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朕也想要,誰給國庫送錢?哪來的錢給將士們配置這些東西?
面對臣子們期盼的殷切的目光,皇帝微微頷首,說道:“此事,稍後和戶部再議。”
兵部官員們如被潑了一盆冷水,熱切的希望立刻凝結成冰。這事只要和戶部一談,八成就成了沒影的事。
戶部的官員只會對着他們哭窮。
“皇上,國庫不豐,臣等也有心無力啊!”
戶部官員連個遐想的時間都不給兵部官員留,立刻就接上了皇帝的話。
兵部的人心中不大痛快,這些人年年推諉,喊苦喊窮,但如今不是不一樣了嗎?
“以前說國庫不豐,如今你們沒少跟張夫子學,從知行學院考上來的人外放各地,也都帶着人致富,給國庫繳納稅銀,如何爲財政喫緊?”
戶部官員振振有詞:“那都是小頭。他們才都剛剛起步,收稅能收多少?收多了就是對百姓的盤剝!”
“真正賺錢的——”
“行了。”皇帝陡然開口,“在外不議朝政,好好看比試。”
想勸皇帝不要與民爭利,把做玻璃生意的營收,收歸國庫的官員只得閉嘴。
但看到場中潘英他們身上穿的吉利服,心中和周圍的百姓一樣驚歎萬千。
這麼逼真,這麼具有隱蔽性的寶貝,別說兵部的官員想要,他們也想要!
穿上這一套,感覺就跟自然融爲了一體!關鍵時候說不定能拿來保命!
周圍的百姓們亂糟糟的驚叫着:“快看快看!那兒有一堆成精的草!”
“嘿!還是兩條腿走路呢!”
“什麼成精?那是人!你仔細看,有鼻子眼睛呢!”
隨大人來的小孩子們,指着潘英他們,害怕的叫道:“娘,娘,妖怪打人!”
有膽大的孩子,發出靈魂疑問:“我薅他一把草,他會疼嗎?”
大人們笑哈哈道:“他不會疼!裏面是人!”
權貴人家夫人們小姐們猛見潘英他們出現,嚇得驚呼出聲,待看清裏面是人,或者聽大家說了裏面是誰,都忍不住拿帕子掩脣而笑。
“他們可真會想法子!”
“腦子怎麼就這麼好使呢?”
大家邊說邊往戰場中瞧,有許多小姑娘在那一堆草中努力的尋找賀承。
奈何難度太高,只好觀看全局。
潘英他們與同學裏應外合幹掉了邊路的護衛,在同學們的掩護下,繼續僞裝潛伏前進。
隨他們前來的掩護隊伍,被巡邏的護衛們發現,再次陷入戰爭。敵營中出來了一部分人手,進行增援。
潘英他們在偏僻處搭人牆,悄然快速的翻越障礙物,想要潛入敵方陣營,端掉對方的老窩!
然而,剛爬上去,還沒往下跳,就被守營的護衛給發現了!
“敵襲!敵襲!”
“抓住他!”
最上方的賀承當機立斷,刷刷刷射出數枝箭,轉眼就送了兩三名敵人下場!
潘英他們在下面喊:“快下來,我們到別處去!”
薛晉快速說道:“我們分散跑,擾亂他們的視線!能混進去多少人就混進去多少人!”
潘英他們當即分成四小支隊伍,四下逃竄!
被留在高高建築物上的賀承,左躲右閃下方射來的箭,抽冷子反擊,孤軍奮戰!
敵方的指揮營已經亂作一團,到處都是“抓賊!”“敵襲!”“抓人”的聲音!
負責指揮的將軍親自帶人到外面查看,沉聲呵斥道:“吆喝什麼?都記住自己的任務,早點把人給解決了!”
他正說話,大營裏幾小團草懷裏抱着楊大人和姚大人的外衣,迅速跑過。
將軍帶着護衛返回,看見營中穿着中衣的,神情蕭瑟的兩個文官,垂頭喪氣的護衛,以及嬉皮笑臉坐在地上的幾個大草精,他眉頭皺得死緊。
“楊大人、姚大人,不是我說,平時也不能光寫文章作詩詞,還是要練練武藝的!這都被人偷到家裏來了!”
兩位大人面無表情:“你不是說你們的佈局不用我們插手,也完全不用擔心嗎?”
同爲指揮的武官摸摸鼻子,乾巴巴的笑了兩聲,轉而瞧向鄧越、常瑞幾人。
“你們幾個!打仗就打仗,比賽就比賽,怎麼還侮辱人,把楊大人和姚大人的衣服都給扒了?”
鄧越笑道:“這可不怪我們!我們也是無辜的!我們是捕蟬的螳螂,沒想到黃雀在後啊!”
“誰?誰這麼不講武德?!”
……
正面戰場上,潘北熙找了兩個嗓門大的師弟,讓他們舉着狼筅,狼筅上掛着楊大人和姚大人的衣服。
“別打了!你們的指揮部已經被端掉了!”
“你們的指揮着已經陣亡了!”
“看到這些衣服了沒有?這就是你們指揮者的衣服!”
戰場上的護衛們迷茫,比賽結束了?他們這就輸了?
他們猶豫不決的停手,左張右望,意圖從周圍人,觀衆們的反映上,確定這個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在他們猶豫張望的時刻,學子們卻乾脆利落的把他們一招送下場!
轉眼間就幹掉了對方許多人!
觀賽臺上已經炸開了鍋。
“乖乖!真是不得了!一羣小傢伙竟然這麼能幹!幾乎把敵人騙的團團轉!”
“何止把敵人騙得團團轉?這羣小傢伙們也太能演了!要不是他們摸在大草精後面,進了敵營,我都不知道他們藏在哪?”
“聲東擊西,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虛假結合炸敵殺敵,這羣小傢伙,不簡單啊!”
“領頭的是鎮國公的孫子,北熙吧?”
兵部尚書摸着鬍子,慨嘆道:“鎮國公家後繼有人啊!”
小草堆北熙,趁着師弟們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時候,帶着自己的小夥伴們再次和大自然融爲一體,拿着自己特意讓人刷了綠漆的小長槍,時不時伸出來,絆敵人的腳,戳敵人致命點!
潘府觀戰的親人們,熟識搗蛋刺客的朋友們:“……北熙長大了,變聰明瞭,會用兵法了,就是這打法顯得越來越猥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