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視前方,口氣很平淡,對此沒說好或不好。
一談到工作,他身上的氣場,就會自動切換到沉穩睿智的模式上,讓人着迷。
可是這一刻的荀寧寧卻糾結的很難受,她的心有一半給了他,另一半被她死死攥在手裏,不肯交出去。
別墅區,安寧祥和,空氣清新怡人,遠遠的草坪上有仙風道骨耍太極的老人,有慢跑的高端人士,有牽着狗的貴婦。
這和荀寧寧以往在城北的家,看到的截然不同,城北那裏到處髒亂差。
入目所及的都是三五成羣閒聊的婦人,還有在路邊打牌的人,每當荀寧寧從那些人身邊經過,總能聽到一些閒言碎語。
或是幾聲口哨,雖然是這樣,但那裏的生活氣息濃厚。
而城南的生活,和那裏簡直就像不在一個國度。
車子停好,荀寧寧下車去按門鈴。
很快保姆來開門,一看到兩人,忙打招呼,“荀小姐,陸先生。”
荀寧寧朝她笑,她是陸佔銘請的,盡心又盡責。
雖然她心裏不贊同,但辭退一個人總要有理由,於是她又於心不忍了。
陸佔銘因爲荀寧寧臨時要來,也沒提前準備上門禮,就隨手從酒櫃裏提了兩瓶名酒。
保姆接過酒領着兩人進來,還不忘在前面提醒道,“家裏有客人。”
“有客人?”荀寧寧有點喫驚,難道又是秦大鵬之流的親戚。
陸佔銘陪着她,他穿一件中長款風衣,頭髮流光順滑向後梳,整個人像個老幹部一樣沉穩莊重,又隨意雍容。
見有人從外面進來,他先站起來,荀寧寧愣了一下,陸佔銘站在身邊也愣住了。
“寧寧……”男人朝前走了一步,臉上是等着她認出的期待感。
他身材高大不輸陸佔銘,穿西裝打領帶,外面披了一件羊毛大衣,整個人的氣質雍容不迫,儒雅的讓人爲之一震。
“你是?”荀寧寧懵懵的,她極力搜索着眼前這個人的信息。
男人站在她面前,沉着的笑着,耐心的在等她想起來。
這時荀正義有點忍不住了,“寧寧,他是毅恆,你不記得了?”
荀寧寧這才恍然想起。
“毅恆哥?毅恆哥……荀寧寧激動地朝前邁着步子,她真不敢相信,她童年的毅恆哥,居然變成眼前這個沉着又風度的男人了。
“是我,寧寧,你總算還沒忘記我。”史毅恆嘴角咧開,笑的一臉寵溺。
“真的是你啊,毅恆哥?”
荀寧寧的激動和歡喜簡直忘乎所以,如果她還沒結婚或是單身,她真想撲上去。
此時,小時候的事統統擠進腦子裏,從她三歲開始,史毅恆便帶着她玩了,三歲到十三歲,她的毅恆哥就那樣陪着她。
那個時候還住在城北的民房裏,她的毅恆哥是鄰家的大哥哥,兩人一起上過學,一起放過學,雖然史毅恆比她大了好幾歲。
直到荀寧寧十三歲那年,史毅恆被親生父親接走,此後的十幾年,兩人再沒見過面,也沒有任何消息。
如今乍一見面,荀寧寧又驚又喜,忍不住的激動與興奮可想而知。