖掘界族人民的潛能，最終誕生了一種名爲心竅開源的方法。
起初通過這個方法他們得到了不少的好處，但是隨着時間的逐漸推移，他們發現了心竅開源是有上限的，而以界族自身的軀體很快就抵達了上限，無法再度突破。
源於近乎碾壓的科技文明，他們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其他的星球。
入侵星球，先將資源掠奪一遍，之後便會留下一些星球的生物用來提升心竅開源的上限。
而我，就是侵略軍團的其中一名文官。”
紫羅蘭那不帶絲毫神情的眼神就這麼默默看着洛璃，結果似乎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洛璃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變化，彷彿她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洛璃知道麼？不知道，但是並不妨礙她進行假設，畢竟洛璃原本就有對心竅技藝的來源產生懷疑，所以她原本就覺得心竅技藝這種東西，大概率並不屬於人類。
“需要來點喝的麼？”
紫羅蘭沒有接着說下去，而是問了洛璃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白咖啡，中杯，無糖。”
紫羅蘭在電子設備上輸入一串代碼，隨後洛璃的身前便出現了一杯散發着些許熱氣的白咖啡。
洛璃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她確實感受到了飽腹感，但實際上她的絕對控制卻告訴她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很明顯，這只是精神的飽腹，通過這裏的設備來實行無中生有終究不是一個可行之策。
“很遺憾，作爲原本就是高級文明的界族，那些星球上的生物並不能給心竅開源帶來多大的上限，換言之，那些生物只能提升心竅開源的廣度，卻不能提升心竅開源的深度。
爲了繼續尋找，他們在這之後則找到了這個名爲黑薙世界的星球。
這個世界的廢棄能量爲了方便轉化，能量的適配性很高，因此如果能夠合理利用淨化儀式，這不外乎是一種能夠提高心竅開源上限的良好之策。
在我看來這道理其實很簡單，因爲黑薙世界本就是和界族同等量級的文明，所以他們不再能夠呈碾壓之勢侵佔這個星球。
只是可惜，被原先的戰無不勝而遮蓋了雙眼的界族，染上了傲慢。
他們不允許先前的王者之師被低等的弱小文明所抵擋，但他們又沒辦法在短時間之內完成這個目標，所以他們準備觸摸宇宙的禁忌——舊日支配者。”
紫羅蘭看着洛璃喝的正起勁，不由得也好奇地輸入一串代碼，幻化出了一杯和洛璃一模一樣的白咖啡。
輕抿一口，有點苦澀，但並不討厭。
很顯然，她原本並不知道白咖啡這種飲品，這玩意是從洛璃的記憶中提取出來的。
“舊日支配者沒有立場，又或者說，祂們本身就是最大的立場，這是一股基於宇宙法則而存在的特殊生物，沒有人知道祂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只知道祂們在不斷地吮吸能量來供應自身意識的存在。
界族想依靠舊日支配者的力量來擊碎黑薙世界，只是可惜，他們終究爲他們的狂妄付出了代價。
侵染舊日力量者將失去自己的意識陷入瘋狂，即使這種力量帶着宇宙真理，強大異常，但這是一種完全沒辦法被主觀利用的力量，
開弓沒有回頭箭，當第一次觸碰舊日之後，想再將祂甩掉就會變得極其困難，概率甚至無限趨近於0。
但是界族並沒有放棄，爲了擺脫舊日，將被舊日力量侵染的族人全部流放到了黑薙世界，其餘族人則美名其曰爲了界族的永生去尋找新的星球。
不知是不是奇蹟的發生，原本舊日支配者是一個難以被甩掉的存在，但是意外發生了，由於黑薙世界的特殊，舊日支配者選擇在此定居。
死亡法則消除，無限循環開始，這裏成爲了舊日支配者的能量源泉，也成爲了黑薙人民的永生牢籠。
久而久之，這裏就從黑薙世界，變成了虛無之地。”
話落，紫羅蘭再次抿了口手中的咖啡。
一旁的洛璃若有所思，紫羅蘭看似講了很多，但有一大半其實只是講了心竅開源的來源以及舊日支配者的來源。
“黑薙世界一直都只有一個黑薙麼？”
“黑薙？那是他們的王吧，我記得只有一隻。”
紫羅蘭的語氣平淡不帶絲毫情緒。
一隻......
已知信息暫時可以確定的是夏國之所以會變成目前的狀況應該和界族的“永生計劃”有着不小的聯繫，甚至夏國此時的那個“葉白”估計也是界族人。
但是爲什麼夏國會和“黑薙”扯上關係，這倆在紫羅蘭的敘述中幾乎沒什麼直接聯繫，而且爲什麼原本只有一隻的黑薙在夏國那邊會出現那麼多，實力還縮水了那麼多？
洛璃將可以確定的信息暫時確定了下來，但還有一大半信息卻仍舊需要打一個問號。
至於這個問號到底如何將其變成一個句號，那答案估計只在聖城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