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換個角度來說，你確實可以做到讓它看起來完好無損，不過這種形式主義的事情對你來說應該並不需要吧，況且還比較麻煩。”
顧盼並沒有問出“你人沒事吧”這種弱智問題，相反他倒是打趣了煙鬼一通，從這裏就可以看出顧盼和軍區那夥人對待白屋調律者的態度並不相同。
“算你頭上啊，那好辦。”
說罷煙鬼便一個撤步讓出了位置，而他身後的房屋自然也是隨着煙鬼的讓步而失去了支撐，徑直向着顧盼倒去。
很明顯，這是對顧盼趁機挖苦的一個小小“報復”。
顧盼自然是不會被這種小伎倆陰到，也是略微一個跨步便離開了房屋的倒塌位置。
隨着“砰”的一聲塵土再次揚起，顧盼隨意地扇了扇手，看了看這個房屋的位置地點後便再次右跨一步遠離煙塵。
雖然他並不是很想聊天浪費時間，但有些時候確實直接的交流會更加省事。
更何況......看煙鬼的樣子似乎並不是非常急切，不然要真是爲了防止自己繼續跟蹤，直接遠程往顧盼這裏丟個東西或者開個槍，效率都比這快多了。
“怎麼？你們不是有自己的戰鬥策略麼？怎麼連最基本的戰術調度都不積極？調律者的紀律不是一項最爲嚴格的麼？怎麼到你們這就摸魚了？”
顧盼有些好奇。
“摸魚？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污衊我們的紀律性嗷，咳咳......”
顯然，煙鬼在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及時離開煙塵瀰漫的位置，這就導致他在說話的同時被嗆了一鼻子煙。
顧盼並沒有幫煙鬼扇灰，而是再次距離煙塵相反的地方走了幾步。
即使腦子運轉的再慢，這時候也知道應該往哪走。
煙鬼順着顧盼的步調走出煙塵瀰漫區域，隨後便把他拉入了另一旁的小巷，掏出智能機看了看屏幕上的時間，在察覺到時間依舊來得及後便開始了自己的回覆。
“這不是咱實力弱麼......新城事件之後，我和厄運也就只是機緣巧合突破至強下級，這種境界的實力放在黑霧戰場那可真就是屁都不是。
因此那些戰鬥策略上的戰術調度對我們這種級別的隊伍來說自然是放寬了很多，境界實力不足還着急上前線，那不是送死麼？
當然，實力低也並不是意味着什麼事情都不能幹，最簡單的打掃戰場還是可以的，所以我們只需要保證在規定時間內到達即可，不用非得這麼着急。”
“哦~這樣啊......”
聽聞煙鬼的話之後顧盼若有所思，不過他還是問出了那個他一直有在關心且疑惑不斷的問題。
“對了，照你這麼說的話，除了你們領隊的實力我還不知道外，你們兩位的境界實力都應該比我低纔對，你們是怎麼發現我在跟蹤的？”
這個問題確實讓顧盼最近有些頭疼，因爲除今天以外，還有好幾次的行動也是因爲自己的跟蹤失誤導致最後的事情出了點紕漏，但是他一直都沒有想通到底是怎麼回事，甚至讓他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跟蹤技術下降了。
“你問這個？顧老哥你是不是當時在新城事件中在某個不知名角落被黑霧怪物揍了一頓？這種淺顯易懂的問題不應該從你的口中說出來啊......”
顧盼的表情依舊疑惑，這倒是讓煙鬼的內心有些想要笑出聲來。
沒想到啊，精打細算的顧盼竟然會露出這種表情，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你還沒理解？”
說罷煙鬼便想要去拍拍顧盼的肩膀，不過這種行爲倒是被顧盼一個簡單的條件反射所躲過。
煙鬼稍微愣了愣，隨後不由笑道：
“視線啊視線，顧老哥你要知道你現在可是出名了，可不再是以前那位默默無聞的遊行者了，你可別忘了，你的通緝令可還剛發出沒多久呢！”
視線？
當煙鬼提到這個關鍵詞時，顧盼不由得下意識向着四周看了看，隨後他便敏銳地發現了有幾位一般路過人類宛如條件反射地扭了下頭。
對啊視線！
他媽的難怪......
顧盼最近實在是太忙了，雖然憑藉自己的努力一手成立了“暗影庭院”這個組織，但與此同時，由於組織自身的性質原因，顧盼並不會對自己的下屬作過多的約束，自然也不會將很多重要的情報信息交由他們進行處理。
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顧盼的事務異常的繁雜，漸漸地，他已經習慣了把自己放到一個極爲理性的角度去思考一些問題，也習慣了總是用自己的邏輯推理能力去處理事情。
這樣做的好處自然非常的明顯，那就是他的做事效率正在穩步提高，連帶着信息處理能力也相應獲得了提升。
但是缺點也是有的，那就是關於一些“人性”方面的丟失。
這裏的“人性”並不是指狹義上的人的本質心理屬性，而是指廣義上的作爲人類普遍具有的心理屬性。
顯然，人並不會永遠都按理性去思考，即使周圍的路人多看一眼顧盼並不會得到多少的好處，甚至會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人類總有一種心理叫做“好奇”。
“好奇”這個詞並不絕對褒義，甚至對絕大多數人來說貶義往往大於褒義，但這種心理卻並非想象中的那麼容易控制。
對於顧盼來說，無論是追蹤路線的選取，追蹤方式的使用，還有追蹤地點、時間上的選擇在絕大多數情況那都是“恰到好處”，但是他卻忽略了周圍人羣的影響，所以顧盼的很多次追蹤行爲其實都是被那些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普遍具有的“人性”所出賣了。
人類也應該被算作是環境的一部分，而顧盼恰恰就是因爲長時間的“理性思考”而逐漸忘卻了這部分的影響因素，
顯然，煙鬼的這番話及時地把顧盼從一條走向深淵的不歸路中重新拉了回來。
果然“知名度”這種參數的影響確實不容忽視啊，看來以後的行事風格要做出改變了......
而就在顧盼的不遠處，一位斜跨木質武士刀，有着狼尾武士髮型的青年男子就這麼靜靜地佇立在剛纔倒塌的房屋旁，靜靜地看着顧盼，其眼瞳也不時地向着之前白靈離開的方向瞥去。
可令人震驚的是，無論是顧盼，亦或是其他從旁路過的其他人型生物，似乎都對這位奇裝異服的男子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