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冬天,他身上帶着寒意,堪比他臉上凍人的表情。
陸雨菲穿着薄款套頭毛衣,端着熱咖啡。
她站在樓梯上看着她哥進來,身上裹挾進來一些冷氣,再看他高大的身軀就跟港片裏的黑幫老大一樣,就差戴個禮帽了。
能有這樣的哥哥,她與有榮焉,但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他的控制慾太強,別人都得活在他的意願裏。
也許他身居顯赫的位置,練就了這樣的性格。
看到陸佔銘回來,全家人的心都跟着緊張起來,知道到了要攤牌的時候了。
陸雲芬甚至不敢去看兒子的眼神,因爲他決定的事,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陸佔銘脫去風衣,李姐接在手裏掛了起來。
奶奶把自己關在房裏唸佛,但她眼明心淨,要發生什麼,她不用問也能知道,不愧是活了一把歲數的人。
“盈麗呢?”陸佔銘裏面穿一件加絨衛衣,軍綠色的,袖口隨着動作朝上提,壯實的手腕上戴着一塊名錶。
他踱步在客廳看了幾眼,陸雨菲指了指樓上,狡黠的眼裏閃着光,有好戲看嘍,她在心裏激動着。
其實就她而言,哥哥娶誰都好,反正她誰的臉色都不用看,也欺負不到她頭上。
以前先入爲主的接受過孟盈麗,時間長了,精明如她,也能知道哥哥不愛她的原因,也只有自己那個純良的媽看不清看不透。
恐怕家裏就連奶奶都比媽聰明,只是奶奶看重子嗣,能生孩子的在她眼裏就是合格的,其他的,她也管不了那麼多。
“佔銘,有話好好說。”喬雲芬擔心了一天,現在見到兒子回來,心又跟着緊張起來。
“怎麼好好說,媽。”陸佔銘不耐煩的反問。
喬雲芬被堵住了,不知還能再勸點什麼,一件不好的事,再怎麼好好說,也變不成好事。
“她敢拿我的孩子去做冒險的事,這筆賬我還沒跟她算,況且她手裏還有一套你跟爸轉到她名下的別墅,這些還不夠?”
陸佔銘的質問讓喬雲芬沒了發言權。
是啊,一棟別墅呢,想起來就心疼,本來以爲,媳婦不重要,重要的是孫子,現在孫子沒了,別墅也送出去了。
陸佔銘上樓的時候,陸雨菲縮着小眼神儘量迴避,哥哥身上的氣場太大,有殺氣,爲了不被波及到,她還是趕緊閃人吧。
孟盈麗剛要推門出來,見陸佔銘已經上來了,她立刻揚起滿臉的微笑。
“佔銘,你回來了?”她裝作驚喜,像要撲進他懷裏一樣。
“你應該早就知道我回來了不是嗎?”陸佔銘不動聲色,他陰鷙的眼神看過來,讓孟盈麗不由得緊張起來。
“沒有啊,我剛看到你,才知道你回來了。”孟盈麗心虛,心裏泛起極爲不好的感覺。
“媽她們沒跟你說?”他擡眉審她。
“說,說了,說你幾天前就回來了,只是我沒看到,才……”孟盈麗覺得她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對了,佔銘,晚飯在家喫嗎,我最近又學了幾道新菜,做給你嚐嚐?”孟盈麗一副綿柔的討好的語氣。
她儘量裝無辜,此時她的心突突跳,被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凍得瑟瑟發抖。
“今晚你不用做菜,我們出去喫,我有話跟你談。”陸佔銘瞟了她一眼,先她一步下樓等她。
也許這就是最後的時刻,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不是什麼好事。
那個不好的想法在她腦子裏閃現過,只是她的心裏懷有僥倖。
不得已,她只好換了衣服跟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