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一想到當年被各種打油詩荼毒的日子,就不由的腦袋發緊。他簡單與張梓若、何樂說了幾句話,便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何樂偷笑,朝着張梓若擠眉弄眼,小聲說道:“燕夫子一定以爲,瀋河他們作詩還是‘肉香濃白裏透紅’的水平。”

    張梓若忍俊不禁,“讓他提心吊膽兩天,到時候就是個大驚喜!”

    兩人毫無道德的,暗搓搓的隱藏了真相,說笑着離開。

    何樂他們與京城知行學院進入會試的學生一起組成一個新的班級,共同複習。

    兩方學生一交流,京城學子大爲震驚!他們覺得自己已經夠努力了,沒想到河灣知行學院的學子們更拼!

    竟然連幾歲小娃娃平日玩的遊戲都是學習的遊戲!散學後,夫子學生竟然都自覺的加時複習!不是臨考前的幾月,而是平日就如此!

    他們不僅有講學大賽交流學識,教導百姓;散學後,還會給外地來求學的讀書人們解疑答惑。

    他們與農人組成糧食增產小組,挑選培育好種子,研究化肥,改進農具,如今每畝地的糧食產量都能夠提高一百多斤!

    他們嫁接的果樹,結的果子又大又好!在京城大受歡迎的河灣水果乾和果醬,就是嫁接的果樹的果子!

    他們的實踐課課業就是實打實的地方官員需要做的事情——在雲縣中選擇一個村子,根據其地理條件、現有資源等,努力幫村中的百姓改善生活。

    京中學子們聽得默默無言。他們最拿得出手的實踐課,在河灣知行學院的學子面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相距甚遠。

    所幸在課程方面,因爲他們的師資力量最強,所以,他們的經義文章、律法解讀等,比之老校之人,更勝一籌。

    經過交流,雙方學子都再無一絲自得與浮躁,所有人都沉澱了下來,互相學習,共同進步。

    ……

    考試的時候,許許多多的人在考場外送學子,殷殷叮囑。

    張梓若也不例外,她給學生們等人備了方便在考場中喫的肉脯、果脯、炸饃、滷菜、古代版方便麪等,不拘是京城,還是河灣村的學生們各一份。

    不過,京城的學生們都有家人相送,河灣村的孩子們當然她來送。沒想到,沈老夫人和沈昱瑾也來了。

    他們交代孩子們放平心態,該喫喫,該喝喝,該寫好好寫。

    “就當你們在做功課,仔細查驗幾遍,再謄寫就行了。當然,誰要是平日做功課不認真,就當我沒說這話。”

    何樂他們都笑:“夫子,我們平時寫功課可是很快的!”

    張梓若五指握起,笑道:“我收回前言!”

    沈老夫人笑道:“頭回見還有這麼收回來的!看看,就數你們夫子方法多!你們是你夫子的學生,既學了她的風趣,也學了她的智謀,管它是什麼題,一定都會寫!也一定都寫得很好!”

    沈老夫人是個講究人,只說吉利話。張梓若也笑盈盈地跟上,送了一大串的祝福。

    沈昱瑾把他講過許多遍的科舉經驗,再次提起。

    何樂他們連連點頭,他們這些日子,聽程夫子開小竈,聽燕飛講課講經驗,聽沈昱瑾講重點講經驗,對在考場中需要注意的事項真的已經熟的不能再熟,都能倒背如流了!

    考場門前的官差開始唱名,檢查。

    何樂等人連忙辭別張梓若他們,拎着沉甸甸的籃子,往前面去了。

    等待總是無比的煎熬。學生們考了幾天,張梓若就擔心了幾天。

    所幸,學生們考完出來時,看上去還好,不像別的讀書人熬得臉色煞白,站也站不穩。

    但張梓若還是不放心的爲他們請了郎中診治。郎中留了點山楂丸離開了。

    張梓若:“……”不應該是安神藥嗎?

    何樂、呂立等人嘿嘿笑:“這不是一緊張就喫喫?喫這個,喫那個,就喫的腸胃有一點點的不舒服。”

    張梓若:“……等喫飯的時候,你們都喝粥,喫的稍微素一點。”

    何樂他們哀嚎:“夫子,我們想喫好喫的~”

    “下頓!”

    ……

    經過一日日緊張的等待,會試錄取名單出來了!

    紅榜之前,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有人放聲大笑,也有人失聲痛哭。學院的學生們,同樣有人高興,有人失落。

    張梓若着重把沒考上的學子們叫到一起,帶他們出去走走,看一看人間百態,開解他們,一次考試沒過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他們都已經盡力了,無論好壞,反正不負自己的努力。大不了從頭再來!

    看看真正困苦之人,尚在努力生活,更何況他們?

    出去走了一圈,大家心情好了許多,回去繼續奮鬥。

    賀承、何樂等部分學子參加了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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