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幹什麼?”
“這是白龍賜予魚骨廟,不能拆的。”
“造孽啊,造孽!”
“誰派你們來的,哪怕這姑蘇城的見了老叟,都要客氣幾句。”
“這是祥瑞,怎麼可以被破壞。”
“你們是想要侵佔魚骨廟嗎?”
當然,喊話的不只是老人,也有不少青年。
他們看着那些士兵一臉警惕。
這魚骨廟被白龍從震澤裏送上來,用來震住一方水土的,這些士兵想要幹什麼?
今天在岸邊看見的一切,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不可思議的。
明明還沒有到秋天,卻出現了彌天大霧。
大霧還好像呼之即來,招之即去。
冰龍舟從霧裏出現的時候,同樣驚煞到了衆人。
對於他們來說,如果不說明的話,已經以爲那個冰龍舟是龍宮了。
更不要說魚骨廟上的大魚骨頭,在震澤邊生活的人只要看一眼,就會知道那些魚骨頭是魚怪身上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附近的人對魚骨廟特別的看重。
對他們來說,這是白龍留下來的東西,不可以被毀壞掉。
所以,哪怕看見大量全副武裝的士兵,老人們都不惜性命衝到了最前面。
士兵們看着抱着自己的老人,頓時心中爲難。
如果是面對敵人,他們自然毫不留情的出手了。
但面對一些老翁,和自己父母般大的老翁,們士兵多少有點顧忌。
所以,情況立刻僵持住了。
不遠處,派遣士兵行事的伍子胥看着這一幕,知道不得不由自己出面。
他揮了揮自己的衣袖,拿着相國身份的令牌走到了前面去,看着那些老翁說道:“我是吳國的相國伍子胥,最近我們打探到,吳國境內有一條白蛇精怪,特別喜歡僞裝成龍,卻喜歡偷偷喫靠近岸邊的小孩。”
“現在這條白蛇精怪來到震澤,還送上來這一座魚骨廟,明顯就是有問題,會吸納諸位的精氣。”
“爲了各位的安全,我們決定把這魚骨廟拆除,各位老丈見怪。”
伍子胥表現得謙讓有禮,想把事情柔和地處理。
畢竟,他也是迫不得已站了出來。
這種做壞人的情況,肯定不可能讓吳王闔閭親自站出來,所以只能他出來把事情解決。
爲此,他特意找了一個差不多的藉口。
“我們親眼見過那條龍,一點煞氣都沒有。”
“這是在哄騙我們吧!”
“白龍把魚怪殺了,怎麼可能是惡龍。”
“我當初和我孫女一起掉進了湖裏,這白龍會喫孩子的話,早就喫掉了。”
“白龍能喫魚怪,怎麼可能對人動手。”
“魚骨廟就是用魚怪的骨頭搭建的,怎麼可能有問題?”
“我的大兒子、二兒子都被魚怪喫掉,我還想在魚骨廟裏祭拜他們。”
只是,人羣中不少人開口質疑伍子胥。
哪怕他拿出了相國的身份。
但這個身份就是不太好用。
但伍子胥畢竟是楚國人,加上有戰爭就會死人,在姑蘇城裏,就有不少家庭白髮送走了黑髮。
大部分的吳國人對伍子胥都是又愛又恨。
現在伍子胥想要輕飄飄幾句話,自然不能讓這些吳人相信他說的話。
更何況,今日人羣有不少人親眼見到了白龍。
這幾日,親眼看見了湖裏魚怪的消失。
輕飄飄的一句話,和親眼目睹相比,自然後者更容易讓人信服。
但這些吳人不知道,伍子胥能坐上相國這個位置,就從來不是什麼好人。
當初伍子胥的父母被楚王囚禁,楚王讓伍子胥和他的大哥回去,伍子胥說這是陷阱,果斷放棄了父親的性命,並且要大哥一起逃跑。
最後伍子胥的父母和大哥被楚王殺死,唯獨伍子胥一人存活。
後來,伍子胥藉助吳王闔閭的力量,帶着軍隊打到了楚國的國都,把當初殺死他父親和哥哥的楚王從土裏挖了出來,反覆鞭屍。
這說明,伍子胥從來不是好說話的人。
他走到老翁面前,冷聲道:“老丈,只要我們把廟一毀掉,就能感受到一股煞氣,你們就知道我所言虛實了”
“你們把這些老丈扶到一邊去,如果有什麼人敢對你們動手,就按照敵人殺掉就好了!”
隨後,伍子胥直接命令了士兵動手。
爲此,一個個老翁被士兵架了起來,拖着離開了魚骨廟。
在有青年來相救的時候,士兵還架着架着戰戈,抵擋在那些人的1胸口,不讓他們靠近。
其中還有青年想要援救老翁,被士兵直接刺傷。
圍觀的百姓看着士兵一層又一層地把魚骨廟圍住,都知道魚骨廟可能留不下來了。
有些人撿起了地上的石頭,遠遠的丟了過去,試圖做一點微不足道的阻擋。
這些小石頭丟在那些滿身鎧甲的士兵身上後,只是輕易地被彈射,起不了一絲絲的作用。
伍子胥先讓士兵毀掉廟門,露出其中的白龍雕塑。
他知道吳王闔閭在不遠處看着他毀掉,自然要把事情做漂亮點,當着吳王闔閭的面,把雕像摔在地上。
期間,伍子胥暗中丟下了一些黑丸。
這是他從煉氣士手裏弄來的特殊丸子,能夠製造一些黑霧。
在黑霧吹起後,還真的有些煞氣逼人的味道。
而伍子胥也回頭,自信地看着圍觀百姓道:“你們看看,這魚骨廟都是煞氣,人在廟裏就會被吸收精氣,用來供養那條惡龍!”
一番話下來,不少百姓心生迷惑。
真的是煞氣?
一時之間,他們不知道到底應該相信白龍,還是相信伍子胥。
以至於,原本那些看着魚骨廟被拆毀進行鬧騰的百姓,都冷靜了下來,求助的目光看向被士兵裹挾的老翁。
這些老翁輩分極高,更是見多識廣。
說不定有什麼特殊的見解。
老翁們看着黑氣瀰漫的魚骨廟,一時間也說不出所以然,只能盯着魚骨廟繼續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