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都城會稽。
越王允常把奴僕叫到了身前,詢問了古籍那邊的整理進度後,又看着案牘上的蛟龍雕塑,微微失神。
自從蛟龍伏海和他道別了,已經過去了三個月的時間。
他知道對於精怪來說,一年過去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現在古籍都快要整理好了,蛟龍伏海還是不見蹤影,讓他心中還是有些擔心。
作爲他遇到的第一個能夠交談的精怪,越王允常對於和蛟龍伏海的交易還是很期待的。
現在交易進行到一半都不到,如果蛟龍伏海失蹤,對越國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損失。
同一時間。
在錢塘江的江邊,太子勾踐也拿着一個釣竿在江邊釣魚。
雖說是釣魚,但他常常口嗨說在釣蛟。
他從越王允常這裏的知道蛟龍一番話,讓越王允常對他的管教多了不少後,少年心理的他對蛟龍伏海埋怨。
只是,他不知道蛟龍伏海已經離開了錢塘江。
而這個消息越王允常沒有泄露出來,所以勾踐只是釣了一個寂寞。
當然,太子勾踐這個釣蛟的行爲,還是捱了幾頓越王允常的棍棒。
但勾踐也是個有點偏執的人,哪怕被打也要這樣做。
俗稱不撞南牆不回頭。
除了越王允常和太子勾踐在惦記着伏海,還有兩個人在做着和伏海相關的事情。
鑄劍師歐冶子在見了伏海殺黑蛟的場面後,就萌生了鑄新新劍的打算。
作爲相劍師的風胡子,自然要湊這個熱鬧。
三個月的時間,兩個人在會稽城的郊外的鑄劍山莊,一直在忙活這一把劍。
據說,
劍的材料當中,有當時黑蛟喫剩的骨頭,所以這一把劍註定有些非凡。
此時鑄劍爐子中的火還沒有熄滅,就似乎有龍吟聲響起了。
而歐冶子在聽見這個聲音的同時,眼中更是帶着一些凝重。
如果不能降服這把劍的話,說不定這把劍沒有出劍爐就會傷人。
“要不我們讓蛟龍伏海來處理這把劍吧?”
風胡子在聽見龍吟後,對歐冶子建議道。
“如果伏海還在會稽,我去求大王未必不可,但他已經不在會稽快三個月了!”
歐冶子搖了搖頭。
他自然希望伏海出現在會稽。
如果恰好不在,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此時。
在錢塘江江底。
有一隻六七米長的老烏龜,它在鑄劍爐中龍吟響起的時候,似乎有些感覺地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只不過江底和會稽城郊外相隔幾千米,它自然感受不到什麼。
在錢塘江江底的老烏龜,除了佔據那一條沒有人的水脈以外,也想尋找黑蛟的痕跡。
它和黑蛟二十年前打了一架,當時它輸了,所以現在想找回場子。
但回來這裏的他,連黑蛟的影子都沒有看見,極好的水脈只有幾條沒有誕生靈智的大魚佔據了。
它在來到這裏後,就着手把那幾條魚趕走了。
在江底,老烏龜差不多了兩個月的時間。
這些天,它心中越發有種不祥的感覺,只是這裏的水脈更助於它修煉,強忍着不安繼續在這裏窩着。
老烏龜心中警惕,在心中出現不安後,又在江底遊了一圈,可是什麼發現都沒有,只有壓住內心的不安。
它在想,自己的甲殼連曾經的黑蛟都無可奈何,哪怕真正的出現了什麼意外,也能夠安全逃走。
……
另外一邊。
伏海從平水湖這邊歸來,他還路過了宛委山這邊的水脈。
這次回來,不像上次來這邊還要慢慢摸索,速度快上了不少。
在會稽山脈的位置,山比水美。
錢塘江這種江中,才能感受到水比山美。
伏海在江中盡情的嬉耍了一番。
這般歡喜,除了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也有他自己心胸更開闊的原因。
在面見大禹之前,伏海對這個世界還有畏懼,還有恐懼,現在反倒是清晰了不少。
山海世界可能危險很大,但他在九州世界不用擔心太多。
他最多面臨兩千年的精怪。
這些精怪還是在這個靈氣比較匱乏的九州世界修煉的,無論是成才的可能性,還是成才後的戰力,都低到了一定程度。
有一兩個天賦已經算是上天的恩賜了。
畢竟他從屬性面板的評價上已經得知,實力越強,就越難獲得天賦。
他這種身上有着將近十個天賦的蛟龍,簡直可以用掛逼來稱呼了。
伏海在知道自己只要不作,就不可能會死,自然爽了不少。
特別是他現在手上還有一張隨機傳送卡和一張復活卡。
他就差站在山峯頂上,立下一個flag——誰可一戰了!
伏海在宣泄一番後,卻被岸邊的大呼小叫所吸引了。
“我釣到蛟龍了!”
“我就說我的餌料很厲害吧!”
岸邊,一身錦繡衣袍的勾踐,正拿着一個釣杆歡欣鼓舞地喊道。
他釣了三個月,想不到剛好看見水裏行走的伏海,還發現自己的魚線動了。
勾踐自然而然,把伏海的出現,歸結爲自己釣中。
這讓伏海一臉懵逼。
太子勾踐他自然是認識的,只是拿着一個落空的釣竿,手舞足蹈的勾踐,真的他認識的太子嗎?
而且釣蛟?
這是指自己嗎?
膽子夠大的。
伏海直接立起了身子,出現在了勾踐的身邊,爪子幾乎向着勾踐的臉上招呼過去。
原本還在高興的勾踐,頓時傻眼了。
身體更是一下站不穩,直接摔在了地上。
至於勾踐附近的護衛,沒有一個敢上前的。
他們在祭祀伏海的時候,都在場內,自然看過了伏海的英姿,也知道越王允常對伏海的尊敬。
現在哪裏敢對伏海動手。
只是在心中暗罵勾踐,不幹人事。
“勾踐,你似乎被嚇到了!”
伏海嘲笑道。
勾踐一下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雖然離開了爪子一些,還帶着少年的倔強,搖了搖頭:“我沒有,你別瞎說,只是沒有站穩。”
“你來了剛剛好,你對我父王說過,我以後會遇到巨大的挫折是不是?”
勾踐還提起伏海在越王允常這裏偶爾提到關於他的命運。
“是,你差一點把國家都弄沒了,還是依靠兩個大才才把國家給挽回。”
伏海俯視着勾踐,倒也不介意把未來的事情說一說。
有些事情是既定的,不是他說一句就能改變的,特別是勾踐看起來就是頭鐵的人。
“怎麼可能,我們來打一個賭好不好?”
勾踐不服氣的看着伏海。
他知道這條蛟龍有些神通廣大,但作爲儲君的他,不太相信命運這東西。
“可以,如果是我說的情況,你無條件答應一件能力範圍內的事情,否則我答應你一件能力範圍內的事情!”
伏海也來了興趣。
想看看十年左右,歷史的進程會不會改變。
“擊掌爲誓!”
勾踐稍微踮起腳尖,用手掌碰了伏海的爪子。
就這樣,一個未來的君王,和一隻未來的龍定下了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