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窩組織炎是一種慢性的自身免疫性疾病,主要特徵爲脂肪組織和其他組織的炎症和纖維化。

    不過考慮到患者自身的身體素質較爲強悍,在初步治療後只要後續沒有引發二次感染之後就不會產生什麼大問題。

    但爲了以防萬一還是要和你說一下,蜂窩組織炎考慮跟局部的組織受到病原體的入侵有關,容易引發一系列的炎症反應。

    目前白子軒的膿腫情況正在消退,可以使用冰敷的情況來改善局部腫脹,48小時後利用適當的熱敷來促進局部的血液循環。

    當然,這是正常情況,如果發生了腫脹情況,還需......”

    顏芷萱不僅在一旁認真聽着,同時也打開了自己智能機的錄音軟件進行錄音備份。

    而陳良哲也是一邊對顏芷萱說着,一邊用自己的雙手在黑色的薄膜鍵盤上快速飛躍,一行行醒目的黑字也由此出現在電腦屏幕。

    這份報告單之後會由醫療系統自動提交至前臺,只要顏芷萱把錢付了自然會有紙質報告單,而顏芷萱之所以錄音也僅僅是爲了以防萬一。

    然而,這些正常的溝通話語,在由金脣竊聽器爲中介,進行信息傳輸的時候卻發生了改變。

    由於顏芷萱早在進門時就將洛笙事先遞給她的,經過僞裝變化過後的源數菱晶貼在了感染科的門後方,這就導致金脣竊聽器對信號頻率的接收出現了一點偏差。

    此時諧振腔內部薄膜振動所接收的聲音信號並不來自於感染科辦公室,而是完全被事先設置好的源數菱晶自震動頻率所散發的信號覆蓋。

    因此金脣竊聽器內經過調製後得到的信號在分析後並非感染科辦公室內部顏芷萱和陳良哲的談話內容,而是洛笙事先和陳良哲錄製好的另一談話內容。

    沒錯,陳良哲的確是洛笙的一枚棋子。

    從新城區支援到場的那一刻起洛笙就敏銳地感受到新城區內執法者們的行動變化,非常簡單地就能分析出一定是有新的指揮者接手戰局。

    她知道蕭墨的性格,因此故意在蕭墨面前暴露出“神祕執法員”的身份,就是爲了讓蕭墨將這一情報透露出去。

    而從始至終,執法者眼中的“神祕執法員”接觸的唯一媒介就是“蕭墨”,因此會派人來跟蹤蕭墨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與其一躲再躲,不如“光明正大”地“失誤”一次,讓跟蹤者勿入誘餌陷阱。

    毫無疑問,唐浩就是這次的跟蹤者,而陳良哲便是這次陷阱的誘餌。

    至於洛笙到底和陳良哲交易了什麼,到時唐浩自會審問出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就是了。

    5分鐘後,談話結束,洛笙原本閉目躺在長椅上的嘴角微微上揚,彷彿是聽到了什麼愉悅動人的音樂。

    顏芷萱先一步打開房門離開,獨留陳良哲一人待在感染科辦公室內。

    而在走廊一側的唐浩並沒有火急火燎地回收自己的竊聽器,對唐浩來說,此時自己手上的證據足以將“神祕執法員”——“陳良哲”抓捕,因此他現在並不急於打草驚蛇,等陳良哲從辦公室離開之後自己再回收竊聽器也完全不急。

    這裏是八樓,醫院外也有執法者進行警戒,跳窗逃生什麼的基本沒有概率,因此此時感染科辦公室的正門就是陳良哲唯一的“逃生路線”。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顏芷萱在和陳良哲醫生溝通之後便起身返回812號病房。

    新紀元90年,8月2日,21:40.

    另一邊,新城區執法局,情報分析處。

    放置於天策前方,其中某一暗屏已久的智能機突然亮起。

    天策略微動用了一下自己的腰腹力量使自己的脊背離開椅子的束縛,擡起那有些柔弱的手臂將那臺智能機拿了起來。

    “天籟文化大禮堂的死者信息已經確認,死者名爲杜智海,原本是天籟文化大禮堂中白鴿合唱團的一名指揮手,後因某次演出失利後合唱團內部人員出現隔閡,最終合唱團解散。

    但杜智海捨不得天籟文化大禮堂,這對於他來說是另一個家,因此便自願在此擔任清潔工繼續工作。

    之後他在天籟文化大禮堂內結識了一些沒有什麼音樂天賦卻熱衷於音樂的孩子,這些孩子苦於各種社會,生活上的原因導致他們並不能將自己的全部時間花費在音樂上,但他們內心又非常渴望音樂,最終則由杜智海祕密組織了一個名爲‘七秒’的合唱團,每週基本都有個固定時間在天籟文化大禮堂內培訓。

    期間所有的花哨皆有杜智海一人承擔。”

    “哦?這麼聽起來似乎是個好人。”

    “先前那些死者似乎也沒有哪個是作惡多端的。”

    一旁的祕書兼護士在此時突然插嘴道。

    天策沒有吭聲,而是繼續對着發來的信息看了下去。

    “奇怪的是,杜智海一人的退休金加上清潔工的工資根本不足以滿足這些開哨,我們因此在取得其家人的同意下查閱了其銀行卡最近的賬單記錄,發現了似乎每個月總有那麼幾筆‘恰到好處’的工作來源來填補這份支出。

    這些工作範圍非常的寬泛,有發傳單的,也有做客服的,甚至還有做志願者,當保安的。

    但奇怪的是,我們和天籟文化大禮堂的上級領導確認過,杜智海一個月雖然會把假期請滿,但卻從不缺勤,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通過這些兼職來獲得一些不菲的收入實在是有些不符合邏輯。”

    “志願者......”

    天策的眉頭稍微一皺,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方纔“十指斷裂”案件中的死者,那些死者據說先前在動物園當中也當過志願者,並且其中一名失蹤的志願者還是樓雨涵的父親。

    “顧盼那邊的化驗員程序進行的怎麼樣了?”

    天策暫時將“天籟文化大禮堂”的案件打住,隨後朝着身旁的祕書兼護士問了一句。

    “應該差不多了。”

    祕書兼護士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腕錶。

    “不出所料應該在進行數據檢驗,我可以先去問問。”

    “問。”

    沒有猶豫,她立馬將通訊接了過去。

    幾個忙音過後,通訊那頭傳來了一個天策意料之中的訊息:

    “結果出來了,和代號dx-1118的構造很像,如今還在進行二次檢驗階段。”

    (小小致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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