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打簾,攙扶着一位婷婷嫋娜的女子,換上早已等候在側的馬車。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遠去了。
張梓若壓下心中的好奇,找到自家的馬車,讓侍衛把屏風放上去,自己在旁邊守着,美滋滋的摸着屏風,怎麼看怎麼高興。
等回到府中,她才向雲淮送來的宮女進行詢問:
“我今日見到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在宮人的簇擁下出宮。你可知那位女子是誰?娘娘們平日也都能出宮嗎?若是可以的話,學院的女夫子豈不就有着落了?”
“那是和貴妃。這些年,和貴妃每年都要去圓通寺一段時間。其他的娘娘們可沒有這份殊榮。”
“爲什麼?”張梓若問。
“和貴妃是小公主的母妃。聽聞小公主以前跟皇上出遊,很喜歡圓通寺的桃林,臨去世前,還想要去圓通寺。”
“小公主沒了後,葬在圓通寺。和貴妃每年都會去圓通寺看望小公主。在宮中是獨一份的,不過誰也不大想要這種恩惠。”
張梓若點點頭,若是這樣換來的出宮權利,那確實沒什麼引人羨慕的,一般人都更希望親人安康。
她聽了一耳朵皇家八卦,很快就被其他事情轉移了注意力——有人來回稟,說有家長到學院去了,想要找她。
張梓若以爲出了什麼事,匆匆趕去學院。
家長一見她,便趕忙迎上來,“張夫子,孩子從未在外留宿過,同在京城,難道非要住校嗎?”
張梓若笑道:“這一個月是封閉訓練,要求住在學校內。之後,每五天都可以回家兩天。”
“可我家孩子,衣食起居向來有人伺候,若是讓他住到學院當中,他一個人怎麼辦呢?能否讓他把家裏的僕從帶上?”家長憂心忡忡。
張梓若安慰道:“我理解您的心情。但孩子就像雛鳥,您想讓他學會飛,就得給他飛的空間,讓他自己學着揮動翅膀。
若是讓他一直帶着僕從,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和在家中又有什麼區別呢?我又何必搞什麼封閉訓練呢?孩子哪能得到真正的訓練和成長?
您放心,學院裏這麼多夫子同學,如果有什麼困難,大家都會給予幫助的。”
張梓若態度堅定,家長無奈返回,吩咐僕從給孩子收拾一箱又一箱的衣物用品等。
公孫家,公孫潮兄弟幾人一回到家就受到了所有人的關注。
“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這是什麼衣服?莫非是胡服?”
公孫騰自豪道:“不是,這是院長特意爲我們發的訓練服!”
“張夫子給你們發的訓練服?”公孫家的家主沉默。
京城的消息總是傳遞的很快。
張夫子進一趟皇宮,扛了一副鑲嵌有許多珍珠寶石的屏風回府,雖然只是在宮門外和張府前晃了那麼兩眼,但那光芒足以閃耀路人的眼!
公孫家主深知,張夫子這是薅人不走空,每走一趟,總要弄點東西回去!
他問:“張夫子給你們所有人都打造了這麼一副行頭?”
“是,每個人都有!不僅我們有,夫子們也有!”
“那張夫子有沒有說,讓你們回來報賬?”公孫家主已經做好了接收賬單的心理準備。
孩子們卻搖頭說道:“沒有。夫子沒提過這回事。”
“我知道!潘英他們去問夫子了,說給大家做這麼多衣服鞋子,錢夠不夠?夫子說,感謝朝中大人們的慷慨贊助,讓大家擁有了訓練服!”
公孫家主一想到被迫贊助的同僚們,捋着鬍子笑道:“張夫子向來是有主意的!”
孩子們說起住校的事情,他們的父母都不大舍得。公孫老大人卻拍板決定,給孩子們收拾好東西,讓他們去住校!
鎮國公府,北熙的父母雖然不放心,孩子這麼小就要住校,但一想鎮國公和潘英一同住校,瞬間放心許多。
只是仍少不了叮囑,讓北熙一有事就立刻去找潘英、鎮國公和張夫子。
北熙乖乖點頭,並強調道:“娘,能多給我裝點大骨頭肉嗎?”
“你要這個做什麼?食堂難道沒有肉菜嗎?”
北熙抿着嘴脣,悲憤道:“有,可我想長高!”
在今天上午的比賽裏,有師弟像小叔一樣不講武德,把他扛起來當盾牌。
他戰亡就戰亡,還戰亡的這麼沒有尊嚴,好氣人!他也要長得又高又壯,最好能一手拎一個大師弟!
家人們聽了他的緣由,都樂的不行,跟他說,不用帶骨頭肉,好好喫飯,好好習武,好好睡覺就行。
……
學生們經歷裏兩場堪稱被屠的慘敗,是卯足了勁兒想要學成文武藝,反殺對手。
因此,他們不僅沒有離別的愁緒,還對特別訓練充滿了期待,都把大包小包的衣物用品送往學院。
第二日一早,所有師生們在操場集合。按照班級排成不同的方陣,開始練習站軍姿!
姜恩他們講完規則以後,直接點上一炷香,讓他們站軍姿。
“八歲以下的站半炷香時間,八歲以上的站一炷香時間。都站好了!挺胸!擡頭!”
學生們在燦爛的陽光下站立,按照教官的要求,保持姿勢,發現這麼站着比他們聽皇帝講課還要累!
五班,有人悄悄活動了一下腿腳。
“隊列當中,誰允許你亂動的?你們五班,加站一盞茶時間!”
學生們忍不住哀嚎,“憑什麼?”
“憑你們是一個班集體!不打報告,出聲擾亂秩序,加罰一盞茶時間!”
學生們幽怨的閉上嘴,瞪向教官的目光要是能實質化,早把教官戳成刺蝟了!
旁邊的六班,有人撓了一下癢癢,立刻一個班級加罰!
因爲有五班的慘痛教訓在前,六班的同學緊緊閉着嘴巴,但眼神中滿是痛苦。
爲什麼會這樣?!
這和我們想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