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劉有的村民被他一肘子打在眼睛上,一時鬆懈,人就跑了出去。

    村民們怒吼着追。

    “站住!”一聲冷然的高喝!

    衆人一見燕飛,陸續停下腳步。

    劉有心中暗罵,什麼鳥人,喊老子站住,老子就不站!敢給老子設套兒,等老子下回來,不整死你們!

    燕飛張弓搭箭,兩箭齊發!

    “咻!咻!”

    “啊——”

    淒厲的慘叫聲,幾乎衝破天際。

    兩根鋒利的箭支貫穿了劉有的雙腿!

    劉有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去吧。”燕飛將弓箭交給僕人,神色淡淡地示意村民們可以去抓人了。

    大受震撼的村民們陡然回神,一邊誇讚着“燕夫子真厲害”,一邊興高采烈地去抓人。

    所有的賊人都被捉住了!

    張梓若帶着何大夫在人羣中穿梭,詢問有沒有人受傷,受傷的趕快來治療。

    “有!張夫子,草根受傷了。”

    張梓若趕忙問道:“草根咋傷了?傷哪兒了?”

    “大牛把門板給別人,自己拿着糞勺往上掄,一糞勺把草根給掄過去了。”

    張梓若:“……大牛,你咋又傷自己人?”

    大牛在淳樸憨厚的面容上滿是不好意思。

    “張夫子,俺不是故意的。俺一看掛他頭上,俺就沒敢再用力。俺也是想盡一份力啊!”

    張梓若:“……心意很好,下次別隨意出手了。”

    旁邊,何大夫給草根仔細把了脈,“草根,你沒啥事啊!”

    草根捂着胸口,一會兒一干嘔。

    “咋沒事啊?何大夫,你再好好給我看看!就大牛那一勺子,我想起來,我就——嘔!我肯定是傷着哪兒了。”

    何大夫笑道:“你是傷着眼鼻,傷着心了。我給你說個簡單的法子,你回去洗個澡,讓大牛給你洗衣服,最好打個香皂。”

    草根喊大牛:“大牛,你聽見了嗎?可得給我用有香氣的肥皂,再給我摳一點,我回去洗澡洗頭!”

    大牛委屈:“俺都不捨得用有香味的香皂。你的衣裳——這樣吧,剛好俺抓的那個賊人要給俺洗襪子,我讓他把你的衣服一起洗了。讓他買塊香皂給咱洗。”

    “行啊,大牛!腦子轉得挺快!”

    大牛憨笑:“張夫子說了,犯錯的人要勞動改造。”

    旁邊的人正同他們說笑,看見拎着鋤頭的穀子,喊道:“穀子,來呀,你和草根現在可是內外兼修的難兄難弟了!”

    “滾滾滾!”

    ……

    抓住了賊人,鄉親們神情放鬆,興奮地吹噓描述着剛纔的驚險情景,以及自己戰鬥時的英勇。

    方遠一行人興致勃勃地去審訊賊人。張梓若讓徒弟帶了一個小東西過去。

    賊人們被分開詢問,各自招供後,按手印畫押。

    方遠來找張梓若,遞給她十來張供詞,“張夫子,這是我們問出來的東西,你還有什麼想問的沒?”

    張梓若一一看過,“你們已經問得很周祥了。我沒什麼好問的。只是,他們來我們村中破壞一番,又咬了村民的手。需得拿點賠償給鄉親。”

    “這個好說。”方遠揮揮手,自有僕從將從賊人懷中搜刮的銀錢送上。

    跟在張梓若身後的穀子上前接過。

    方遠意氣風發道:“要是沒什麼事,我們就把這些人帶回縣衙裏了。”

    終於能從保護圈中走出來,自由活動的顧雲淮拽拽張梓若的袖子。

    “娘,你之前給大家上防詐騙課,不總要費心想案例嗎?這回剛好有現成的賊人,不如將他們如何坑蒙拐騙的展示給大家。”

    張梓若搖頭,“用這些賊人不安全,萬一他們暴起傷人怎麼辦?”

    方遠摸摸下巴,“教大家如何防止被騙?這主意不錯!既然他們來都來了,那就發揮一下作用吧!”

    於是,被揍得娘都不認識的白有根及其同夥,被姜恩等人拉上了講學臺。

    一遍遍地講述,以及現場演繹自己是如何坑蒙拐騙,如何耍手段欺壓百姓的。

    臺下的百姓們火冒三丈,“畜牲!都是些畜牲!”

    不知道誰先砸了一個土坷垃上去。緊跟着,越來越多的土坷垃朝臺上砸去。

    張梓若和維持秩序的人員高呼:“別傷自己人,別傷自己人!”

    穀子和有根斜睨一起急聲高呼的大牛:你喊啥子!

    飽經毆打的白有根等人,抱着方遠他們的大腿,痛哭流涕。

    “我們知道錯了,求求快送我們去縣衙吧!”

    在大牛的堅持下,白有根給他洗了襪子,給草根洗了衣裳,才一臉菜色的被押往縣城。

    講學大賽暫時停止。

    張梓若、程明達、燕飛他們一起前往縣城。許多村民也跟着同去。

    林舉人帶着孩子們與衆人同路,返回縣城。

    “咚!咚咚咚!”

    縣衙門口的鼓被敲響了。

    衙役匆匆稟報縣令,“老爺,外面來了好多人告狀!”

    縣令推開伺候的美人,“來的是什麼人?”

    “看上去像是方公子、於公子,還有大小姐。”

    縣令:“嗯?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他們押了不少人過來,被拖在最前頭的就是劉有。”

    “混賬!這豈不是自家人抓了自家手下來自家縣衙告狀?!”縣令匆匆戴上官帽,“隨我去看看!”

    他到堂中時,師爺、縣丞也都到了,拎着水火棍的衙役羅列兩側。

    縣丞正瞪着于越和於小妹,朝他們使眼色,讓他們少摻合事情!于越佯裝未曾看見,只讓於小妹回馬車上去。

    縣令在案前站定,一瞧,好啊,烏泱泱的人羣裏,自家嫡親的閨女,縣丞的嫡子嫡女,縣尉的嫡子嫡女,湊了個全乎!

    “你們這是鬧什麼?”

    “我們不是鬧!我們要狀告劉有一夥人坑蒙拐騙,燒殺搶掠!”

    縣城,不少百姓歡天喜地的往回跑,叫家人,或呼喚鄰里。

    “快!快去縣衙!天殺的劉有一夥人被抓了,現在正告他們呢!”

    “告有什麼用?贏不了,還要被他們報復得家破人亡。”說話者心灰意冷。

    “不一樣,這回真的不一樣!這回告他們的可是縣裏的公子小姐們!

    劉有那些喪天良的玩意兒,只敢欺負我們,他們敢欺負貴人嗎?我看他們這回鐵定要完!”

    “真的?那我們這就去!快走!”

    “不鎖門了?”

    “不鎖,現在啥也沒有了。賊來都要施捨我兩銅板。”

    許許多多飽受掠奪欺壓的百姓們,迫不及待地朝縣衙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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