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金屬也一併被水流侵襲,“腐蝕”,作爲建築的中流砥柱本就需要承受萬千重量支撐的底部基石再也承受不住建築上方的重量,終於是“不堪重負”,一個個傾側歪倒,轟隆隆的聲音連綿不絕,頗有一陣拆遷隊的意味。
而這些場景以上帝視角來看則顯得尤爲震撼,像是一滴石子落入平靜的湖面,在極短的時間內掀起了一陣又一陣上下起伏的波瀾,而這些突如其來的波瀾,則恰好將原本安靜浮於水面上的靜置物悉數顛了個底朝天。
建築都這樣了,身爲人類而言就更加免受不了極速水流落入人體肌膚上的苦痛。。
要知道這些水流原本在不加任何修飾的前提下就能輕而易舉地透過人的肌膚來割斷人的內骨,現在以此基礎上再次添加了不小的動量更是讓不少人在被水流碰觸的瞬間就直接“四分五裂”,各種猩紅的內臟四處翻飛,還未來得及墜入地面就會被新的水流再次侵襲,切割。
然後就能看到在水流迎來的那一刻起,各種各樣的血液“爭奇鬥豔”,像是開了什麼鮮血的狂歡派對,整個場面無比血腥,一眼望去除了殘肢斷臂之外似乎什麼都看不到。
作爲原本就打算和“心竅技藝”硬槓到底的黃髮少年來說,他的處境不可謂不慘。
由於先前就有和心竅技藝硬碰硬且暫時處於上風,因此這名黃髮少年在無數冰色水流激射而來時的第一時間就沒想着去躲,而是和原先一樣打算使用“滅族切割”去切割這些羣起而至的水流。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些水流的激射速度比原先貝文生成的水刀還要往上翻了一倍不止,根據簡單的動量守恆定律便可以輕易計算出如果要像先前那般用“滅族切割”截止水流,其承受的衝擊力也要向上翻了一倍。
當時的黃髮少年也就只是堪堪擋住而已,腿上裂開的肌肉到現在爲止都沒能完全修復,更別說現在了。
他引以爲豪的“滅族切割剪刀腳”在剛與激射水流碰到的那一剎那間,自己的雙腿便立馬失去了知覺,隨之傳來的則是一陣冰冰涼涼的感覺。
極度冰寒不僅擁有極大的動量加成,其本身的水流便帶有不少“絕對零度”的性質夾雜其中,敢用人體直接去觸碰“絕對零度”的本就在一開始就已經失去了美好結局,更何況再加上一個壓縮至極致速度的水流?
黃髮少年甚至還未感知到自身的疼痛,自己的雙腳就在切出的瞬間被水流無情切割了下來,隨後他的重心也是一歪,強行使用瞬步調整好位置時,自身的雙眼也是一同被水流激射洞穿了一個肉眼可見的血型窟窿,且由於水刀的“藝術性”,其內部的血肉組織在碰觸到水流的第一時刻便相繼凍結,很好地保存下了各色組織紋路。
即使知道自己的生理性死亡並不會因此而徹底消退,但是想到以後自己可能永遠都要和黑暗相伴,他的內心還是在這一瞬間不可置否地陷入了慌亂。
然而,在這緊要關頭,越是慌亂便越是意味着一個人離死亡便更近了一步。
他原本還有不止一種辦法可以用於自救,但就在他的視野被洞穿的那一刻,他的大腦突然變得一片空白,停止了思考。
再加上週圍的人都自顧不暇,也不會選擇親自將他提醒,這一瞬間的錯愕便象徵着永恆,無數激流瞬間奔襲而至,不僅洞穿了他的其餘身體部位,更是洞穿了其作爲智慧生命體而言最重要的大腦。
水流可沒有什麼情感,在原本的呲呲聲化爲噗呲聲之後再次變爲呲呲聲,它經過的就是這麼一個極其簡單的旅程而已,至於會有多少人會因這種極其簡單的旅程而因此喪命,它根本就不在乎,它只是在遵循最基本的物理法則運動,僅此而已。
此時的伯尼正一臉心神未定地蹲在某個厚重建築物的角落,現在逃出去他可想都不敢想,你敢信原本由幾十人一起組成的三支狂級小隊現在基本就只剩他一個了?
這些水流的範圍實在太廣,其攻擊性也實在太過誇張,狂級人員確實有很多人的防禦性能不錯這不假,但是這種極其誇張的超大範圍無差別攻擊根本就不是簡單的防禦性能優秀就可以輕易避免的。
很簡單,你根本就不能保證自己的腦子能在如此大範圍的攻擊下倖存下來。
防禦性能優秀是沒錯,就算脖子以下被砍了五分之四隻要稍微給點時間有些人也是能夠活過來,但是腦子被秒殺那就不一樣了。
伯尼不敢打包票意識就和大腦完美連接在一塊,但是他知道身體的很多功能在沒有大腦的情況下是根本無法運轉的。
曾經聖城就有一名嬰兒在剛出生的時候沒有了大腦,最終即使那些狂級人員極力搶救,也依舊是沒能活過2個月時間。
可以說,沒了大腦就相當於用於支撐自身運行邏輯的代碼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本該賦予的價值,運行邏輯瞬間失效,那麼再好的代碼在無法運行的情況下也依舊是一場空。
可以說,“極度冰寒”這項技能,從某種程度上,已經成爲了狂級人員的即死技,碰者即死,也就運氣稍微好點才能從中暫時存活下來。
是的,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